“我建了家研究所,以這家研究所的名義,聘請那幾位專家,然後紅星機械廠付出足夠的報酬,我的研究所負責幫你們研發壓縮機技術。
如果成功的話,紅星機械廠將擁有這些專利的使用權,至於所有權,則歸我這家研究所。”
陳放面對老陳同志,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紅星機械廠礙於規矩,不能聘請那些專家,可是他的研究所屬於私人性質,完全不存在這些問題。
無非就是把計劃提前一些罷了。
而且,這次機會也算不錯。
“什麼?你的研究所?你什麼時候建的研究所?我怎麼不知道?”
陳敬亭先是一愣,隨即便突突的問道。
“剛找好地方,至於真正建設估計要等到明年,不過名義上,不會有任何問題。”陳放說道。
“你哪來的錢?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建研究所做什麼?”
陳敬亭充滿不解的看着這個兒子。
雖然早就知道陳放在外面有自己的事業,搗鼓了不少東西,那個春蘭服飾,自家老婆就不止提過一次。
但做生意跟研究所卻是兩碼事。
“建研究所當然是爲了研發技術,至於目的嘛,難道您忘了之前咱們打賭了?以後我可要收購紅星機械廠的,所以要提前佈局。”陳放微微一笑。
聽到陳放還對收購紅星機械廠念念不忘,陳敬亭差點沒有一巴掌扇過去。
老子辛辛苦苦的發展,你在背後摘桃子?
“先不說你那研究所的事情,憑什麼紅星機械廠出錢,最後專利是你的?”
陳敬亭忍不住怒問。
這等於是在給別人打白工,要是傳出去,別人指定以爲他陳敬亭吃裡扒外。
“因爲人是我研究所的,而且紅星機械廠可以免費使用這些專利,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陳放問道。
“呸。”
陳敬亭氣急,壓根就忘了對面坐着的是他兒子。
“專利必須是紅星機械廠的,這點沒得談。”
陳敬亭如今早就明白專利的重要性,哪會讓‘外人’佔了便宜。
而且真要如此,他也沒法交代。
“那我就沒辦法了。”
陳放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不行,你必須給我想個辦法,不然以後就別回家了。”
最終,陳敬亭還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既然沒法用大義來壓,那就不講道理好了。
陳放驀然瞪大眼睛,似乎被老陳同志的無恥給驚住了。
“算了,專利雙方共同持有,各佔百分之五十,有各自繼續研究的權利,但售賣專利的收益,雙方要平分,而且僅限紅星機械廠花錢的部分。”
陳放想了想,最終還是退了一步。
這會,要是真的讓紅星機械廠什麼都得不到,恐怕他跟老陳同志都會有麻煩。
但不要專利的事情,打死他都不幹。
“紅星機械廠多付給你那研究所一部分報酬呢?”
陳敬亭皺眉,仍舊不想把專利所有權讓出來。
“那就真沒得談了,說實話,我的研究所不缺錢。”陳放搖搖頭。
他也有自己的計劃,哪怕陳敬亭是他父親,可涉及到今後的權屬,仍舊不能有絲毫馬虎。
否則,有些事情以後就掰扯不清了。
所以,他寧願先小人。
更何況,他最終目標,還是打算收購紅星機械廠。
哪怕眼下的紅星機械廠有他父親掌舵,但說實話,他仍舊不怎麼看好。
不僅僅是因爲藤野秀實那家合資企業虎視眈眈,更有許多舊問題。
紅星機械廠想要真正浴火重生,必須要徹底改革,有打破一切的決心。
很顯然,陳敬亭雖然做了許多改革措施,但卻無法狠下心來,屬於治標不治本。
“專利所有權的問題我過幾天給你答覆,你那研究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別說春蘭服飾,那裡雖然賺錢,但不足以建一家研究所。”
陳敬亭不是傻子,今晚兒子給了他太多的震驚,拋開紅星機械廠廠長這個身份,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陳放的父親。
“除了春蘭服飾,我還有兩家公司。”
陳放見此,也知道再不坦白,後果會很嚴重。
而且到了現在,對老陳同志也沒必要再瞞着了。
畢竟有些東西,孟瀚青已經知道了,就算他不說,老陳同志遲早也會知道。
與其面對暴怒的老陳同志,倒不如他先坦白從寬。
“還有兩家公司?”
這次,輪到陳敬亭瞪大眼睛了。
他上上下下的盯着陳放,恨不能看出個花來。
儘管早就知道兒子能折騰,但轉眼就弄出兩家公司,還有一家春蘭服飾,仍舊讓他難以置信。
不對,還有一家研究所。
“對,雲上娛樂城跟雲武貿易公司。”陳放點點頭。
“什麼?雲上娛樂城是你開的?”
陳敬亭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聞名整個青陵市的娛樂城,居然是自家兒子開的?
怪不得兒子剛剛說不缺錢,有這麼個聚寶盆,又怎麼可能缺錢?
“那雲武貿易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這家公司?”
陳敬亭消化了一陣,又問道。
“雲武貿易其實是我跟朋友合夥開的,公司在黑河那邊,我負責提供貨物。”
“就是你上次去的那個黑河?”
關於上次陳放要跟着沈浪去北邊長長見識,他其實是贊同的。
老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家兒子去那邊,不僅僅是長見識,乾脆在那邊開了公司。
什麼時候開公司這麼容易了?
“對。”
“離家這麼遠,你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怕被人給騙了?”
“被騙不至於,我眼光沒那麼差,而且我在那邊合夥人,其實熊廠長幫忙介紹的,是他老戰友的兒子。”陳放解釋道。
“老熊?所以他廠裡的訂單是你下的?”
“是的,做生意嘛,向來講究互惠互利,而且事實證明,我的運氣還不錯。”陳放笑了笑。
“那……你現在有多少錢?”
最終,陳敬亭還是問出了這個很俗不可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