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月勸解道:“孃親,好歹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您也不用生氣,我們二房的日子未必就過不過大房,他們有將軍府,我哥安明博也要有出息了,這是我們自已賺的,你也不用失去一個好兒子,也不錯。”
“是呀,只能這樣想了。”楚氏嘆了口氣。
這將軍府是不可能得到的。
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男人一直在忙,本來不過是個閒職,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楚氏有時候就想,什麼將軍府不將軍府的,自己的男人只娶了自己一個人,自己比所有的女人都幸福,那皇后又怎樣,她也不是跟別人共事一夫嗎?
其實以前也有幾次,老太太要給安忠遠納妾,好在安忠遠的心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他沒有同意,這回兒來京城了,她倒是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希望以後也不要提。
最好這個老太太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纔好。
楚氏在那裡想自己的事情。
安染月也不打擾,她去了嵐曉閣。
安嫣然因爲失母傷心,現在越來越瘦了,但是卻越來越好看了,這讓安染月有些妒嫉,她知道自己和她相比,沒有她漂亮。
但是她有她的優點。
安嫣然看到她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現在外面鬧得這麼亂,她倒是當成了悠閒之人,隔岸觀火的感覺真不錯。
“知道嗎?沈之雲回來後就有意無意地問東方夜的事情……”
安染月的話果真成功地調起了安嫣然的興趣,她眯了眯眼睛:“她還真是會挑人,她不知道東方夜已經有了兩位側妃了?”
“怎麼會不知道,我瞧她的野心還挺大呢,八成是想着正妃空着呢……”
“憑她?我覺得你不用擔心,東方夜不會瞧得上她。”安嫣然終於恢復了冷靜,“她家無權無勢,這一次,她哥哥還沒有考中,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東方夜了。”
“這可不一定呀,你忘記了,你的太子妃姐姐跟她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呢,她們兩個走得這麼近,日後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安染月開口道。
安嫣然聞言倒真的愣了一下,她知道安傾然一向眼高於頂,選朋友都是向上看的,她這可是頭一次結交沈之雲這樣的人。
所以,她覺得自己真得加小心。
安嫣然被安染月成功地弄鬧心了,她在地上走來走去,突然停下來;‘既然沈之華沒有考中,他們是不是在打算回老家了?’
“這個……沒有聽到。也許沈之華會準備下一次科舉。”
“在這裡住四年?”安嫣然嘴角現了冷笑,“他不會的。”
“也不一定的,也許方氏會想着把女兒嫁到這裡來,以後也好有一門好親戚,對不對?”
“這樣的話……”安嫣然想了想,“我去跟母親說說,讓她們把沈家人送走。”
安染月微微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兩個人相視一笑,覺得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東暖閣。
安傾然仍舊帶着面紗,安明辰又開始喊姐姐了,安傾然走過來把他抱在懷裡,正哄着呢,安嫣然來了,她也來到安明辰的身邊,也讓他叫姐姐。
安明辰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她,然後轉過頭去,又繼續伸手抓安傾然的面紗。
“姐姐的傷勢可好些了,最近太醫也沒有過來,姐姐是自己在服藥?”
“哦,沒什麼,藥仍舊在吃,只是毀容之事,如果天意如此,我也想得開。”安傾然淡淡地道。
她不想告訴她們,自己的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現在帶着面紗覺得很舒服。
安嫣然說了一會兒閒話,就開口道:“母親,方舅媽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離開?”
連瑾瑜搖頭:“他們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大概沈之華要重新拜師,以備再考。”
安嫣然想了想:“那他們打算一直住在將軍府嗎?”
“怎麼了?”連瑾瑜剛纔在想別的事情,倒沒有弄明白她的意思。
“聽人說,舅媽常常地和祖母聊天,舅媽的思路很廣,沒準奶奶用的招術都是她教的呢。”安嫣然嘆了口氣。
她這樣一說,連瑾瑜皺起了眉頭,沒有說什麼。
而安傾然對於安嫣然的意思多少地能猜到幾分,她心裡暗笑,這個安嫣然看起來還真的很警覺。
見母親沒有說話,安嫣然又弱弱地道:“巧姐昨天找到我,哭着讓我賙濟一下他們,說他們帶來的錢也快沒有了,我哪裡有閒錢,便拒絕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回去添油加醋地告訴他們母子,如果說了,我怕他們把我個人的行爲當成將軍府的行爲,心裡生了怨懟就不好了。”
“他們缺錢?”連瑾瑜終於擡頭,“吃的用的,都是將軍府在供給,他們用錢做什麼?”
“大概要走些門路吧。畢竟沈之華要是想再參加科舉,他就得打點一下。”
“嗯,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要是缺什麼少什麼,跟娘說呀。”連瑾瑜對安嫣然倒是生了憐憫之心。
安嫣然笑着點頭。
她走後,連瑾瑜問安傾然:“嫣然是什麼意思?她爲什麼不希望方氏母子呆在這裡?按理說,那個想讓他們走的人是你纔對。”
安傾然想了想:“她無利不起早的,至於爲什麼,我想我也弄不清楚。”
她有些事情,還是不想讓孃親知道。
這天安忠遠喜氣洋洋地回到了北苑,將一紙任狀交給了楚氏:“瞧瞧。”
楚氏越看眉眼越是舒展:“你是禮部侍郎了?只是仍是五品……”
“是正五品,而且是有實權的,不比虛職哦。”安忠遠也是春風得意。
“太好了,你終於升遷了,我們要有出頭之日了。”楚氏激動着眼底含着眼淚。
“是我兄長幫助運籌的。”
“哪個兄長?”楚氏不解地問。
“我統共只有這一個兄長,是大哥幫助聯繫的。”
“他……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還會幫着你?真是沒有想到。”楚氏喃喃地道。
“是呀,一直以來都是孃親對不起人家,現在我都覺得愧的慌。”
“別提你那個孃親,竟幹糊塗事,前一段時間還尋死,也不爲你想想,若她真死了,這禮部侍郎的官怎麼能到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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