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纔的話豈不是被她們都聽到了?
安傾然縮了回來,將牀幔放下,對着東方錦作了個鬼臉,她很少有這樣活潑調皮的時候,東方錦不由地看得癡了,低聲道:“我們不必起的這樣早……”
“怎麼不必,她們都等着,還有一會兒等奉茶呢。請使用訪問本站。舒愨鵡琻”安傾然可是一點兒都不糊塗。
再說上一世的規矩什麼的,都在她的腦海裡呢。
記得上一世她與東方夜成婚的第二天,早早的就去拜見皇上了,那會兒皇上對自己還很好,對東方夜也一樣賞識,顯然他沒有見過東方夜的真實面目。
她想到這裡覺得有些對不起東方錦也對不起皇上,上一世,自己和東方夜一直在算計他,怎麼樣的討好……
她不願意再想下去,看着她突然黯淡的眼神,東方錦有些驚訝:“怎麼了?是不是昨天夜裡我弄疼你了?”
只一句話,安傾然撲哧就笑了:“昨天晚上,只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嗯,其實我是希望實戰的。”東方錦壞壞地笑了。
“說好的哦。”安傾然指着他調皮地壞笑。
她其實也忍得很辛苦,但是她因爲學醫而明白自己的身體現在沒有長成,如果有了夫妻之實,難免會傷到,而無法調治。
所以,忍一時之痛,總比受一世折磨的好。
再者,她現在怕懷孕,身體不能承受是一方面,她的心裡並沒有準備好。
雖然她很想要一個孩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得從過去徹底走出來,纔算對得起東方錦,對得起自己。
東方錦板起了臉孔,很嚴肅地樣子:“本太子什麼時候失信於你過?”
安傾然當真認真地想了想,他還真是說話算話,並沒有失信於她,再者,現在他是自己的丈夫了,他守承諾,只爲疼愛,與信義無關,便笑着依偎在他的身前:“你對我真好……”
什麼樣的男人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煎熬呢?
東方錦也摟緊了她,眼底無關**,只是滿足,幸福:“有你,足矣。”
安傾然感動,知道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這個人,而不是其它。
兩個人經歷了昨天特別的洞房之後,兩個人的心就算是真正地貼在了一起,安傾然也算是心裡落了底,考驗了這麼久,東方錦還真的沒有讓她失望過。
爲了這個男人,她願意努力。
當然,她不想這麼早洞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東方錦的身體,他餘毒未清,如果過早房事的話,於傷無益,會加重病情。
一想起太子的毒,安傾然的心裡就沉了下來,上一世,他因爲這個而早夭,這一世,他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他。
正在這時,宮女低聲通報,說宮裡的嬤嬤來收元帕。
按理說,安傾然未及笄,皇上也不贊成立刻洞房,本意是擇日再行房,可是宮裡的嬤嬤倒是仍舊按規矩來的,因爲這件事情要計入冊子的。
安傾然有些慌亂,這昨夜未成好事,自己該善後的。
她披上衣服下了地,而太子卻早她一步,從枕下掏出了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安傾然看着那血一滴滴地落下來,她的心實實地痛了一下,待元帕上綻放了五朵梅花後,她急忙地扯過裡衣,給東方錦包紮了起來,東方錦看着她緊張的樣子,臉上全是笑意。
“痛不痛?”安傾然問完之後自己就回答,“肯定會很痛。”
東方錦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其實,真的好痛哦,要不要我們現在補回洞房,當是補償好不好?”
他開始耍無賴。
安傾然笑着瞪了他一眼:“沒個正形。”
“本太子在牀上的時候,也要正形嗎?再說,本太子在哪裡都沒有個正形……”他不覇地道。
安傾然點頭,確實如此,他一向花名在外,她還沒有問過他呢,他是不是真的花瓣不沾身?
許是有過女人呢。
一想到這裡,心就有些酸了,扭過頭去,也不理他。
東方錦見狀有些慌了,上前板着她的肩膀,安傾然偏不過來,東方錦嘆了口氣:“哎喲,好痛。”
“哪裡痛?”安傾然擔心地看着他。
東方錦捂着心口的位置:“這裡,快給我揉揉。”
安傾然不疑有它,立刻一手搭上了他的脈,一手替他揉搓着,東方錦眼瞧着安傾然緊張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偷偷地笑了出來。
安傾然甩開了他的手,又被東方錦扯了回來:“都笑了,難道這氣還要再生回去?”
安傾然也覺得是,所以,苦笑搖頭,自己從現在開始就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她是得適應還是得改變呢?
他這樣其實挺好,一天看起來很樂天的樣子,自己何必讓他苦悶正經。
東方錦看着那血跡終於幹了,一揭牀縵丟了出去,屋外面的嬤嬤高聲道着恭喜,太子便喊了賞,接下來很快就安靜了。
安傾然要起牀,東方錦卻又扯着她,親不夠的樣子,手不斷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眼神裡全是愛意,安傾然知道他再這樣纏下去,怕是自己先繳械投降了,昨天晚上,也是這樣,她幾乎不過,自己倒被他撩撥着火起……
終於安傾然逃下了牀,這早起的纏綿纔算結束。
但是事實上並沒有結束,東方錦一下地就把所有的宮女都趕出去了,他拿着紅色的宮裙,親手給她穿起了衣服,安傾然覺得無奈又有趣,便也任他一件件的替她穿起來,很繁複,終於穿好了,安傾然坐在了鏡前,她看着滿桌子的首飾,正不知梳什麼髮式纔好,東方錦已在身後捧起了她一頭的髮絲:“我來替你梳頭。”
“什麼?”安傾然象是沒有聽清一樣。
東方錦卻很嚴肅地,讓她沒有再問,以爲自己聽錯了。
東方錦卻一手持發,一手拿起桃木梳一下下地通起頭髮來:“百合香……”
他突然道。
還用說嗎?自己都都洗退皮了。
東方錦動作有些笨拙,但是卻依舊很快地替她挽好了如意髻:“萬事如意纔是好彩頭。”
他最後道。
安傾然卻對鏡笑着道:“太子不知道爲多少女子綰過青絲,纔會有如此熟練的手法?”
東方錦皺着眉頭,嘟起了嘴:“唯傾一人。”
安傾然的心就充滿了欣喜。
大紅的喜燭流了一夜的淚,終於熄了。
安傾然起身,這洞房之夜算是結束了。
與她想象的不一樣,是另類的忐忑,但是甜蜜卻又是那樣的相似。
兩人去見皇上皇后。彼時顏貴妃,舒貴妃都在,還有五位安傾然不認識的妃子。
安傾然仍舊帶着面紗,一是戴得習慣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沒有人能猜得透,另一樣,在臉徹底好之前,她是不會摘下來的。
一一奉茶後,皇上賜座。
雲皇后看着安傾然,終於算是打心底鬆了口氣,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她入宮,自己最大的心願也就了了。
皇上看着這一對小夫妻,唯一的遺憾就是好好的孩子,容貌毀了,說實話,如果不是太子如此懇切地和自己談了一夜,他也不會讓他迎娶她這個太子妃,畢竟這也關係到皇家的顏面,雖然祖上有訓,不得沉溺於女色,選妃端莊即可,可是毀了便是毀了,連端莊都算不上了。
不過,想到東方錦打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一直帶着胎毒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久壽,想起來倒覺得是虧對了人家的孩子,便也釋然了,臉上的表情很好:“錦兒呀,從此後你就成家了,凡事有商有量,不可欺負人家。”
東方錦笑了,這是他的父皇嗎?還怕自己欺負她?這個小丫頭有多厲害大家沒有領教過嗎?
雲皇后也是點頭:“是呀,傾然,以後錦兒有淘氣的地方,你來告訴母后,母后給你做主。”
“父皇,母后,是不是有了兒媳婦,連兒子都不要了?”東方錦故意吃醋的樣子,逗得雲皇后菀爾
雲啓帝也是笑了,對於東方錦,他的心裡也覺得有虧欠,他中的胎毒,無外乎是仇家害他,或者宮內的女人爭寵而至,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他仍然沒有查出來,是以,連雲皇后他也更覺得對不起。
想當年,他迎娶她的時候,母后不同意,母后當時喜歡的是舒貴妃,想納她爲後,因爲舒貴妃是自己的表妹,也是母后的親侄女,但是他一眼看見雲皇后的時候,就認定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他只要她陪着自己過一生,其它的女人他都不要。
結果母后強烈反對,就說雲皇后來歷不明,爲了折中,他娶了雲皇后之後,又娶了舒貴妃,她是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后,這麼多年以來,舒貴妃雖然也是脾氣不好的,但大家都算過得去,她還爲他生了一個兒子,所以東方夜想求娶安傾然的時候,他就猶豫了,也不想給東方錦賜婚,因爲他覺得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一定不要延續到下一代的身上。
所有的恩怨,從他們那裡止了吧。
雖非同母,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女們可以親如一奶同胞。
雲啓帝想的很多。這會兒看着太子終於迎娶了安傾然而東方夜並沒有什麼不滿,也便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