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腦海裡,出現了一些,很亂七八糟的記憶。
記憶像碎片,一片一片從腦海裡閃過,可又快的他抓不住。
他慢慢地把目光從亦君臉上移開,去一一看向唐槐,谷佳佳,章霆之,唐麗……
這些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又想不起來。
他的腦子,除了迅速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外,又好像跟之前沒區別,他還是想不起,他以前的事。
面對這幾張面孔,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也是一瞬間的。
再次掃了一眼他們,Gerry的目光,回到亦君的臉上。
看到亦君那張萌萌的臉佈滿了焦急,Gerry胸口突然一沉。
他坐起來,擡手摸了一下亦君的小腦袋,聲音很是沙啞:“別擔心,我沒事。”
看着亦君被Gerry摸時,腦袋沒有躲閃,唐麗驚訝地微微張了張嘴巴。
亦君不是很不喜歡人家摸他腦袋和捏他小臉蛋的嗎?
唐槐走過來,對Gerry道:“你今天的狀況實在嚇人,尤其是亦君,都被你嚇哭了,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你鬧頭疼,我家景煊也鬧頭疼,你們就一起過去,我親自爲你們看結果。”
Gerry看着亦君,好像只聽到亦君哭的話,沒有聽到別的話,他問亦君:“嚇到你了?”
亦君撇嘴道:“叔叔當時真的很可怕,我人小,膽子也小,肯定被嚇到了,叔叔,以後不要這樣了,好嗎?你還把媽媽都咬傷了,差點把她整個肩膀都咬斷了。”
Gerry聞言,擡頭看着谷佳佳,琥珀色的眸,掠過一抹愕然,他把她咬傷了?
谷佳佳大方地擺手:“你這也是無意之過,我就痛一下吧,沒事了。”
難道,她還向他討賠償費不可?
Gerry垂眸,把目光落在谷佳佳,那邊受傷的肩膀上。
她穿着一件圓領的衣裳,能夠看到包紮在上面的紗布。
“抱歉。”他沉聲,非常在誠意地向谷佳佳道歉。
“你當時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說抱歉這種話了,你要不要喝水?”谷佳佳問。
“嗯,要溫開水。”Gerry覺得喉嚨有團火在燒,說話都疼。
聽他一說,谷佳佳過去,倒了一杯溫開水給他。
唐槐想着家中的男人,她對谷佳佳道:“我回去看景煊哥醒了沒有,你一會兒帶他去找我,我們一起去醫院。”
谷佳佳點頭:“嗯,你快回去吧。”
她怕景煊醒過來找不到唐槐人,會發脾氣。
失憶的男人,惹不起。
唐槐要走了,唐麗看向章霆之,他要走嗎?
章霆之剛好偏頭,往她看過來。
兩人目光相撞時,都笑了一下。
章霆之道:“我也回去了。”
他飛了一天,到現在還沒休息呢。
唐麗對谷佳佳說:“佳佳姐,我也回去了,有啥事,打電話啊。”
“好的。”谷佳佳笑眯眯地看着唐麗,本想對唐麗說‘好好陪章少’的。
可Gerry給她遞過來杯子:“還要一杯。”
“哦。”她馬上接過,就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
唐麗和章霆之從谷佳佳家裡出來後,唐麗看着章霆之說:“先到餐飲店吃點東西再回家休息吧。”
章霆之點頭,溫聲道:“每次都麻煩你到機場接我。”
唐麗笑了笑,圓圓大大的眼睛,閃爍着甜美的光芒:“我喜歡這樣做,一點都不覺得麻煩。”
章霆之笑:“一會兒,還要去工作?”
“嗯。”唐麗應了一聲,又道:“晚上我有空!”
她扭過頭來,期待地看着章霆之:“你晚上有空嗎?”
章霆之點頭:“有。”
“那、我能約你吃飯嗎?”
“可以,我在家等你。”
唐麗一聽,展顏一笑:“我談完合作的事就回來!”
——
唐槐輕輕開門進來。
景煊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你醒了?”唐槐快步過來。
景煊擡頭,看着她:“我整個人都虛了。”
唐槐撲哧一笑:“能不虛嗎?”
頭痛得這麼厲害,都受不了,把她手臂咬了一口。
她跟谷佳佳真是可憐,都被男人咬了。
“會不會是透支了?”
“透支啥?”唐槐覺得奇怪,頭痛後的後遺症,談不上透支吧?
“昨晚太勇猛了。”
唐槐臉一紅:“瞎說什麼呢。”
“那就是不夠勇猛。”景煊點頭:“我知道了,今晚我勇猛點。”
又想套路她?
唐槐白了他一眼,說:“到餐飲店吃點東西,然後去醫院。”
“頭疼。”現在還一絲絲的疼。景煊仰起他那張俊美的臉,像孩子撒嬌:“幫我揉揉。”
唐槐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這副,跟他形象很不符的表現,有些無語。
她放下包,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輕揉他的太陽穴。
“景煊哥,一會兒到醫院,照個CT,醫院剛進的CT機械,照得很清楚的。”
景煊目光直視,他身材高大,坐在沙發上,都顯得很高度。
他這個角度,看到的是唐槐白皙的脖子。
稍微往下,就是鎖骨了,再稍微往下,是她圓挺的,誘惑着他,很不正經的胸。
景煊眸光幽深無比地盯着這裡看:“我要你幫我照。”
失憶了,還耍賴了。
唐槐笑道:“當然是我親自來。”
景煊擡手,摟着她的腰。
然後,把腦袋湊進來,臉埋進了她的胸脯。
唐槐一怔,想要退開,他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在她還沒動之有,把她抱得更緊了。
“讓我抱抱你。”男人聲音沙啞。
唐槐心口微微一揪,他怎麼說着這麼煽情的話?
難道是恢復記憶了?
“景煊哥,你……?”真是恢復記憶了嗎?
“怎麼辦?我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
很煞風景!
所以,他纔想抱着她的?
“以前的景煊哥,沒有這麼精蟲充腦的。”唐槐磨牙。
“我不相信。”失憶和沒失憶的他,不是同一個人嗎?
前後的他,頂多就是沒了記憶,其它的,都不可能變。
信不信由你。唐槐心裡嘀咕,任他抱着。
景煊嗅她身上的味道。
味道進入肺部,舒服了五臟六腑。
這種,讓他感到久違的,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