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來人是彭東。
見到是他,唐槐暗暗鬆了一口氣,那難過傷心的表情,閃了。
“感覺怎樣?”彭東拿着本子,裝模作樣地記着什麼。
唐槐:“好睏,想睡覺。”
“那就睡吧,這消炎藥是會犯困的。”彭東伸手捏了捏輸液管。
“彭醫生,還調回縣城嗎?”
彭東的手頓了一下,眸光微微地深了一下:“不了。”
他之前就是在這裡上班的,爲了方向便照顧不肯來市裡生活的老母親。
他母親去年走了,走得很安詳,而且他手術十分了得,這裡的院長多次要求調他過來,今年春節後,他就同意意調過來了。
今晚剛好是他值班,他是腦科的,不管婦產科的事。
當時見到唐槐褲子那麼多血時,他帶着景煊到婦產科的。
婦產科有醫生值班。
到了婦產科,值班的醫生不在辦公室,應該是上洗手間了。
救人緊急,彭東帶景煊進了婦產科的小手術室。
這小手術室,專門是給流產,或打胎的人用的。
進了手術室,唐槐纔跟他說明一切。
她沒有懷孕,也沒有流產!
但他要把她當流產的孕婦一樣搶救!
彭東沒有猶豫呀,也想着幫唐槐的,然後耳畔響起景煊冰冷的聲音:“敢有半點風聲走漏出去,你這輩子休息再當醫生。”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原來景少,也會威脅人,真是讓人……崇拜!
等婦產科醫生回到科室時,彭東從手術室出來了。
他跟醫生說,裡面的人流產,已經清宮了,要轉到病房去觀察一晚。
婦產科的醫生沒有懷疑彭東的話,彭東雖然是腦科的,可是他手術了得,流產的手術,更是難不倒他。
當婦產科的醫生見到流產的人是唐槐時,驚了一把。
婦產科的醫生認識唐槐,要不是唐槐,她兒媳和孫子都無法在世上活了。
彭東對她說:“病人手術是我做的,我清楚她的情況,後期工作,我來負責吧。她很年輕,估計明天可以出院了。”
對方是唐槐,景少又在她身邊守着,光是看景少那臉色,都讓人怕怕。
婦產科醫生覺得唐槐是燙手山芋,不接比接要好,要是唐槐身體出了什麼事,景少追究下來,她負得起嗎?
有些小女孩流產,稍微不好好養身子,就會成了終身不孕。
如果唐槐終身不孕什麼的,將來,景少也會找她麻煩的。
婦產科醫生雖然擔心唐槐的情況,但有彭醫生在,她就不必插手了,要是出事,她擔當不起啊。
★ttk an ★℃o
於是,整個醫院的人,都認爲,唐槐是真的流產。
再說啊,彭東開的手術單子,診斷,還有用的藥,吃的藥,都是跟流產有關的。
他真的把唐槐,當一個真的流產的病人來治療。
彭東在把唐槐的情況寫在本子上後,合上,看着唐槐說:“早點休息吧,你現在最需要的是睡眠。”
沒有睡眠,明天考試打瞌睡怎麼辦?
唐槐點頭:”謝謝彭醫生。”
彭東出去了。
景煊過來把門反鎖。
“爲什麼要反鎖?”
景煊:“不讓任何人,打擾我們睡覺!”
唐槐坐起來,看着她手上的針頭:“一會兒輸完……”
景煊不等她說完,就拿過她的手:“把針頭拔了。”
“啊?”
“是藥都有三分毒,針水也一樣,沒事,不要注射。”
“哦。”
景煊把針頭拔下,然後按住她的鍼口。
被拔出來的針頭,吊在旁邊,一滴一滴的滴着……
唐槐說:“一會兒,把它拿走,別弄溼了地上。”
景煊沒應她的話,而是微低頭,凝視她。
唐槐笑了笑:“景煊哥,你真不用擔心,我臉很快會好的。”
景煊沉聲問:“打下來時,很痛吧?”
“痛肯定是有的,不過我做好心理準備的,能承受。”
“笨蛋,你可以裝着躲避,腳崴摔倒,就不用挨這巴掌了。”
“傻瓜,我臉腫了起來,才能證明張詩蘭下手有多重。你看你爺爺,聽到是張詩蘭打的我,他臉色多難看。”
“是我爺爺,不是你爺爺?”
“其實,我也想叫他爺爺的,可是我從他眼神看得出來,他始終是不太喜歡我,覺得你跟我一起,你在倒貼我。”
“我跟你,還論誰倒貼誰嗎?”景煊鬆開手,鍼口按這麼長時間,不出血了。
他把輸液拿開,掛在窗口,針頭往窗外放去,針水一滴一滴滴下去。
景煊返回來,站在牀前:“要上廁所嗎?”
唐槐對他笑:“你抱我去啊?”
“你現在是‘流產’的病人,我身爲丈夫的,不抱你去,豈不是想得太無情了?”
“沒有。”唐槐輕輕地搖頭:“現在不用上,等我要上了,一定讓你抱我去的。”
她躺下:“很晚了,我要睡了。”
想到她明天要考試,景煊也不再吵她:“開燈睡還是關燈睡?”
“開燈。”在醫院,開燈睡比較好睡。
景煊在旁邊的病牀躺下。
唐槐對他盈盈一笑,帶着笑意的眼睛明亮耀眼:“景煊哥,晚安!”
景煊溫柔地看着她:“晚安!”
——
第二天清早。
谷佳佳和景華來到餐飲店,得知唐槐被張詩蘭推下樓梯導致流產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槐和景煊,不是還沒跨趣那一步嗎?
唐槐肚子哪來的孩子?
昨晚聽他們說有孩子,她和景華都不信的。
現在聽柳肖肖有頭尾地說着唐槐流產的事,她更加不信。
唐槐那個狡猾的人,會傻乎乎的站在那裡被張詩蘭打嗎?
谷佳佳太瞭解唐槐了。
唐槐假裝流產,是爲了懲治張詩蘭的。
唐槐在收拾張詩蘭。
別看唐槐流產不是大事,要是追究起來,張詩蘭就有得受了。
也好。
谷佳佳心想:“姓張的那幾個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唐槐懲治她也是應該的。最好是一輩子都在監獄裡過,一輩子都不用再出現在唐槐面前害唐槐。”
谷佳佳望向面上沒有多大表情的景華:“我們要不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