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啥!我還知道這都是那於當歸主動找你,而你自己不拒絕,還主動讓她在你車後座坐了兩次!”邱大巧闡述從張春蘭那裡聽來的“事實”。
雖然打心底裡對張春蘭的話排斥,也心知這張春蘭的話十之八九是假,但人不都是這種似是而非,捉摸不定的生物嗎?她邱大巧就是再不相信,但那張春蘭一臉的實錘模樣又讓她難免起了其他心思。
“您跟蹤我啊?”於楓挑眉問道,“還是又有誰給您嚼舌根了?”
“你別管!你就跟我說,你跟那於當歸是不是有……有什麼不正當男女關係了!?”邱大巧一臉心中沒底地問道。
“我……”於楓被邱大巧那副表情徹底驚着了,無奈地苦笑了好一會兒,方纔嘆息道:“娘啊,您可以跟我說,我跟那於嬌嬌有什麼,也不能說我跟於當歸有什麼啊!那貨壓根就是一個……咳咳,總之我跟那於當歸是真的啥都沒有,您就好好把心放回肚子吧!”
跟於當歸有關係?哈,別扯了好嗎,他小命不要了?!
就於當歸那個賊心眼子,他於楓能鬥得過才見了鬼!
這一個個的,都被於當歸那張臉,還有過去的表現給騙實在了!
“當真沒有?”邱大巧不相信地反問。
“真的沒有!我發誓!發誓!您看我!看我!”於楓這次終於伸出了三根手指頭朝天指着,那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就好像要去做什麼英勇就義的事情般。
雖然內心懷疑的小火苗依舊沒能撲滅,但自家孩子怎麼樣邱大巧還是知道的,壓下了心中那道想法,本想讓自己緩緩情緒,卻冷不丁回想起於楓剛纔說的一句話,邱大巧的表情再次裂了。
“臭小子,你,難道你跟那於嬌嬌扯不清關係?!”
“……”於楓,“我哪句話說了我跟她有關係了?!”
“你剛纔就說了,你說了要我去說你跟那於嬌嬌有什麼!”邱大巧瞪大的眼睛幾乎要將於楓一口吞下去,“你可不能跟那丫頭有啥!那丫頭可是訂了婚的!”
“……”於楓,“您兒子在您眼裡究竟是個啥?”
“是個……”邱大巧一噎,“啥?”
“我……”
“你娘倆在說啥?”忽地,一道男音從門口傳進來,於楓的爹於建國從外面扛着鋤頭,背上還揹着一摞乾柴走了進來。
“說你兒子找對象的事!”邱大巧沒好氣道。
“……”於楓。
“找對象?臭小子有對象了?”於建國放下乾柴聽到這句話就那樣歪着身子瞅了眼於楓。
“有啥對象!俺娘正在給俺亂點鴛鴦譜呢!”於楓同樣不爽道。
“點到誰了?”於建國好奇地問道。
“於當歸,於嬌嬌!”於楓嘴一鬆全都說了出來。
“你個臭小子……你……”
“於嬌嬌?”於建國看向邱大巧,“這孩子可是有婚約的,你這是老糊塗了?”
“我那就是隨口一說,哪可能真的那樣做!你別聽你家這臭小子胡咧咧!”邱大巧甚是無奈道。
“沒有就好。”於建國點了點頭,停頓了片刻,忽地語出驚人,道:“我看當歸那孩子就不錯,可以考慮一下。”
“…………”於楓&邱大巧。
“這日子……沒法活了!”於楓嗷地一嗓子,揚長進了屋,留下院子裡大眼瞪小眼的於建國夫婦。
冬日北方晝短夜長,吃過午飯沒多久,日頭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落進了大山裡。
於當歸在將廚房整理乾淨之後,便衝了些之前不知是童奶奶中哪一個塞進來的麥乳精分成三碗端了進來屋。
而此時,於成海在整理泡好的荊條,而於紅沙則藉着亮起的煤油燈繼續做着白天沒有做完的針線活。
“爺爺,小姑,休息會兒,喝碗麥乳精!”於當歸端着三碗麥乳精對二人道。
“啊,爺爺不喝,你跟你小姑喝吧!”於成海第一時間拒絕。
“小姑不喝,你跟你爺爺喝吧!”於紅沙同樣不去接。
“……”於當歸,“那行吧,你們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哎,別,當歸你得喝啊!你正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候,這時候就得要多補補!”於紅沙一聽於當歸不喝登時放下了手中針線一臉焦急地對於當歸道。
於當歸瞥了眼對方,道:“可爺爺不喝!”
“爹,您也喝啊,您看您不喝當歸也不喝!”於紅沙聞言轉頭對於成海道。
“我……我不用喝,當歸你喝就好了!”於成海依舊不想讓自己這具沒了幾年奔頭的身子去浪費那碗寶貴的麥乳精。
“可是小姑不喝!”於當歸又道。
“這……要不沙沙啊,你也喝一碗吧!”於成海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然被於當歸話趕話地攆進了套裡。
“……”於紅沙,“哎,你這孩子啊!……算了,爹,咱倆誰都別推辭了,都喝了吧!”
“這……”於成海看了眼於紅沙,又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一臉期待的於當歸,最後實在不忍心讓於當歸傷心便慢慢放下了手中荊條,接過了盛有麥乳精的瓷碗。
“嘿嘿,這纔對嘛!爺爺,您以後可是要記住啊,現在這個家我最大哦!你們可都要聽我的!”於當歸不無小女孩的天真可愛,同時帶着一絲俏皮道。
“哈哈,好,好,以後這個家啊,當歸最大,當歸最大!哈哈!”於成海被於當歸逗得哈哈笑,心中那份愧疚因爲於當歸的乖巧而吹散了不少。
喝完麥乳精,於紅沙將煤油燈調亮不少,就在她以爲於當歸要嚮往常那般開始陪着她和於成海挑燈夜讀的時候,去忽地聽於當歸道:“爺爺,小姑,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嗯?好,當歸你說!”於成海同於紅沙同時停下了手中活計,見於當歸說這句話時表情鄭重,便也跟着嚴肅起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就在於當歸斟酌詞彙如何要陳述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時,只聽於成海忽地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