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鵬的媽看盛亞歡做作的樣子有點噁心,她聽聞盛亞歡的作風不好,不過知道她女兒在軍區文工團工作,心想女兒不一定隨母親,也就把蘇諾儘量往好處想。
今天見到蘇諾一副風塵嫵媚的打扮,她實在看不下去。不過兒子喜歡,她也不敢再傷兒子的心,不然兒子又該像上次一樣,負氣離家消失了一陣子,她可再也承受不起那樣的結果。
李春鵬的媽和盛亞歡脣槍舌劍了一番,兩個人誰也沒佔上風。蘇諾拿眼剜盛亞歡。李春鵬一直示意母親不要再說話。兩個人都念着各自的小九九閉了嘴。
盛亞歡到底心虛,女兒辭職失蹤的這些天到底做了什麼,始終不肯跟她說。早上她收拾女兒房間牀鋪的時候,就明白了女兒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李春鵬能看中她女兒,還說那些肺腹的話,她已經很滿足了。
只要女兒進了李春鵬的家門,這樁婚事就成了,她的心願就了了。她就可以敞開懷抱迎接老金進門,再不用顧忌什麼。
桌上的鋒言刀語盛藍藍全當耳邊風,可是望見李春鵬看着蘇諾心滿意足的神情,讓她覺得有些悲哀。
她理解李春鵬抱得美人歸有意向她炫耀,可是蘇諾並不愛李春鵬這是很明顯的。李春鵬不過是個備胎,看樣子又將成爲蘇諾的提款機……
這樣的愛情,註定是悲劇。
不過盛藍藍並不能說什麼,更不會阻攔什麼,唯有認真對付眼前的美食,才能讓她按下多管閒事的那顆心。
一頓飯吃得很漫長,出門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李春鵬追上盛藍藍小聲說,昨天光顧着喝酒高興,忘了提醒盛亞歡不要被那個老金騙了。
“你看能不能你跟你小姑說,我怕我現在和她說這事張不開嘴。”
“你是她女婿,你都張不開嘴,我更張不開嘴了!”
我又不是她的親侄女,更犯不上熱臉貼冷屁股,再被她撒潑罵一頓,那不是自討沒趣……
盛藍藍沒把話全說出來,回身等張豔秋一起走。
李春鵬望着盛藍藍和張豔秋一行人走遠,纔回身去請盛亞歡和蘇諾上車。
他根本沒忘老金可能是騙子的事,只是在美酒佳人面前,突然提這事會大煞風景。眼瞅着借酒裝醉可以一浸美人香澤,他犯不上冒那個險。
丈母孃直接在飯桌上向他提出要二十萬彩禮,至於嫁妝卻隻字不提。丈母孃的錢會不會被騙,反正錢都不是他的,他沒必要操那個心。
“媽,小諾今晚就去我家吧!”
李春鵬叫了一聲媽,盛亞歡和李春鵬的媽齊齊回頭看他。李春鵬的媽暗暗呸了一聲,心道兒子想女人真是想瘋了。
盛亞歡怔了一下,說好二十萬到手,就讓蘇諾去李春鵬家,怎麼就一晚上都等不急了?
看着李春鵬醉得酡紅的臉,癡癡望着靜立一旁的蘇諾。盛亞歡暗笑,年輕人剛嚐到男女滋味,哪捨得放開嘴。在親家母面前直接讓女兒住過去,也算名正言順。
不過盛亞歡還是決定要提醒一下李春鵬彩禮的事,不管李春鵬會不會和女兒結婚,既然和女兒睡了,這彩禮錢就得一分不少地給她。
“媽您放心,我明天上午保證辦好。”
李春鵬立正敬禮,把盛亞歡逗笑了。
蘇諾想回去拿些衣物,李春鵬說明天全給她買新的,蘇諾豔紅的脣貼在了他臉上。盛亞歡看着笑,李春鵬的媽別過臉去……
“藍藍,李春鵬的對象咋是你表妹呢?我看他們不太合適。”
“緣份很難說,只要他們自己覺得合適就好。有時候合不合適,就是各取所需。”
盛藍藍若有所思。
毫無疑問,李春鵬的錢是蘇諾看中的,蘇諾的年輕美貌是李春鵬渴望的。他們能這麼迅速地一拍即合,兩情相悅,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姐,什麼是各取所需?談對象不是談的感情嗎?感情不是兩個人都需要的嗎?”
盛劍鋒一臉茫然,他還無法理解愛情和物質的關係。
“你還小,以後會懂的。”
盛藍藍望着弟弟笑。
“感情分很多層次的……”
小柳拉着盛劍鋒給他解釋,卻是和稀泥似的,越解釋離題越遠。
張豔秋也被逗笑了。她一如當年在農場山野裡和盛藍藍一起挖野菜,在操場一起跳皮筋,一起上學放學般的純樸。
張豔秋考的師範,畢業分在農場小學做老師。
那些年盛藍藍寫給她的信她一直保存着,中州成了她心底的夢想。她渴望飛出山溝溝出去看看大世界。終於在上個月辦了停薪留職到中州找工作,剛好盛藍時尚在招聘文員,她的樸實打動了主編……
把張豔秋送到她的出租屋,盛藍藍站在巷子口看她走進黑暗,心裡有些傷感。
重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張豔秋,如果沒有張豔秋的陪伴和提醒,她覺得她可能會迷失在那處荒野裡。
盛藍藍覺得要爲小夥伴做點什麼,回到家就翻出了盛世豪園的房門鑰匙,打算明天給張豔秋,讓她搬過去住。
“藍藍,蘇陽的電話。”
蘇蔓在門外說,盛藍藍立刻跑下樓。把蘇蔓嚇得在她身後連連讓她小心腳下別摔着。
“不行,明天我得在你房裡裝一部分機,這樣跑上跑下的太讓人不放心了。”
盛藍藍回頭朝婆婆笑了一下,迅速拿起電話。跑得有點急,喘氣聲從電話線傳到歐蘇陽的耳朵,讓他有些擔心。
“不用那麼急,當心摔着。我會一直等你。”
盛藍藍心裡一暖,眼框酸了。這纔是真正的愛情,不是各取所需,而是你心裡有我,我心中記掛着你。
“剛纔你媽也這麼說我了,下次我會注意。你還好嗎?”
“剛到地方,壩上草原夜裡有點涼。”
“那你可別凍着了。”
“沒事,我帶了外套。”
盛藍藍覺得兩個人像老夫老妻似的說話,突然想笑。
“蘇陽……”
聽筒裡傳來一聲輕柔的女聲,她迅速判斷出那是朱妍妍的聲音。
“你,去草原做什麼?”
盛藍藍豎着耳朵想要再捕捉一些信息,可是好像歐蘇陽捂住了聽筒,聽筒裡一片寂靜。過了幾秒鐘,才傳來歐蘇陽的聲音。
“我要辦一件事,明天去北京,後天下午三點半的飛機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去接你,不見不散。”
“好!你早點休息。”
盛藍藍握着聽筒不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