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蘇陽俯身揪住楊帆的衣領,盯着他深邃的眼睛。
“爲什麼襲擊我?”
楊帆受不住歐蘇陽凌厲的眼神,眼神有些怯怯。
“說!”
歐蘇陽逼問一句。
楊帆突然冷笑,打死不說話的樣子。
他也曾當過兵,受過特殊訓練,今天輸在歐蘇陽的手裡,有點不服氣。他一直以爲歐蘇陽是個文職軍官,體力和技能肯定不如他,結果他突然襲擊都沒有得手。不過他心裡的傲氣未消,被歐蘇陽打倒在地,依然能冷笑得出來。
楊帆一副要麼鬆手,要麼弄死我的神情,讓歐蘇陽有些迷惑了。難道家裡藏了個敵特分子?楊帆是小武幫他物色的,他只知道楊帆的簡歷,對他這個人的身份並不十分了解。
歐蘇陽鬆開手。
“夜深了,你走吧!”
歐蘇陽背過身又站在天台的圍欄前,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目光依然落在遠山重重黑影間。
楊帆這時已經緩過勁來,騰地起身,盯着歐蘇陽的背影。
“天亮我就離開這裡,你不要誤會藍姐。我和她沒什麼。我祝你們夫妻和睦幸福。”
楊帆抹一下嘴,艱難地說完這些話快步離開。
楊帆是在院裡跑步時,聽到保姆阿姨告訴他,歐蘇陽可能誤會了盛藍藍什麼,要放盛藍藍的血。
“爲什麼?藍姐做了什麼錯事?”
楊帆一臉驚訝。
“這個,真不好說。不過我是相信你們是清白的。至於別人信不信,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們在三樓健身室整出那些動靜,真的會讓人誤會的……”
保姆笑得意味深長。
剛剛她聽到蘇蔓和歐蘇陽的談話,斷章取義,自以爲得意。用這事來搏得楊帆的關注,她覺得特別受用。
原來是因爲自己對盛藍藍的愛慕,讓歐蘇陽反感憎恨!
楊帆恍然大悟,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氾濫的感情,理智還是有的,他不會對盛藍藍有非份之舉。
楊帆不相信歐蘇陽會對盛藍藍動粗那麼狠,不過他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歐蘇陽在軍界口碑好,可是在家裡是什麼樣子,楊帆不清楚。他要保護盛藍藍不受欺負,他要和歐蘇陽把話說明白。
楊帆進屋的時候,歐蘇陽和盛藍藍已經回房了。他在走廊上猶豫着要不要去和歐蘇陽解釋,才走到門口,就聽見房裡有響動,還伴着盛藍藍壓抑的輕哦。
楊帆還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當然不知道那響動是男女運動過程中幸福的聲音。他想衝進房裡去救盛藍藍。剛巧兩個照看孩子的阿姨從隔壁嬰兒房出來,奇怪地看着他。他只好裝作剛從歐蘇陽和盛藍藍的房裡出來。
兩個阿姨叫他一起下樓。楊帆回到自己屋裡哪呆得住,心裡一直惦着歐蘇陽和盛藍藍的激戰。
楊帆又溜出屋子,剛巧看見歐蘇陽上三樓的身影,他跟了進去,才發生了偷襲的鬧劇。
相信盛藍藍和楊帆是清白的?
楊帆的話讓歐蘇陽莫名其妙,他現在哪有心情去思考楊帆話裡的深意。他在考慮治療外婆的方案,明天要建立醫學實驗室,這對歐蘇陽來說,幾乎成了天方夜潭。少時對醫學的夢想,轉瞬即成真實,他並沒有太多把握,只是憑着敏覺的第六感,任性爲之。
歐蘇陽和盛藍藍一起趕到盛藍公司,今天對兩個人都是非常重要的日子。盛藍藍坐等嶽國智出師捷報的消息,歐蘇陽在記錄採購用品。
盛藍藍的公司開始實行電腦管理,張豔秋在電腦公司培訓了一個星期,操作DOS系統還顯得有些笨拙。
對這種老古董電腦,盛藍藍簡直是沒眼看。不過這個時代在她眼裡的老古董電腦,卻是時尚公司辦公先進的標配,她不得不從衆如流。
歐蘇陽把採購清單交給張豔秋打印出來,拿給盛藍藍簽字批經費。盛藍藍看也不看揮筆簽上名字。
“兩千萬夠不夠?”
“足夠了,這些錢可以開一間藥廠了!”
歐蘇陽朝盛藍藍微笑,他知道兩千萬是盛藍藍拋售盛藍藥業股份的最後一筆錢。
“那就開一間藥廠,把葛氏珍方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受惠。”
歐蘇陽只是隨口一提,倒讓盛藍藍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萬華藥業儘管改成盛藍藥業,但是萬華藥業爲敵對勢利生產違禁藥液,曾經被查封,這段歷史的污點難以抹去。
盛藍藍從來沒有把盛藍藥業當成她的事業。這回拋售了最後的股份,她已經與盛藍藥業沒有什麼關係了。除了她爲二叔註冊的維修廠,需要與盛藍藥業保持合作關係。
如果真能開一間藥廠,既可以重振葛家百多年前的雄風,又可以爲百姓提供物美價廉的治病養生良藥,豈不是兩全齊美!
盛藍藍的心思歐蘇陽當然猜到了。他很贊同盛藍藍的想法。辦公室裡沒有外人,歐蘇陽擁住盛藍藍,望着她的眼睛,看着盛藍藍眼裡閃動的熱情,他覺得她一定能把事情幹成。不過他還要試一試她。
“想法很好,你是想建成第二個盛藍藥業?”
“不,我想讓更多的人吃得起藥,治得好病。我建的藥廠絕不謀求上市,我就踏踏實實做藥,保證每一劑藥都貨真價實。”
盛藍藍痛恨資本強加給企業的壓力,她不需要太多錢,她只想真真切切地在這一世,做一番有意義的事。如果想賺錢,她完全可以買幾塊地皮,留着炒房好了。
“我支持你!”
歐蘇陽緊緊摟着盛藍藍,他爲自己的愛人有這樣的心胸而驕傲。
歐蘇陽的實驗室經過一天的佈置,有模有樣了。不過幾件重要的儀器設備,還需要向大舅蘇一舟求援。醫學設備進口手續繁瑣,盛藍藍聽歐蘇陽說那些設備採購的流程,一個頭兩個大。
兩個人在實驗室呆到晚上八點多才回到家,盛藍藍這時纔想起來一天沒見到楊帆。
保姆告訴盛藍藍和歐蘇陽,楊帆在他們出門後就拎着行李箱走了。盛藍藍長吁一口氣。
歐蘇陽皺了皺眉,問保姆楊帆走時有說什麼話?保姆搖搖頭說,楊帆一瘸一拐地走了。
歐蘇陽給小武打電話,小武還不知道這事。歐蘇陽問起楊帆的家庭情況,小武給了他一個地址。
昨晚把楊帆傷得不輕,歐蘇陽還沒有弄清楊帆打他的原因。楊帆就這麼離開,他在心裡上過意不去。不把事情弄得水落實出,不是歐蘇陽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