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還好衣裳都在,暗暗鬆了一口氣。
賀熙東的臉在燈光下顯得很柔和,目光如電直擊蘇諾的胸口。
蘇諾掙扎着起身。目光落到腥紅的絲絨窗簾上,她的呼吸又急促了。
這裡她來過,那夜萬珩就是在這樣的房間親吻了她,還撩起她的衣襟,捉住她的兩顆剛好一握的小咪咪……
蘇諾很害怕,害怕賀熙東的目光,卻又躲不開。
“做我的女朋友吧!”
賀熙東抓住蘇諾的手。
他已經觀察好半天了,蘇諾睡着的樣子楚楚憐人,很讓他着迷。長長的睫毛上總有晶瑩閃閃,似在經歷什麼痛苦的夢境……
他很想探索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夢境,那一定非常有趣。特別是這個少女,還是曾經讓他萬分難堪、丟盡顏面的盛藍藍的表妹……
蘇諾緊張地往回縮,卻被賀熙東把手拉到脣邊,親了一口。
“你……要幹什麼?”
這場景實在太熟悉了,當初劉達明也曾這樣拉着她的手親過……
蘇諾很清楚男人的親吻意味着什麼,一旦接受他們的親吻,他們就會進一步地想佔有她的身體。
她可不傻,她的身體可是她最大的本錢,她絕不會輕易交給任何人。除非那個人有足夠的能力幫她改變一生,讓她過上她嚮往的生活。
“我很喜歡你。”
“噢,不……我還小,還不能戀愛,我得走了……”
蘇諾用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劉達明,雖然她很享受他給她的寵愛,心裡卻知道,他不是她最想要的那個人。
那時她還不滿十六週歲,對於一個未成年少女,劉達明也不敢強來。
洋酒的後勁讓蘇諾頭疼欲烈。
“我會等你長大,一直等你。起來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賀熙東笑望着蘇諾,喜歡看她驚恐又揣着小心機的模樣。
小美人的驚恐要比那些投懷送抱的姑娘,更能激起他的慾望。他倒想玩一回貓捉老鼠的遊戲,他要讓盛藍藍看看,他是怎麼傷害她的表妹的。
他要把盛藍藍對他的傷害,十倍百倍地報復在蘇諾身上,做爲蘇諾的表姐,盛藍藍不可能置身事外……
賀熙東隔天就去蘇諾家樓下等她了,他請她吃飯散心。
蘇諾欣然應邀,有凱子不宰白不宰,總比在家悶得發慌,還要聽母親嘮叨強。
蘇諾依偎在賀熙東身邊走進一家西餐廳。
盛藍藍升起車窗,暗歎一聲。
這種事不好說不可說,說多了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想必歐蘇陽也是這樣認爲的吧!
夜已經很深了,盛藍藍還拿着《葛氏珍方》和藥引方出神。
歐蘇陽從背後摟住她。
“一時想不通就別想了,你想想萬浮山用了二十年,都沒悟出來的奇書,你怎麼可能一晚上就想通?”
“那倒是!”
盛藍藍轉過身子攬住歐蘇陽的脖子,在他脣上輕啄了一下。看他心情不錯,正好可以趁機把這幾天她壓在心裡的大膽想法說出來。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歐蘇陽望着盛藍藍,她卻吞吐着不開口。
歐蘇陽皺了一下眉,似乎感應到了她的想法,立刻把她攬在懷裡。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嗎?”
盛藍藍刻意考驗歐蘇陽和她的心靈感應。
“嗯,不過西疆太遙遠,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可是葛家幾個伯伯被人冤死,這件事我必須得查清楚,我已經改回葛姓,就要爲家族做些事情。我不想葛家幾輩人都背罪人家屬的黑鍋。
如果當年魏浩然不改姓,他連上學的資格都沒有,更不可能公派出國留學,當上大醫院的醫生。葛家的後生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們都沒有接受很好的教育,只能靠打零工謀生。如果沒有魏淑梅幫人看雜症掙錢養家,葛家早撐不下去了……”
盛藍藍說不下去了,葛家曾經的風光她沒見過,不過葛家現在的落魄她是親眼所見。
說起來現在的葛家塢,不過是建在一個三不管的垃圾場上。她不想那幾個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孩子,還揹着罪犯家屬的惡名。
“再等等,現在去西疆也不是時候,等八九月份我陪你去。”
“真的嗎?你工作能走開嗎?”
盛藍藍有點激動,她當然希望歐蘇陽陪在她身邊。那種民風強悍的地方,她一個弱女子要查歷史冤案那有那麼有容易。歐蘇陽在,她覺得就有了十成的把握。
“不要想得太容易!我已經盡力查過了,那段歷史已經塵封,對錯很難衡量。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真相。何況二十多年了,許多當事人都不在了。”
“我知道,我必須得試試。即使失敗了,起碼我努力過了。”
盛藍藍靠在歐蘇陽的心口聽他怦怦的心跳,感覺自己的熱血也跟着沸騰了。能和他一起去西疆,想想都激動。
“對了,魏……葛浩然的事怎麼樣了?”
“他一直沉默不說話……”
小武審問嫌疑人的辦法有很多,可是獨獨對魏浩然毫無辦法。魏浩然軟硬不吃,就是不開口說話,一副好死不如賴活着的眼神,讓人恨不能一拳打死他。
恨歸恨,事情總要查清楚才行。
從魏浩然辦公室搜到一小管致幻劑雖然可以給魏浩然定罪,可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魏浩然的致幻劑是哪來的,必須要查到致幻劑的源頭,僅憑魏浩然一個人的能力,他不可能研究生產出致幻劑……
小武不得不打電話向歐蘇陽求助。
“不說話就沒有辦法了嗎?”
想起魏浩然陰鬱的眼神,詭異的笑容,盛藍藍就覺得汗毛豎起。他不說話,肯定是要隱瞞更大的陰謀。
“我明天過去看看。”
“你出馬肯定行,我不相信他能忍着不說話。他是一個愛表現的人,藏不住鋒芒。某些方面他和何亮很像!”
歐蘇陽捧起盛藍藍的臉。
“你對何亮有這麼深的成見?”
“當然,我早就猜到是他從中搗鬼,才讓你的政審不能過關。”
歐蘇陽笑了。
“他搗鬼也可能是幫了我,不然我哪能像現在這麼輕鬆,可以天天陪着你,還能研究發明信號源接收設備。”
“可是我就是討厭他無事生非!這樣的人也做不好本職工作。”
“你的小腦袋瓜想的問題太多了。早點休息吧!”
歐蘇陽不由分說,抱起盛藍藍送到臥室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