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國智也是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哪會輕易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住了七寸。
他立刻通知手下去把伍麗君給帶來,他倒要看看伍麗君能翻出什麼風浪。
昨天半夜嶽國智從伍麗君的牀上翻然醒悟恨恨地離去。伍麗君就知道她必須得迅速行動,以免錯失時機。嶽國智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嶽國智要怎樣對付她,她也能猜到幾分。
伍麗君連夜翻錄好錄音帶,天亮投進郵筒,然後直奔長途汽車站。
她給嶽國智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這一個月內她絕對不能被嶽國智找到,那樣她的計劃就白費了。
嶽國智沒有找到伍麗君,立刻趕到盛藍藍的辦公室,想看看伍麗君是不是給盛藍藍也寄了一份錄音。他擔心萬一盛藍藍也拿到了錄音帶,那他在中州商界的名聲就全毀了,更別說在商會立足了。
嶽國智進門,看見盛藍藍面前放着一個牛皮紙大信封,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盛藍藍收到他的錄音磁帶了?
再看牛皮紙信封的厚度,不像裡面放了磁帶。嶽國智長出一口氣,不過盛藍藍嚴肅的神情還是讓他提心吊膽。
“嶽總怎麼不坐?”
盛藍藍展開眉頭,淡淡地說。
“哦,不坐了,就是來請示一下,年會的行程已經都通知下去了,我給你送一份,還有年終總結報告。我擬好了,你看還有需要修改的沒有……”
“好,你放下吧。我會準時出席,不過年會的報告由你做陳述吧,你現在是副會長,做報告也名正言順。”
盛藍藍不想爲商會的事多費腦筋,她正爲手頭上的麻煩而糾結。
早上盛藍藍纔到公司,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有人告她在股市暗箱操作,擾亂金融市場秩序。
突然被扣了一頂這麼大的帽子,盛藍藍卻不知道扣帽子的人是誰。
“那行,我來做報告。不過你是會長,總得說幾句話。激勵人心,聚集人氣,明年商會還要大宏圖,更進一步。”
嶽國智終於看清楚了信封上的字,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嶽國智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明年?”
盛藍藍笑了一下。
“明年我打算辭去商會的職務。”
“爲什麼?”
嶽國智顯得很震驚。
盛藍藍靠向椅背,望着嶽國智真誠的臉,雙手十指交扣,嘆了一聲。
“我覺得時間和精力有限,實在不能遊刃有餘去管理商會的事務。這一點上我必須得承認,女人不如男人的精力旺盛。我現在只想管好我的愛人和孩子。女強人我可做不來,我就這麼點出息了。年會上我會提出辭職,我這個會長本來也是當得一個運氣。”
盛藍藍不準備和嶽國智再聊下去,起身送客。
嶽國智摸不清盛藍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機械地起身出門。回頭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停住腳步。
“藍總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盛藍藍怔了一下,看嶽國智盯着信封,苦笑一下。
“不知是哪個人閒的,給我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嶽國智雖然不才,在中州還是認識一些朋友。如果藍總被誣告,我絕不饒過誣告的渾蛋。”
“謝謝嶽總的一片好意。不用了,公司有律師,我可以應訴。”
盛藍藍可不想麻煩嶽國智,嶽國智每次望着她的眼神,都讓她感到心裡不舒服。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一定叫我,我保證隨叫隨到。”
嶽國智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看着自己喜愛的女人遇到麻煩,他很想出手相助。不過盛藍藍一再推卻他的好意,他知道這輩子他是不可能和盛藍藍有再近一步的機會了。
“藍總,應訴的時間是您去法國的時間,這該怎麼辦?”
張豔秋把法院傳票拿給法務部以後,回來愁眉苦臉。
盛藍藍沒有說話,轉過椅子望着窗外出神。
這一年多來,她利用前世的資訊操作股票總能低進高出,獲利可說日進斗金。她是打算用這錢建立一個基金,去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不過她只是一個散戶,也沒投入太多的資金,竟然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張豔秋見盛藍藍不說話,更替她着急了。她不知道還要不要給盛藍藍訂去法國的機票,還有歐蘇陽安排的兩個保鏢要不要隨行。
盛藍藍轉回椅子,觸見張豔秋愁得揪起的蘋果臉,笑了。
“法國肯定要去,你去訂票吧。”
“那好,我現在就去訂三張。”
“站住!爲什麼是三張?”
張豔秋以爲盛藍藍知道歐蘇陽安排保鏢陪她去法國。
“歐總時間錯不開不能陪你去法國,上次跟我說過,讓保鏢陪你去,我把他們的身份證和護照都給複印好了……”
“不用!”
盛藍藍立刻打電話給歐蘇陽,堅決不要保鏢隨行。
“你應該先跟我說……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多舒服,要兩個保鏢跟着太招搖了。我又不是明星名媛,不要保鏢……”
盛藍藍巴拉巴拉把歐蘇陽講得頭疼,只好同意她不帶保鏢。不過要她每天彙報行蹤,以免他擔心。
“放心吧,我肯定每天向你打卡。”
和歐蘇陽說話盛藍藍的心情好多了。
“下午有沒有空?”
歐蘇陽突然問。
“嗯,什麼事?”
“去一個地方。你在公司等着,我一點過去接你。”
盛藍藍突然想起來,要和歐蘇陽去探望航班失憶乘客。看一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她有些迫不急待了。
雖然突然而來的官司讓她有些煩惱,不過她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可以提出反訴,讓對手現出原形。
才放下歐蘇陽的電話,李春鵬的電話來了。
盛藍藍還以爲李春鵬是告訴他和盛玲玲的消息。
李春鵬又惱又怒的聲音傳來:
“盛藍布業因違反環保標準,被要求停頓整改。”
“怎麼可能!”
盛藍藍覺得心中躥出一股熱血。
“藍藍,織布車間都貼上封條了……”
盛玲玲搶過電話哭着說。
盛藍藍立刻趕往布料公司,遠遠就看見車間大門上,白底黑字蓋着紅章交叉的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