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站得筆直,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就算捱了一巴掌,也沒有損他一絲一毫的銳氣,眼帶嘲諷地看着李父李母,這是他名義上的父母。
但很久以前,二爺就已經不再把他們當成親人,現在面對這樣的一巴掌,毫無波動。
李父平時不苟言笑,看着就是非常嚴肅的樣子,現在生氣之下更嚇人,臉上有着深深的溝壑,從這個僵硬的表情裡,能感受到他前半生操心的歲月,諾諾一直哭,陳萌忙把孩子抱起來。
“你幹嘛打我們二爺?”
“這傢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保姆說話了?”李父怒道。
“她不是保姆。”二爺爲自己的女人出頭了。
“難道你母親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跟一個小保姆不清不白的?”
“看!我說什麼來着?上次來,我就看着他跟這個保姆眉來眼去的不正常,這要是娶回來,我們老李家的臉往哪兒放?”
孫桂枝尖酸刻薄,一想到這個小保姆竟然不肯養孩子,她就覺得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們老李家,還有臉嗎?”陳萌反脣相譏。
“放肆!”李父聽她說李家,怒了。
陳萌纔不怕他,“難道亂搞男女關係的,不是你親兒子?嘖嘖,親兒子在外闖了大禍,跑過來讓我們二爺收拾爛攤子,我們二爺不幹,你就上手打我們二爺?”
“我跟你說不上話,邵鋒,管好她!”李父徑直走到沙發上坐好,二爺坐在了餐桌邊,陳萌把諾諾塞二爺懷裡,如果再敢動手,她就上腳踹!
二爺看了她一眼,萌萌把腰桿拔得很直。
她不找事兒,但也不怕事兒,敢踢館子傷她二爺,別說是養父,親爹從墳墓裡蹦躂出來腦袋都得給他貼個條,誰也不好使!
看二爺臉上的紅印子,給萌萌心疼壞了。
二爺上次挨孫桂枝一巴掌,現在又捱了李國福一巴掌,這倆口子打人有癮是嗎,還都朝着臉打!
李父早些年也是在部隊工作,後來是轉業到了現在的崗位上,手勁自然大。
“我來,是爲了三件事。第一,關於陳萌的擺桌問題,我希望你能低調,避免影響不好。第二,邵儒的調令,收回去。第三,你弟弟的孩子。”
李父一條條說出來,孫桂枝在邊上跟着裝腔作勢,她知道二爺對李父還是比較尊敬,李父現在出面了,孫桂枝自認勝券在握。
二爺不說話,那一巴掌已經將父子情分打散了一半。
“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因爲你太讓我失望了!”李父拍了下沙發扶手,他這一天都要氣死了。
陳萌學着他的樣子,也拍了下桌子,“失望就打人!那你和你老伴兒咋還沒被人打死啊?你多令人失望啊!”
“胡鬧!看看你選的女人,太沒有禮貌了!”
“禮貌那是留給尊重我的人的,上來就說人家是下人,還打二爺,我要是還尊敬你,那豈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但是不講理跟年齡有關嗎?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不慣着,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