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繩用沒了。”
李邵鋒找了一圈沒看到,回來很淡定地說。
你這個大笨蛋!
陳萌心裡是這麼咆哮的,臉上也是呵呵噠,只能暫時用手指幫孩子順順頭髮,小臉擦乾淨了這纔有個萌娃的模樣,諾諾平時有點怕生,不過她好像不怎麼怕陳萌,這讓陳萌心裡也有點竊喜。
“你爲什麼管我妻子叫姐?”
妻子...
這倆字跟錐子似的,扎的心疼。
她真的很想問,你如果真把她當妻子,爲何殘忍的多年不去看她?爲什麼不給她洗刷冤屈?
“我簡單的介紹下我自己,我叫劉萌,來自本省的一個窮困縣,這次進城的目的是聽說我姐出事兒了,過來給你們家當保姆的。”
“你們怎麼認識的?”
“說來話長...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一天——”
“長話短說。”他耐心有限。
陳萌心裡豎中指,你大爺的短說!當年是誰死皮賴臉的讓自己念睡前故事,否則就失眠的?
現在嫌棄人家了?!呸!
“我姐在今年年初在學校的介紹下跟了一個公益團隊下鄉調查,然後認識了我,從那以後她一直跟我有聯繫,也默默資助我。”
陳萌說的是半真半假。。
雖然希望工程是明年春天才成立的,但是成立前兩年一直在各地方調查,正因爲看到因貧困輟學的孩子太多,助學基金才應運而生。
陳萌是這個年代罕見的心理學家,這樣的調查肯定少不了她,被學校借調出去一段時間,不過她去的地方可不是劉萌的那個村,她回來也的確是資助了個孩子,不過不是劉萌,她就仗着李邵鋒當初沒過問細節拿這個糊弄他。
李邵鋒眉頭微皺,這是他在思考問題的表現。
“接着說。”
“我一直跟我姐有信件來往,這段時間突然沒了她的消息,我就四處打聽,這才知道她出了事兒,我想着我姐對我的恩情,想到她走後你那麼忙誰來管孩子,心裡着急就說服我爸媽,這纔過來當你家保姆。”
這一套說辭簡直是完美無缺,正常人要是聽了肯定很感動啊,這是感恩圖報的正能量啊,必然要跟她客套幾句啊,結果這貨的第一反應是——
“她在信裡說我很忙?”
“...”說好的套路呢?你丫怎麼這麼不按照出牌?
陳萌心裡草泥馬臉上還得萌萌噠,“是,她說你工作繁忙,爲了家庭打拼很不容易一心想要報效國家——”
“撒謊。”
“好吧,她原話是:二哥是個混蛋,一天到晚不着家,就跟長在單位似的,孩子他不管,結婚紀念日也忘了,那麼愛那堆破爛儀器,怎麼不讓儀器跟他生孩子去?死外面別回來!”
這一番話咆哮出來,李邵鋒的臉上竟多了一點點的滿足,嘴角還帶了不仔細看就看不到的弧度。
“這是她會說的話。”他滿意地點頭,“你的確認識我妻子。”
好好誇他非得不信,罵一頓通體舒暢,嘖嘖嘖,果真是犯賤屬性啊,陳萌暗搓搓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