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距離是一個非常好玩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理警覺範圍,以自我爲中心向四外擴張,心理距離越遠,身體距離也更遠,戒備心也就越強。
石佩琦跟陳萌今生原本還不熟,心理距離按說會很遠,尤其是陳萌現在的位置很尷尬,外人看就彷彿要在陳萌剛死後就來鳩佔鵲巢。
但陳萌巧妙懟璩雪在先,拿出老大的親筆信在後,心理距離瞬間拉近。
眼看着老大的字跡,那種姐妹情感透過信紙鋪面而來,直看得石佩琦熱淚盈眶,想到老大的音容相貌以及相處往事,心中更添憂愁與懷念。
陳萌看好友難過,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還好她早就想好一套說辭,她重生的事兒自然不能說,只能換種辦法曲線救國。
“雖然案子現在還在調查階段,但是你老大在出事前就有預感了,所以纔會寫了信給我,囑咐我如果她出事兒了,就讓我過來照顧諾諾,我過來的時候,諾諾被保姆王姑欺負了,我就攆走了保姆,留下來照顧孩子,順便找出冤枉她的人,你也看到了,你老大信裡很擔心你,讓我一定要找到你。”
“老大生前就預料到她那個狠心養母要陷害她,可爲什麼就躲不過這一劫...”
“生死有命,她命裡難逃這一劫,她若看到你們都如此在意她,想必也會覺得那一生過得很充實。”
陳萌說着說着哭了。
“你怎麼了?”
“我替你老大高興,高興她不是每次都看走眼...”雖然有扭曲養母陷害,有璩雪墳頭蹦迪,卻也有二爺的不離不棄,好友的念念不忘。
“我一開始就知道老大絕不會殺人的,外面的人說她瘋了,我就不服,我去局子裡理論,結果被攆出來了。”
石佩琦憤憤不平道。
“你去...幹什麼了?”
“我理論去了啊,他們是瞎了還是傻了?說人瘋就瘋了?呸!”
陳萌扶額。
“你沒讓人抓吧?”
“沒事,我有個朋友在裡面工作,給我弄出來了。”
“...你牛。”
陳萌真想讓二爺看看,他總說自己各種二,比較起小琦琦,她已經可以說是肥腸沉穩的了。
“是我高中同學,當年考試都是我給他打小抄,後來家裡又介紹我們倆相親——”小琦琦止住,心說奇怪,她怎麼會跟一個剛認識的人說這麼多,就感覺眼前的小萌萌身上有種魔力。
不僅名字跟老大一樣,個性也好像。
“...你這同學在這個問題上處理的不錯,他要是不給你帶出來,你現在工作能不能保住不說,最起碼也得關你幾天——你怎麼還是那麼衝動?好歹是知識分子,這種事兒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你這說話口吻怎麼跟我老大那麼像?這事兒不是我衝動,我真沒辦法了!我要是有別的渠道能替老大說幾句,我犯得上用這麼蠢的辦法嗎...還好現在老大的事兒已經有眉目了,可我怎麼覺得,事兒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