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過節了,二爺就上了半天班,不到中午就拎着紅紙回來了,按着風俗得張燈結綵貼對子,俗稱封門。
其實按說不應該封的,家中至親故去要三年不封門,陳萌前世死了才幾個月,不應該貼。
不過二爺不在乎這些,他就覺得萌萌回來了,一家人齊了,貼好彩頭,願他的萌萌新的一年都是好心情。
回來就見着陳萌坐在沙發上,氣得跟個小河豚似得,就差鼓腮幫子了。
“你惹媽媽生氣了?”二爺問諾諾,諾諾把頭搖出了節奏,二爺又問。
“璩雪來了?”
“她早就回家過年了,不在Q室市——二哥,我氣得是有人拿我的事兒炒作,就爲賣罐頭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不服!”
陳萌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遭遇跟二爺說了,二爺聽到前半段還是啼笑皆非。
什麼鬼叫,那分明是他揍李邵翔,李邵翔喊的,當時的情況是二爺給人套麻袋了,揍得李邵翔差點出翔,總算是報了那坨翔不懷好意看他媳婦的仇。
這事兒二爺也沒跟陳萌說,畢竟套麻袋打悶棍這樣的事兒,跟他冰山人設不匹配。
可是聽到後半段,二爺眉頭一點點的收緊。
“有人在背地裡暗中操作。”
陳萌頷首,“對!這就是利用了羣體心理以訛傳訛以及喜歡跟風的特點,故意的!”
讓她知道是誰這麼不要臉,她非得撕了那貨不可。
商人麼,有點促銷小手段本來也無可厚非,恐嚇營銷又是消費者心理學會用到的,利用人膽小怕死的心理,去促銷賣東西,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卻是很不要臉。
二爺上心了,這事兒要是真想查也能查出個源頭來。
只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不恰當,馬上就要過年了,找人也很難找,而且二爺還想...
“先把墨水拿來,我寫對聯。”
十二點前,必須把門封上。
陳萌本來就不爽,聽他如此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更不爽。
“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功夫想着貼這玩意!你能貼嗎?你老婆都死了,飄成魂兒了,滿城市滿大街小巷跟人要罐頭吃呢,黃桃也就算了,山楂都混進來了!山、楂!”
這是對吃貨最大的侮辱!
二爺眼看着他媳婦炸毛了,也有點頭疼。
“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山楂罐頭!”
門適時被敲響,於磐慶那特殊的津地口音爽朗響起。
“罐頭我帶了啊,開門!”
諾諾一聽是爺爺來了,忙跑着去開門,一開門就甜甜糯糯打招呼。
“爺爺好!”
於磐慶一看諾諾就笑開了花,要不是拎着東西太多,真想把孩子抱起來親親。
陳萌忙過去幫着拿,於磐慶左右手都拎着東西,肩膀還背了個半米多的巨大包,進門把東西放下擦擦汗對二爺說。
“樓下我車裡還有,咱爺倆下去繼續搬。”
陳萌和二爺跟着下去一看才發現,原來人家把小車都塞滿了,後備箱、後座甚至副駕駛都是。
“大伯,您拿這麼多東西幹嘛?”
“過年啊,嗯麼了,我聽你說要吃罐頭?我這有一箱!”於磐慶比了比,還真有一大箱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