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伯接到通知後,整個人都炸了,撂上電話捂着心口,就覺得各種難受。
陳萌怕出事兒,趕緊給救心丸遞過去,大伯吃下後,靠在沙發上哼唧。
好半天才緩過來,整個人都憔悴了,嘴脣煞白,看着陳萌和二爺,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崴了,這下可崴了。”
“知道錯了?”二爺開口。
“早就讓你謹慎,你聽了嗎?”
明明二爺纔是晚輩,他這麼一說,倒顯得他是長輩似得。
於大伯現在腸子都毀綠了,可是說後悔有啥用啊,事兒已經出了。
“大伯對不起你們啊...這婚禮估計我是參加不上了...還好之前給你們留了一些錢,夠你們倆下半輩子花了,萌萌啊,箱子還在吧?”
大伯瞬間氣若游絲了,以交代後事的口吻悽悽慘慘道。
他估計自己要進去了,那筆違約金根本拿不出來,不動產變賣了也不夠,這進去說不定就得死裡面,可憐他剛找回邵鋒,都沒享受過幾天天倫之樂,老天褲衩一下,來了個大霹靂。
“箱子已經不在了。”二爺是故意嚇唬大伯。
大伯一聽,蹭一下坐起來了。
“不在了?!”
“是,萌萌霍霍掉了。現在就剩下一些暫時賣不出去的古董,黃金什麼的,全都拿出去了,就這還不夠呢。”
“完了,這下都完了。”大伯感覺剛順下去的那口氣又要上不來了,靠在沙發上直吭嘰。
“你這個敗家孩子啊,幹什麼要那麼多錢啊,我進去以後,你和邵鋒還有諾諾可怎麼辦啊。”
“沒你過的也還行,有你還操心,萌萌有沒有提示過你,不要急功近利,要穩一些?注意控制資金風險,把控每一個細節,你聽了嗎?”
大伯現在想起陳萌說的那些,悔不當初,可現在悔也沒有任何用了。
“大伯,跟供貨商籤合同了嗎?”陳萌問。
“簽了,咱們也是付了一部分的定金,要是他們貨不行咱們可以要求賠償,可是他們的賠償,根本跟我要給買家的違約金不對等,咱們這次是栽了。”
大伯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你自己栽,萌萌和我都沒栽。”二爺是使勁往人家傷口撒鹽。
陳萌看火候差不多了,給二爺推開。
“大伯,你別上火,這事兒還有轉圜。”推推二爺,示意他進屋拿東西。
“轉圜什麼,這次是我太不仔細了,我就不明白了,那都是老供貨商了,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冒着違約的風險,非得要閃咱們一下?”
大伯的生意是這樣的,甲方下訂單,要他在規定時間內出一批貨,而大伯找了一個老供貨商提供沒加工的原料,經過大伯工廠加工,再給甲方。
從中賺取一大筆差價。
但是現在,供貨商突然以自損的方式要坑大伯,原本已經提供合格樣品的原材料,送過來全部是殘次品不合格。
現在找供貨商也來不及了,原材料不是多罕見的東西,但是達到這個品質需要時間來質檢和收購,一個禮拜不夠。
大伯被人狠狠地算計了,眼看着沒合格原料,沒辦法按期交貨要賠償甲方大筆違約金了,陳萌和二爺終於亮了她們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