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餘曉霞離開,肖芒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黃英華。
見黃英華明顯臉上帶着自得之色,肖芒更加確定了,幕後黑手,一定是她。
眼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餘曉霞還是沒有出現,黃英華臉上越發的高興起來。
其他人這時候都坐不住了,孟蓮花更是氣惱地嚷着:“這個餘曉霞,怎麼連自己的東西都看不住。到現在還沒回來,也就是說她還沒找到鞋嘍!那可怎麼辦?她是不是要連累我們大家全都上不了臺才高興!”
孟蓮花起了頭,其他人也都紛紛議論起來。
事關整個話劇社的榮譽,這時候大家都是關心則亂,話也說得不大好聽。
黃英華也見縫插針的在旁邊煽動大家。
“餘曉霞丟鞋的事,估計沒那麼簡單。”
“這話怎麼說?”
田菲聽出黃英華言外之意,擰着眉頭問道。
黃英華用眼角瞟了孟蓮花一眼,接着說道:“田菲姐,早上咱們過來後臺之後,我可是看見孟蓮花鬼鬼祟祟的出去過一趟,很久纔回來。”
她話音落下,孟蓮花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頓時炸了。
“你放屁!黃英華你敢亂說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着,孟蓮花就要向黃英華撲過去。
“夠了你們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
田菲大喝一聲,讓孟蓮花氣的失去理智的頭腦清醒過來。
“看看你們一個個,像什麼樣子!還是大學生嗎?這種行爲和街上吵嘴打架的潑婦有什麼區別!孟蓮花、黃英華,你們兩個纔剛因爲打架被各自的系裡批評,還寫了檢討,班會上念過。這才幾天,你們就忘了?又想再挨一次罰?不長記性的東西”
田菲氣得聲音愈發嚴厲起來。
眼看就要到演出的關鍵時刻了,事情居然一樁接一樁的涌出,她也一股氣堵在胸口,此刻全部發泄了出來。
見田菲真的生氣了,而且也的確是剛剛纔寫過檢討,不能再犯錯誤,孟蓮花停下了想要撲向黃英華的身體,硬生生立在當地。
但她仍氣哼哼地怒目望向黃英華,嘴裡不服氣地說道:“田菲姐,我不打黃英華,但你得給我評評理。今天來了後臺,我的確是出去過一趟,但絕對和餘曉霞丟鞋一事毫無關係。我敢發誓!”
孟蓮花對於自己沒做過的事,那是絕對不承認的。
她話鋒一轉,又指向黃英華:“既然她暗示我偷了餘曉霞的鞋,那我也要說兩句。來了後臺以後,黃英華也出去過,也是好半天才回來。”
見孟蓮花居然反過來指證自己,黃英華有些傻眼。
她本以爲現場混亂,自己出去一趟也沒人會注意,沒想到竟然被平時看着大大咧咧的孟蓮花看在眼裡。
“我……我那是肚子疼,去了一趟廁所。”
黃英華知道自己這時候絕對不能承認,必須死咬不放。
“去廁所?你說去廁所就去廁所,有人替你證明嗎?”
孟蓮花毫不示弱,反擊回去。
“當然有了。羅燕,我去之前是不是還朝你要過衛生紙?”
黃英華臉轉向一旁的羅燕問道。
正在旁邊看着好戲的羅燕,沒想到黃英華會突然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愣怔了一下。
接着她反應過來,想起好像之前的確黃英華和她要過衛生紙,說是肚子疼,要去一下廁所。
想到此,羅燕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見羅燕替自己作證,黃英華心裡一陣暗暗慶幸,幸虧當時想到做戲要做足,利用羅燕給自己打掩護。
見有羅燕爲黃英華作證,孟蓮花明顯也是一愣,接着還要辯解什麼,但田菲已經聽不下去了。
“行了!馬上就是演出的關鍵時刻,我們不能再出任何問題。你們倆的事,先放到一邊,等演出結束後再說。我要聲明一點,如果誰一會兒帶着情緒上臺,影響了今天的演出成績,那麼,我一定饒不了她!”
田菲語氣嚴厲。
她話音落下,孟蓮花和黃英華心裡都是咯噔一聲,兩個人誰也不敢再多言語什麼,默默的轉開目光,不再看向對方。
肖芒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一陣感嘆。
前幾天還是好朋友的兩人,居然今天就已經形同陌路,甚至互相撕咬起來。
這種友情,還真是太過脆弱了。
看看手錶上的時間,肖芒越發的着急起來。餘曉霞還不回來,莫非鞋真的找不到了。
這時候第一個要演出的社團已經去候場了。
前方大幕也緩緩拉開,報幕員站到舞臺中央,宣佈文藝匯演正式開始。
首先是學校領導講話,講話的是此次負責文藝匯演事宜的姚副校長。
姚副校長?
肖芒心裡咯噔一聲,注意力不由分散了一些到前臺。
對這個名頭她再熟悉不過,但卻還一次都沒有見過這位姚副校長。
現在雖然隔着前後臺看不到對方,但肖芒卻開始專注地聽起對方講話。
不多時,前方的講話聲傳來。
姚副校長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着一種獨有的力量,沉穩有力,彷彿能沁入人的心脾。
肖芒聽着這道聲音,忽地就對這位姚副校長充滿了好奇,她實在很想見見這位女校長。
約莫五分鐘過去,姚副校長講完話後,報幕員上前開始報送第一個節目。
第一個節目是合唱團表演的大合唱,《東方紅》和《黃河大合唱》的串聯。
雖然按照演出順序,話劇排在中間,但餘曉霞再不回來,時間上也來不及。
田菲再也等不及,一揮手道:“你們等着,誰都不許亂走動,等我回來。”
說完她一閃身向外走去,準備去找餘曉霞。
肖芒她們所在的這個房間是女更衣室,裡面都是來參加演出的女同學們。
這時候,話劇社裡衆女生,留在此處的基本都換好了服裝,化好了妝,只等着上場了。
田菲一發話,大家都不敢亂動。
肖芒也化好妝,換上四鳳的一身下人服侍。
她守着餘曉霞的書包,一步也不肯離開,看似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餘光卻牢牢地盯住了黃英華。
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這女生實在心理太過陰暗。
這時候,舞蹈社的領舞盧滿玲注意到了話劇社這邊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