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何鼕鼕還是隱隱擔憂着,生怕夜長夢多,她準備找個適當的時機探探馮母的態度,能儘早結婚那是最好的,否則外面無數的鶯鶯燕燕,別哪天馮揚真被哪個狐狸精給迷了去,她才叫欲哭無淚那。
現在她身邊的親戚朋友,幾乎全都知道她找了一個有錢帥氣的男朋友,羨慕的嫉妒的皆有之。
何鼕鼕打定主意要把馮揚抓牢,否則她若是不能成功嫁進馮家,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看笑話呢。
再說,像馮揚這樣優秀的男朋友,錯過了還上哪裡找得着呢。
何鼕鼕越看馮揚越滿意,目光一直流連在馮揚身上久久不願離開。
驀地,她察覺到馮揚的異常。只見他神情一凜,目光盯着前方某個位置,眼中滿是訝異。
“怎麼了?遇到熟人了?”
何鼕鼕好奇地問着,同時也向前方看了過去。
能讓馮揚露出這種神情,估計是看到了認識人,故而何鼕鼕隨口問了句。
可惜前面人多,她分辨不清馮揚看得到底是誰。
馮揚迅速收回了目光,否認道:“沒,沒什麼,認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下意識的說了謊,剛剛一閃而過間,他分明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背影。
絕對不可能看錯。
就是今天在百貨商店看到的那個女孩,伶牙俐齒的,臨走還敢出言譏諷他。
想他馮揚,何時被人這樣嘲諷過,一想起來他心中就無名火起。
然而不知怎地,看到那女孩手臂挽着一個男人,兩人親暱地向外走,莫名的他心中無名火更盛。
“咱們一會兒去吃點什麼呢?”
何鼕鼕嬌聲問道。
“隨便。”
馮揚一貫的回答都是這麼簡練,何鼕鼕早就習慣了。
“那麼還去上回那家館子吧,離劇場也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可以。”
依然是簡單的兩個字回答。
何鼕鼕歪着頭,想了下又接着問道:“吃過飯,我要不要去你家看看你媽媽呀?雖然醫生說了沒有大問題,但我覺得還是得去看看她才放心。”
馮揚這回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頭瞥了何鼕鼕一眼,口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不用了。既然醫生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你去了,肯定要把她折騰起來,反而打擾她休息。要真想去,過幾天再說吧。”
救護車將馮母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她做了詳細檢查,告知是因爲年歲大了,受刺激後的氣血不暢,沒有大礙,最近注意不要再動氣就好,隨後就讓馮母出院了。
見母親沒事,馮揚把她送回家,想起和何鼕鼕下午還有個約會,這個約會是何鼕鼕幾天前訂下的,約好要去看電影,而且票也一早就買好了。
馮揚把母親安頓好,見母親確實沒事,才安心的出來赴約了。
“百貨商店那個售貨員,你真不打算追究了?”
何鼕鼕吊着眼睛問道。
提起這事,馮揚目光霎時佈滿寒霜。
“這事當然不算完。但也不能着急,那個售貨員有背景,暫時輕易動不了她。”
“那你打算怎麼辦?”
何鼕鼕接着問了句。
馮揚忽地覷了她一眼,目光冷冰冰的。
“你問那麼多幹嘛?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這人,簡直不識好人心。
算了,反正他就是這個樣子,一貫都冷冰冰的不解風情。
何鼕鼕心裡有氣,噘着嘴轉頭不再看馮揚,而是朝前面看去。
“哎……”
突然她小聲驚呼了一聲。
半晌,見身旁一點動靜都沒有,何鼕鼕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馮揚,心裡火氣騰一下燒得更旺。
這人究竟是木頭還是冰塊,聽到她驚呼難道不該關心的問一句纔對麼,可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看見沒有,前面那個女孩我曾經見過。”
反正也差不多習慣了馮揚的這種性格,何鼕鼕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哦?是麼。”
極度敷衍的態度。
何鼕鼕簡直就快無語了,這人總是能把天給聊死,每次聊天她都必須拿出超強的毅力和超厚的臉皮才能把話題進行下去。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往前面一指:“喏,就是穿着淺藍色外套的那個。”
肖芒身上穿着今天新買的棉外套,淺藍色在一衆穿着黑、灰、深藍色衣服的觀衆中,很是扎眼。
是她?
馮揚心裡一動,眉梢微微挑起。
“怎麼認識她的?”
他狀似無心地問道。
何鼕鼕不疑有他,見馮揚終於有了迴應還很開心。
“有一天晚上我從家裡出來見你時,在樓外面見過她。她站在我家樓下,看樣子在等什麼人。我好奇就多看了她一眼,然後她就特別冰冷的瞪了我一眼。”
一想起那天肖芒看向她的那個毫無溫度的眼神,彷彿兩人是隔世的宿敵一般,何鼕鼕就覺得心臟緊縮,一股森然的冷意自後脊樑蔓延而起。
“她認識你?還是你招惹過她?”
見馮揚難得對自己說的事感興趣,何鼕鼕心裡高興,一時興起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我可從沒見過她,更別提招惹過了。她認不認識我,那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清楚,我在我們廠可是廠花,我不認識別人,但架不住別人認識我啊。說不定是她是我們廠子裡其他車間的,那樣的話認識我也不奇怪。”
何鼕鼕洋洋自得的說着,她自認貌美,在廠子裡又有幾個追求者,一貫都以廠花自居,至於這是她自封的還是公認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何廠花這會兒心情倍兒好,完全沒注意到旁邊馮揚眼裡的不耐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