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包被砸在地上,直接飛到朱小荷的腳邊,嚇得朱小荷趕忙跳到了一旁。
於春曉邊砸包嘴裡邊狠狠罵着:“王八蛋!那個王八蛋!”
“表姐,這是怎麼了?幹嘛生這麼大的氣?”
朱小荷湊到於春曉身旁,小心翼翼地問着,生怕表姐再發起火來殃及到自己。
“還不是因爲肖建那個混蛋!居然敢跟他朋友一起上歌舞廳去!”
於春曉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說着。
下班前,一向和她不對付的某個女同事,居然主動來找她說話。
當時她就很奇怪,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那個女同事帶着滿滿嘲弄告訴她,有人看到肖建和朋友一起進了歌舞廳了。
歌舞廳是什麼地方,她們雖然沒去過,但皆有耳聞。
在於春曉印象裡,那可不是正經人會去的地方。
她怎能不生氣。
“他朋友?誰呀?”
朱小荷問道。
“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他大妹的未婚夫!真是蛇鼠一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人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氣急眼了,於春曉不管不顧的罵起來,完全忘了她纔是將要和肖建成爲一家人的那一個。
於春曉口不擇言,把自己拐着彎兒的罵進去也沒察覺,朱小荷卻立刻聽出了不對勁。
她在心裡嗤笑着,暗罵於春曉白癡,但表面上,她卻一副關切的樣子安慰着於春曉。
“表姐,你別擔心,說不定表姐夫只是好奇去看着熱鬧,沒有什麼的。”
“你知道什麼,那種地方那麼亂,哪裡是隨便能去的!”
於春曉說着,狠狠跺了一下腳。
朱小荷眼珠一轉,忽地計上心來。
“表姐,與其你這麼擔心,還不如直接去歌舞廳看看。只要你看見沒事,不就放心了。”
朱小荷提議道。
“去歌舞廳?”於春曉猶豫了,“那種地方,我還從來沒去過……我一個人……”
“哎呀,放心吧,你要是害怕,我陪着你一塊兒去。”
朱小荷自告奮勇地說道。
一聽說她願意陪着一起去,於春曉頓時眼睛一亮,來了精神頭。
“那可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她急急忙忙地又從地上撿起挎包,招呼着朱小荷快點走。
朱小荷在心底冷笑一聲,嘴上答應着,拿了外套和於春曉一同出了門。
朱小荷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主動陪着去歌舞廳,她可根本不是爲了這個並不喜歡的表姐於春曉。
於春曉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何況那天她還捱了於春曉的一巴掌,這個仇她可一直記着呢。
之所以願意跟着去,是因爲朱小荷剛剛聽於春曉提到肖建是同何文明一塊兒去的歌舞廳。
她現在最着急的是想打聽何文明是否收到她的匿名信,原本她很有信心,不過聽了於春曉的話,現在心裡卻拿不定主意了。
若是真的收到了信,此刻他還不得急着去找肖芒,怎麼還有閒心上歌舞廳,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導致何文明沒收到匿名信嗎?
朱小荷擔心得很,剛好她靈機一動,想到不如藉着陪於春曉的名義,去歌舞廳直接見何文明,要是他真沒收到信,到時候她再見機行事。
就這樣,兩個女人各懷心思,匆忙趕往歌舞廳。
八十年代的歌舞廳,尤其還是在平海這種小縣城裡,實際上並不大,而且裡面裝修很簡陋。
但架不住部分時髦的年輕人愛新奇,而且歌舞廳裡還總放一些外面聽不到的勁爆舞曲,因此這家歌舞廳人氣還是很旺的。
當於春曉領着朱小荷一頭衝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有的坐在邊上的桌子旁喝酒,有的圍在中間舞池裡跟隨着音樂的節奏,跳起時下最流行的迪斯科。
震耳的音樂讓於春曉極爲不適應,一進去就開始腦子發漲。
一眼看到舞池中正跳得起勁的男女,於春曉極爲輕蔑地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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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的臉色就由輕蔑轉爲了憤怒,因爲她眼尖地看到肖建也正站在舞池中,隨着身邊的姑娘,一起晃動着身體跳着迪斯科。
“不要臉!”
於春曉恨極了,罵了一句後立刻跳下舞池幾下就擠到肖建身邊,一拽耳朵就要把肖建扯出舞池。
“哎,這怎麼回事呀?”
旁邊打扮妖嬈的姑娘停了下來,臉上滿是震驚。
但隨即,一個大耳刮子就扇在了妖嬈姑娘的臉上,頓時一個碩大的紅掌印浮現在她的左臉頰。
“小騷貨,再敢勾引我男朋友,下次瞧我不直接撕了你的臉皮!”
於春曉發狠地說道。
那姑娘猝不及防下被打蒙了,待反應過來後,立時怒不可遏,擡手一招,身後頓時出現四個男青年,每個都流裡流氣,一看就是本地的小混混。
“瘋婆子,你找死!給我上去扇她一百個大耳光!”
妖嬈姑娘惡狠狠地吩咐着。
於春曉這會兒已經被嚇傻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是肖建反應快,見事不好,忙一扯於春曉的胳膊,拉着她鑽進人羣中,逃出了歌舞廳。
直到他們逃出歌舞廳很遠,確信後面沒人在追了後,才鬆了口氣,放緩了步子。
這時候於春曉早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被夜晚的冷風一吹,她的頭腦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一個嚴峻的問題,朱小荷被她給落在了歌舞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