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什麼事叫你這一大早的來壽安宮了。”
太后手臂上的傷口在薛南簫的照顧下顯然好了很多, 若是不刻意盯着看還沒有人知道。
等程慕嫺委屈巴巴的說完緣由,太后這個過來人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嘴上說着等會幫程慕嫺出氣,誰料待陸又白來了壽安宮的時候,訓也是訓了,可這拿回去的一堆鹿茸人蔘等東西是什麼意思?
程慕嫺低了個小腦袋,起初那叫死活都不肯回去,最後還是陸又白說了好些軟話,總算是叫這個彆扭的跟着他回去了。
“你夜裡……不許欺負人。”程慕嫺一雙眼兒水汪汪的,陸又白看着她這般模樣,就疼到了極點。
狗皇帝嘴上答應的勤快,夜裡還是照樣廝磨了一頓。
程慕嫺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再這樣下去她只想失寵了!
白日裡安穩的睡了一覺,睡到午膳時分方纔醒來。
陸又白過來的時候,程慕嫺明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見她這個樣子,陸又白就知道自己鬧得確實是太過了。
可是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就在眼前,還是娶到手的,他能當個柳下惠就是有毛病!
到底是心疼程慕嫺大過一切,陸又白接下來都老老實實的沒敢鬧程慕嫺,總算是叫她勉強逃過一劫。
六月過半,前線傳來消息,稱季勝雲帶着將士們將五國聯軍一鼓作氣擊潰,眼下正在乘勝追擊。
別說是桑烈了,那些和桑烈聯合在一起的其他四個小國,都逃脫不了被西昭鐵騎征服的命運。
敢招惹西昭,那就是一個有來無回!
陸又白得了戰報,一整天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
到了這個時候,之前對季勝雲心裡還有微詞的大臣,此刻都沒有了話要說。
不過陸又白也知道適可而止這句話,傳令下去讓季勝雲整頓軍隊,就此駐紮在新的邊境。
得益於被吞的那五國,西昭的土地又增加了不少。
況且季勝雲對於投降的城池,一律不許將士們燒殺搶掠,爲此也得了不少的讚賞。
眼看着季勝雲的風頭越來越大,這朝中就開始有人進言,說季勝雲會居功自傲,恐日後會對皇帝不敬云云。
就差說一句有不臣之心。
陸又白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在勤政殿,手裡抱着他兒子來着,聞言便是一怒,把人罵了一頓。
這羣混賬,就是見不得人好!
過後還不忘記換一副臉色哄他兒子,這變化看得下頭的大臣都傻眼了。
陸元璽前世就沒好捱過陸又白的臉色,說是習慣吧,是真的習慣。
可他現在是個小孩子,還不許他報復回去了?
小孩子最簡單的報復就是哭,還順帶眼淚口水糊了人一身。
這個時候,陸又白才知道自己哄不住這兒子了。
不管現在的事兒還沒有議完,陸又白頃刻就抱着哇哇大哭的陸元璽,火速到了未央宮。
程慕嫺見陸元璽哭得那麼可憐,當下什麼都不顧,坐在榻上抱着她兒子開始哄。
陸元璽:等的就是這一刻。
見陸元璽不哭了,陸又白心裡鬆了一口氣,轉而哄他繼續回去勤政殿。
陸元璽哼哼兩聲,小臉貼在程慕嫺的身上,留個後腦勺給他這個黑臉父皇。
程慕嫺用寬大的袖子蓋住了她兒子小小的身子,開口道:
“這幾日就讓璽兒玩一會吧,到底還是個孩子。”
孩子?陸又白微微皺眉,明顯是不太認同這個說法。
可是既然程慕嫺都這麼說了,他是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
說句實話,陸又白有時候覺得他兒子懂事聽話的不想是個正常的孩子。
說他天資聰穎吧,倒是真的那麼一回事。
可他心裡總有個怪怪的感覺,老覺得他兒子是不是見過似的,所以之前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程慕嫺抱着陸元璽拍拍,後者應該是之前哭的太兇,安靜下來後沒一會就睡着了。
陸又白本想打算把人抱走,程慕嫺倒是不肯。
沒辦法, 陸又白只好隨了程慕嫺的便,只是一直在注意她,免得他累到。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盛泰硬了頭皮進來,說勤政殿那邊還有大臣等着回奏。
陸又白交代幾句,無非就是讓程慕嫺不要過於勉強,有什麼不舒服要立刻休息云云,這就帶着人離開。
現前朝打了勝仗的消息,程慕嫺是知道的。
可她知道,陸又白滿足的永遠也不是這些。
這個人遲早會一統這天下的。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原本除了西昭之外,還有十來個小國,如今被西昭吞了八個,卡諾吞了四個,就只剩下包括卡諾之內的五個小國。
沒錯,比起來西昭,卡諾還是小國。
想來陸又白叫季勝雲駐紮在新的邊界,也就是準備隨時動手吧。
只是這一等,也不知道下一次動手是什麼時候了。
垂眸看着懷裡睡得香甜的陸元璽,程慕嫺又想起來還沒有抓到的韓芷柔和柳懷熙。
這麼兩個人帶着各自的屬下,能跑到哪裡去?
韓芷柔的的厲害,程慕嫺是見識過的,覺得比柳懷熙技高一籌。
只是這二人看起來鷸蚌相爭,然而漁人得利的,未必是西昭。
不提柳懷熙還好,一提起來柳懷熙,程慕嫺就想起來郡主府的事情。
這麼久了,也沒有個消息傳過來,不知是否有了結果。
按捺不住自己的擔心,程慕嫺叫全福去郡主府跑一趟,打聽消息。
全福是半個多時辰以後回來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郡主府說早就已經審出來了,全部都指向柳懷熙。”
“早就已經問出來了?那爲什麼不遞個消息?”
程慕嫺很是好奇,以陸雲瑤的個性,不應該藏着掖着的啊。
“如意郡主說,是陛下怕娘娘爲了旁的事情分神,不能好好養身子,這才捂住的。”
程慕嫺聽了這話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看起來就那麼弱?
狗皇帝陸又白對此表示確實是弱,不然每次被他欺負起來怎麼總是哭。
程慕嫺擺擺手,揮去腦海裡那些奇怪的想法,道:
“你這不說本宮還忘記了,給郡主府的滿月禮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