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幾步上前,大喝道:“來者何人?薛禮在此!”
杜少清將女兒交給了崔灝照顧,吩咐五個夥計守在山洞門口做護衛,自己跟上薛仁貴往山下走去。
王捕頭勒馬擡頭,呵,薛禮在家?那就太好了,不用自己再費工夫,收拾了他一人,就一勞永逸,也算是對柳青有個交代了。
翻身下馬,王捕頭自傲道:“某家是應柳青家主邀請,來接回他外孫的,你就是薛禮?
呵呵,不錯,體格像是個練家子,可沒見過血的小年輕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武藝,奉勸你乖乖把你兒子交出來的好,免得動起手來斷手斷腳最後後悔。
哦?還沒注意,你身邊已經有一個斷手的了?某家不管你這個殘廢跟薛禮什麼關係,不想惹麻煩的快些滾一邊去,要不然濺你一身血,如果敢多管閒事,老子打廢你另一隻手!”
嚯!這位爺恐怕是出門沒帶眼睛吧,也不看看杜少清穿的什麼衣服,僅僅看人家傷勢就敢滿地圖放嘴炮,他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杜少清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這個新來的貨色,戲謔笑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你很厲害?有信心擺平我們兩個人?
這樣吧,不用薛禮出手,我一個人,看看你怎麼才能把我的右臂也打廢?
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沒本事的話,也請你不要多管閒事,因爲犯在我的手上,你會四肢盡廢!”
嗯?你這狂妄的小子……王捕頭大怒,擼起袖子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薛仁貴攔住杜少清勸道:“這是在下的私事,怎好讓神醫帶傷出手,還是在下自己來吧。”
“不用推讓,你們兩個今天一個都跑不了。”王捕頭大喝道。
杜少清眼睛微眯,注意到了王捕頭的兵刃,冷聲問道:“朝廷制式裝備?你是衙門的人?”
“小子,你是外地來的吧,不知道我龍門縣王捕頭的威名?有我王捕頭坐鎮,綠林遊俠兒都是不敢輕易入龍門境的。”
好吧,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竟然開始吹噓起來。
就在這時,管家和一衆家丁騎馬追了上來,指着斷手的杜少清介紹道:“王捕頭,那人就是什麼長安來的大夫。嗯?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剛剛你一人能打我們五個,轉過身來你的左手就斷了,好,太好了!老天有眼!”
管家肆無忌憚的大笑着,杜少清心說看來我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有些簡略了,竟然讓這廝回去報信說我是個大夫?恐怕不僅嚇不到柳家,還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吧。
“廢話少說,今日我們都是爲柳家辦事,快快交出孩子,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王捕頭大喊道。
這時薛仁貴的妻子柳氏從山洞中憤怒的衝了出來大喊道:“你們回去告訴我爹爹,如果他再來逼迫,我們就帶着孩子遠走高飛,今生今世他也別想再見到自己的外孫。”
薛仁貴回頭勸解妻子回去,杜少清朝他笑了一下然後往後退去道:“他們人多,還是你來吧,不用客氣,打死打傷全算我的,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什麼?好大的口氣,就憑這個後生小子?”王捕頭大怒,當先持刀朝着薛禮劈砍過來。
薛仁貴一個閃身避了開來,隨後直接一招空手入白刃,衆人眼睛一花,王捕頭的長刀就已經在薛禮手中了,隨後薛禮對着王捕頭踹出一腳,直接將之踢飛出去砸翻了好幾個家丁。
王捕頭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傷勢,翻身爬起之後看着兩手空空,還有四周詫異看着自己的家丁,覺得受了奇恥大辱一樣,紅着眼睛發瘋一樣赤手空拳就朝薛禮殺了上來。
薛禮長刀一扔,不佔對方便宜,同樣一雙鐵拳跟對方大戰在一起,但不到三合,王捕頭就被二次打飛出去,這次他沒有爬起來,而是被人手忙腳亂的攙着,嘴角流血,顯然是受了內傷。
“你們這羣廢物,打不過不會一擁而上嗎?”王捕頭惱羞成怒對着四周家丁大罵道。
於是衆人相互壯着膽子朝薛禮圍了上去,毫無意外的,每人一拳,這些人相繼倒在了地上,再無反抗之力。
直至這時,王捕頭才明白了,柳青介紹說薛禮一人打遍柳家的家丁不是虛言,看來是自己託大了。
打到現在,薛仁貴也滿肚子真火,這幫人助紂爲虐都來搶自己的兒子,當我薛禮好欺負嗎?
一步步上前逼近了王捕頭,對方捂着胸口有些膽怯了,他想不明白,自己的武藝在龍門縣也有一號的,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敗在了一個小子手上?
“你,你別過來,我是縣府捕頭,打了我你是要吃官司的!”看着薛禮眼睛血紅,滿身殺氣,王捕頭怕了,壯着膽子往後退道。
果然,這句話還是有用的,薛禮頓了一頓,可是王捕頭嘴角笑意還沒露出,薛禮身後杜少清一聲冷笑傳出:“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儘管打,今日不能震懾宵小,日後你薛禮永遠會被這等小人騎在頭上。”
你……
王捕頭一個你字沒有說完,薛仁貴的一個碩大拳頭已經打出,好似被一擊千斤重錘打在胸口一樣,不知道胸口骨頭碎了多少,王捕頭直接就這麼嘴裡甩着血花向後飛了出去。
落地有兩丈遠,連慘叫都沒有發出,直接就不動彈了,管家嚇得連滾帶爬過去一瞧,臉色一白直接坐在地上了。
朝着薛禮哆哆嗦嗦道:“你完了,打出人命了,這是縣府王捕頭,縣令面前的紅人,等着殺頭的罪名吧。”
說完就要招呼衆手下擡起屍首逃跑,杜少清再次開口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兩天之內來這裡磕頭賠罪,如若不然龍門縣柳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衆家丁帶着被打死的王捕頭倉皇逃竄,可憐那王捕頭出馬不過一刻鐘就被當場打死,恐怕以後再也不能坐鎮龍門縣‘震懾’過往綠林遊俠兒了,不過也不奇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從他貪心接下柳青重金的時候,就註定他已經攤上事了。
夫人柳氏擔憂的上前問道:“恩公,夫君打死了人,背了命案,會不會有殺身之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