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知道,人民過的好不好,是國家大事,誰也不能從片面的看待這些民生問題,更不能從你們自己的角度來看待。而人民能爲同是人民的同胞而做的,就是善待身邊的人,在別人有需要時,伸手幫一把。這是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富者多付,寡者少付。能一輩子無怨無悔傾家蕩產幫助別人的,不是聖人就是騙子,而咱們都是平凡的好人,做到無愧於心,就足夠了。不要讓善心成爲你們的包袱。”
海赫格難得說這麼多,點點董之畫,“你的零用錢,是你父母給的,不是你自己掙來的。你這樣,愧對你的父母,那是他們的勞動所得,不是你的。你要想幫助別人,等你能夠獨立的那天再說吧。”話語雖然嚴厲些,但是口氣裡滿是淳淳教誨。
董之畫咬住嘴脣,和其他幾個男孩子一樣,一遍遍在心裡過着海赫格的話。這番話,對這些孩子以後的影響,是巨大的。董之畫的更大一些,比如說,他以後在捐錢,都不會在愛面子的跟董大嫂要很多錢了,都是用他平時積攢下來的,雖然不是他掙的,但是他覺得這是他該花的錢,卻被他省下來,那就是他的了。不要小看男人的自尊心啊。
只有董二三聽過就算了。海赫格這話說的還是太軟了。慈善的大話,都是有錢人在說,但是真正在做的,卻大部分是普通人。如果一個社會,慈善機構越來越多,那不是它的制度有問題,就是它的經濟有問題。這世上的慈善是做不完的,號稱世界強國的那些外國,也有凍死街頭的,而他們之中。很多人做慈善,多一半卻是爲了省錢。爲富不仁的,又太多了,有幾個富人是真的在做慈善的?不造孽就不錯了。真正爲慈善奔走的,正如海赫格說的,不是聖人就是騙子。
可是反過來說,也有很多,好像生來所有人就都欠他們的,所有人就必須要救助他們,給他們錢似的。甚至養他們一輩子。
人不能選擇出身,但是絕對可以選擇自己以後會過何種的生活。生於窮困,固然可憐。但是這可憐,不該是自甘墮落的藉口。成不了富翁,難道連養活自己也不成嗎?非要趴在地上,整天不努力,不進取。怨天尤人,對那些穿金戴銀的富人流口水,這不是有追求有抱負,這是神經病!!
再有,很多打着慈善旗號,中飽私囊的。這纔是人渣。
當年多少人指着董二三的鼻子罵,說她明明出身寒微,卻在發達之後。不幫助那些跟她一樣可憐的孩子。毫無人性,道德淪喪,豬狗不如,總之是怎麼難聽怎麼罵。可她就是從來不對這些咒罵她的人低頭,就是不捐助他們提供的名單。她就是一個子都不給他們。有本事,來搶啊!這些錢。是她辛辛苦苦掙來的,是她自己的,她想給誰就給誰,她不想給,那就誰都不想要。她的錢,和公司買形象做慈善的那些錢,本質和所有人,都是不同的。她寧願背地裡匿名資助失學的孩子,也不想給這些吸血鬼二道手送錢!!
額,不要以爲董二三有多好心眼,她資助的那些失學孩子,一般都是高中大學滴,很多都早早完成了學業,成爲了她的手下。這在董二三看來,也是一種投資。但是她一直不明白,她這種明擺着的利用,爲什麼讓那些孩子還對她這麼感恩戴德。
當然會感恩戴德啊,董二三手下的人,都是獵頭公司的頭號種子啊,誰不搶着要啊。董二三不但授人與魚,還授人與漁,她覺得她在投資,可對那些孩子來說,卻是一輩子的大恩。
不然乃們以爲,隨便一個人就能重生的啊,還是這麼黑暗兇殘滴一個女主,還不是感激她的人給她求來的福氣!!!所以說,不以善小而不爲,與人爲善,總是好事一件滴。
扯回來。
跟着董丞一起出來的,是一個年老的老頭子,和一個有點憔悴的中年婦女。董丞和他們說話說得很大聲,聽着這是公公和兒媳婦。海赫格打開後備箱,讓董國璋和江逸搬東西。
那位中年婦女小跑着過來,“不敢不敢,你們這穿着這麼好,萬一擦髒了就不好了,我來,我來...”語氣慌亂而小心,一邊說一邊搶走了董國璋手裡的一袋面還有江逸肩上的一袋米,總共一百多斤的東西,一點不費勁的,就搬走了。幾個孩子都看的有點傻眼,董國璋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好說歹說,幫着分擔了一個。江逸撓撓頭,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思,他哼不能輸給一個女人吧!伸手也要搬兩個,被董二三點住。
“搬油吧。”董丞送來的油,都是好的花生油,桶裝的,相比那些散裝的食用油,好了很多倍。江逸的力氣,最多拿三個,兩袋米麪對他來說,還是困難點,要是半路摔了,那就是糟蹋糧食了。
江逸老實的聽話,提起了兩桶油,試了下,還想在拿一個,卻不夠手了,只能就這麼進去了。結果差點被那個老頭子搶過去,跑着躲開了。海赫格搬起一袋面,上面放了兩壺油,這也夠可以的了。董之書想幫忙,可他一個沉的都拿不動,董丞看見,指揮他和董之畫拿衣服,然後攔住想伸手的老頭子。
“齊叔,您歇着吧,看看,這是我閨女!”獻寶似的抱起董二三,“好看吧?叫董二三,您叫她二三就好!”
這位齊叔,就是這齊家鎮的鎮長,洗的邊角發毛的老軍裝,有的地方還有補丁。頭髮是短短的白髮,臉上皺紋很多,還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在腦門上,眼珠都開始渾濁了,眼皮耷拉下來,顯得慈祥又疲憊。笑起來,露出一口煙油牙,當中一個金色的門牙,閃的很。是個看起來,和善又風趣的老人。
“啊,我好好看看,你這孩子長得比大姑娘還好看,這閨女必也不差啊!”齊叔大概是遠視,後撤着身子,眯眯眼睛,端詳了董二三半天,憋出來一句,“這孩子不是什麼山精吧?怎麼眼珠子帶金色啊?”董丞哈哈笑。“瞧您說的,這是我閨女,活生生的小姑娘一個。還山精呢,就說我們長得好,也禁不住您這麼誇啊!”
董二三扭開臉,人介是說真的,真不是在誇我!!!
“我家寶貝這眼睛。顏色是棕了點,太陽底下就會有點金色似的,都是陽光照得。有幾個眼珠子是純黑的啊!”董丞擺擺手,“來來,別轉移話題,見面禮見面禮...”扭頭跟董二三說。“這是齊爺爺,以前爸爸總跟他買東西,上回去帝都。帶的就是這位爺爺給的土產,來,叫爺爺...”董二三乖巧的叫了聲。
齊叔又看了董二三半天,才笑着響亮的答應了一聲,“你這閨女。好啊,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比我以前的老首長那眼睛還好,這閨女,養得啊!”董丞當然聽不出這話裡的意思,笑着附和,那是自然。董二三垂下眼皮,啊,她已經麻木了,有人跟她說這裡有鳳凰,她沒準都信啊。一個個人精,窩在這種小地方,還活的有滋有味的。真不知是她以前見識太少了,還是這裡太神奇了。董二三還是傾向於後者吧。
東西搬完了,齊叔記好了賬,用的還是炭筆,多一半自制的。帶着董丞父女,穿過前面還算能看辦公室,就進了後院,或者說,是正殿。
老廟的影子依稀可見,正屋裡就西邊住了齊叔,剩下齊家人都住在東屋,西邊是廚房之類的地方。到也是個溫馨的小家,就是太過簡陋了。
由齊家媳婦陪着,海赫格帶着孩子們都坐在院子裡,圍着一張矮腳的小桌子。齊叔一進來,齊家媳婦就有點拘謹的趕緊進屋去了。也是,在海赫格身邊,一般人都會有壓力的。齊叔讓站起來的人都坐下,才笑眯眯的一個個問,這是誰家的好看孩子。
董二三靜靜的坐在董丞懷裡,觀察着這個鎮長的家,真的不是一般的簡陋,只有正屋是玻璃窗的。廚房沒有窗戶也沒有門,明明該一目瞭然的,卻什麼也看不清——好像什麼東西都是黑乎乎的,一件光亮的都沒有。只能分辨出形狀和輪廓。陽光打到的地方,是被煙燻的嚴重的牆面,是泥巴和茅草做的牆。側面一個類似水槽的地方,好像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水。她沒回頭看細看東屋,不用看也知道了。
在掃掃眼前,沏茶用的是一個銅壺,不是帝都那種專門沏茶的銅壺,而是貨真價實的一般燒水的銅壺,小桌子上,一共擺了五隻茶碗,或者說,盛茶水的容器,沒有兩件是相同的,也沒有一件是乾淨完整的,都有陳年的污漬和缺口。
這,是鎮長的家?董二三有點接受無能,要是沒有身邊這些穿着光鮮的人,她還以爲她回到瞭解放前。不,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既然山珍鍋子這麼有名,爲什麼不利用起來,自謀出路呢?山不能靠,人還可以自己靠自己啊,菌類的東西又不是不能種......
“喝茶,喝茶,這可是貴客到了,我家纔拿出來的好茶!”齊叔一臉促狹的說。
董丞端起茶碗,“您少來!又是多少年的滿天星了,來打發我們!我給您的好茶,一準又被你拿去賣了!”說完就好似看不見髒破的茶碗,大口的喝着茶水。
海赫格是不會喝的,他是真的潔癖的厲害,家裡的東西有他不滿意的,他都不會碰。幾個小的,以董國璋爲首,都是一臉的爲難,這,怎麼喝啊,會不會拉肚子啊?就算是最不拘小節的江逸,也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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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這週六日都雙更,可以吧。。。其實瓦特想說,有個長評瓦明就三更,可素,瓦怕人緣不行啊,還是算鳥,乃們神馬都木看見啊,絕對木看見啊,一定木看見啊!!!!
ps:
感謝【憶暖月】【上到沒學】【suiyiniuniu】大大們滴粉,謝謝~~~汗,最後這位親的名字,瓦對了好幾遍啊,木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