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迅速拽走了江逸,這倆都腦補的認爲,二三這是不能上學,看他們背新書包,而難受的...
這怎麼說呢,有些人就是如此,明明知道面前這人有多麼惡劣兇殘,可還是一門心思的給她找理由找藉口,來解釋她的兇殘,來安慰自己。只能說,真正的惡人,就是嘴上抹了蜜,也難掩嘴裡的惡臭,而武裝成惡人的人,就像是個氣球,瞅着大,但是一戳就破了。二三滴本質,其實很多人都感覺的很明白——她在兇在狠,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做壞事傷害別人。
額,如果這被董二三聽見,只會嗤之以鼻吧...她的惡,根本就不是好壞與否,也不是會不會傷害誰,這些都不是判斷依據。她做事,是隻針對事情的,目的性強......那麼人,不也在打擊範圍之內了?
這還是先不說了吧,這孩子現在,外在改變了,內在也理智很多,已經踏上陽光大道了。至於性格,還是那句,董二三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少有東西都動搖她。
雖沒有董丞在,飯桌上安靜了不少,但是白一凡也是能侃侃而談的人。他並不會說他在道上的什麼豐功偉績,他會說一些生意上或者學習方便的趣聞趣事,孩子們也都很愛聽。江逸也到了容易衝動的年齡,或者說他一直都很衝動。也漸漸明白白龍的家事,然後卻沒有照董二三預料的那樣學什麼電影情節,而是追着白龍東看西看,想找一個高手過招。
他也不想想,他是孫老賊帶出來的,又力氣大的很,而白龍就是每天跟着他跑步,然後跟着白一凡給他找來的格鬥教練練習。江逸已經完全打贏那個教練而無壓力了。誰還敢跟他比試啊。誰說黑社會就一定要整天打打殺殺啊?他們也很忙的好不好?也要賺錢養家啊!!可這孩子就一門心思的認爲,白家一定有絕世高手。
這小子這麼抽風,孫老賊也不管,“讓他以爲有高手總比沒有的強。”是啊,基本江逸的身手,已經是打遍方圓之內無敵手了。他和董二三對練的時候,都是徒手的。當然,這不排除董二三太小,但是他基本對上誰,都是徒手的啊!!
吃完飯。海赫格和白一凡去小廳喝酒聊天。董二三幾個孩子還在東大廳這裡,推出遊戲桌,開始玩戰爭遊戲。白虎不喜歡。揪着錢寶出去抓螢火蟲了。就是用沙盤模型擺出來的地圖戰爭遊戲。一人一個國家,董二三守着最大的國家,已經一年多了,從來沒輸過。因爲她會設陷阱。
“不玩了,二三你這不是耍詐嘛?老往陷阱裡放尖刺。掉進去就全滅,你不知道要善待俘虜啊?!”江逸扔下總指揮,輸不起的坐一邊灌果汁。白龍是他盟友,被這麼拋棄了,也完成了這次戰爭,投降了。董二三收穫金幣無數。
“那是你傻。每次都擺什麼陣型,你以爲我這是一馬平川任你走啊?”董二三跟他玩,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一個陷阱最少要掉進去三次才長記性,還老搞什麼陣型前進,明知道有陷阱還陣型前進,不是傻是什麼?
白龍收拾東西,“好了好了。輸贏有什麼要緊的,遊戲嘛。也不贏房贏地的。”董二三看他一眼,也坐一邊喝果汁去了。白龍就是這樣現實,什麼都分的清清楚楚,一點也沒他爸爸那點夢幻心胸。白一凡的義氣,是建立在他把自己當成義字代表人上面,身上有種快要滅絕的俠氣。而白龍的義氣,是建立在控制和實權上面,他享受被人尊敬和依靠的感覺。
不知這父子倆以後會不會有反目的一天...董二三壞壞的想。當然不會!!
江逸挪動了幾下,湊近董二三,聲音不大的說,“你別難受,上學其實可沒意思了,就是和同學踢踢球打打架,顯擺顯擺新玩意,還要寫作業抄書,可煩了。你不上正好。反正你也看書多,不上學也沒什麼差別,你家也有錢,就算你是個文盲,以後也餓不着。我二爺說,你是最不可能餓死的人了。”
董二三悶下一口氣,“替我謝謝你二爺的誇獎。”她哪裡難受了?她哪裡想上學了?她哪裡文盲了?!
白龍點頭,插一句,“不上學不等於文盲啊,我爸也一天學都沒上過的,現在不照樣寫字看書?”這孩子很崇拜他父親滴,“二三你要是在家憋得難受了,可以來學校找我們玩,我們學校還可以,有座假山噴泉,據說裡面住着鯉魚精呢...”說的很童趣,可臉上表情卻是明顯的寫着,“我在說的話我自己都不信。”
董二三擺擺手,不想接話。她已經不想在糾結他們爲什麼會認爲,她會爲了不能上學而難受的問題了。解釋多了,他們也以爲是在掩飾。“我聽說城裡越來越熱鬧,上流城,哦,現在叫上流鎮,那裡的好多人都跑過來了,你們今天逛街,看不看見什麼新鮮東西啊?”董二三還是想知道白家和那股新勢力對抗的情況。
上流城在兩年前,更名上流鎮,因爲各種加工廠的增多,好多人都搬走了。白虎家就是最早離開的一部分之一。按說上流鎮的發展,雖比不上東風城,但應該也不會衰敗到這個地步,去年的花燈節已經改到仙水鎮舉辦了。那裡現在就是一個大型的養殖加工一條龍的地方。環境比以前差了很多。這大概就是經濟發展之下,難以避免的事。
要是有新勢力在東風鎮冒頭,多一半就是出自原來的上流城那些移居過來的人。他們有錢,敢折騰,必然想在東風鎮站住腳。卻又不想仰人鼻息的受別人管着,就只能打壓舊勢力,自立門戶了。如果白一張能多留在上流鎮一段時間,大概也不會出現這種局面吧。不過也難受,白一張那人,沒有白一凡的俠義,是個心細謹慎的人。只抱着生意經。他可以爲了白一凡玩命,但不會爲了白一凡的黑道事業跟着折騰。也許,他是不喜歡他哥哥做地頭蛇的吧...雖然白一凡手上,類似點心類的生意,白一張都幫着管理。但是類似歌舞廳遊戲城這種,他是不伸手的。這也是一種留得青山在的手段不是...
“二三,二三!”江逸叫了好幾遍,“你到底聽沒聽過我說話啊?”董二三直接搖頭,“再說一遍。”江逸無語。
“我說,新開張一個劇院。現在貼了告示,說有馬戲團要來,到時咱們一起去看啊。”江逸也沒在多說別的。他覺得這是最新鮮的事了。他來到這裡這麼幾年,還沒看過馬戲呢。帝都常能看見的東西,在這裡卻絕跡了,“不知會不會有帝都的好看,你在帝都看過馬戲沒有?公園裡的還是廣場的?”
董二三繼續搖頭。她以前到是在國外看過馬戲,在帝都還真沒有。江逸是想家了吧?上次她和董丞回去,他本來也一起的,卻還是留了下來。董二三懷疑,孫家在帝都,估計是有什麼事了。看來孫老賊放在家裡的東西。還見見光了......
江逸見董二三搖頭,就有點興奮不起來了,“我也好久沒看了...”白龍算算日期。“九月中旬,上面寫着,到時咱們就去看,應該不會比帝都的差什麼,就算沒那麼多動物。還是能看見小丑的吧...”
董二三側頭看着笑着點頭的江逸,“帝都是帝都。這裡是這裡,馬戲的好看與否,也不完全是取決於動物的多少,更不會因爲地點不同,而使精彩程度差異甚多。你要想看帝都的,就回帝都去看,你要想看這裡的,就等到時再去。帝都是你家,這裡也是你家啊。”到底在失落什麼?這孩子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啊...
白龍默然,怪不得今天遊戲玩的這麼不好。江逸低頭,也沉默了。半天,才悶悶的說,“我今天往家打電話,一直沒人接。剛纔忽然想起,我都一年多沒回去看爺爺了,大哥也好久沒給我寫信了。他們,會不會忘了我?”俊美的側臉,眼睛水潤,睫毛長翹,還是那頭亂翹的短髮,因爲抿着嘴,讓酒窩更明顯了。
董二三擡手,戳了他酒窩一下,“你是爲了讓他們不停的惦記,才活着的?”其實董二三想說,忘了就忘了,能忘記你的親人,也就不再是親人了。可這話她要是說出來,那她這三年,也就白活了。
江逸捂着臉蛋子,愣愣的看了董二三半天,卻一個字都沒說。直到告別離開,都沒在說話。
海赫格來送晚安吻的時候,董二三問了一句,“帝都孫家怎麼回事?”
沉吟了下,“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孫老說,大概江逸要改名換姓,叫孫逸了。”董二三心頭一轉,“江家那邊找到能過繼的孩子了?”
海赫格點頭,“也不是能過繼的,說是早年走丟的。孫老會在這裡落戶,也是找那個孩子纔過來的。”想了想,“當年孤兒院裡,你一直在找的卻錯過的那個孩子,好像是他。背後有葉子胎記的。孫老現在認真教了你三招,也是覺得是你帶回了那個孩子吧...”這麼巧合的事,說出來誰會相信,孫老一直不曾提起的找人故事,竟然是女兒一直在執着的對象。
董二三沉默了。海赫格關了燈,“你要是有什麼想法,明天告訴我。”他不明白女兒爲什麼這麼執着於那個孩子,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女兒以前認識的,並很有淵源的。女兒想的,他都會爲她達成...
壁燈暈着幽幽的光暈,董二三睜着眼,想起兩年以前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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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早晨五點睡的,各種意外,二更會很晚,親們明再看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