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中,她會遇到一
宋雨潞還在思索。孤身犯險,並非她所願。但現在救出被綁的人質,保證他的安全最重要。至於交付贖金現場的情況,她會見機行事。
前方等待她們兩個弱女子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種未知的感覺是最可怕的。這姑娘,真是藝高人膽大。
李夫人感動得淚眼盈盈:“姑娘,真是謝謝你了。幸好有你在我身邊,每一步都提前想到了,要不然,就是這樣不知道前方是什麼的等法,我這把老骨頭,都會被嚇死了。”
“夫人,我和你一同前去。”
宋雨潞仔細閱讀了信箋,更加堅定了她的推論。嫌犯對於李夫人的情況同樣非常瞭解。常人一天大概可以走七、八十里地,而以李夫人的身體情況,這樣的路程,兩天走下來,已是比較辛苦。但還不至於無法堅持。嫌犯指定李夫人只能帶着另一位女子同行,而兩個弱女子,歷盡辛苦走到了交付贖金的地點,筋疲力盡,也就只能乖乖交付贖金,無法再做任何其他事情。
李夫人被這封信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向着村子的東南方向走二十里,穿越過一座山,再向南走十里地,再穿過一座山,再向南走十五里地,你會看到兩座山,在兩座山之間,有一座橋,橋上有五個字‘當關第一橋’,你到橋下之後,我們自然會看到你,再進一步指示你該怎麼做。你要記得,交易時間就在明晚亥時,你務必在這之前,趕到這個地點。否則,你的丈夫就會有生命危險。在這期間,你只能步行,中途不能打尖兒不能住宿,不能利用其它方法到達。你可以有人陪同,但陪同人必須是女子,她必須始終在你身邊,與你的行動完全一致,否則,你就永遠都見不到你的丈夫。”
一日之後的凌晨,兩個人再次收到了一封李夫人的丈夫親筆所寫的信件,但信件的語氣,卻已不是她丈夫的口吻。
到時候,她會按照他們的要求,前往交易地點,隨時接應,並做好秘密跟蹤的準備。人要救出來,這夥人,也不能被放過。在她看來,他們絕對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而是李夫人夫妻的熟人。
“正面接觸,交付贖金。”
“那我們怎麼做?”
宋雨潞搖了搖頭:“他們非常狡猾,爲了絕對保證自己的安全,他們應該會選擇在一個很遠的地方,讓你交付贖金。在拿到錢之後,纔會選擇放人。”
李夫人憂心忡忡地問道:“他們不會就在我家裡收錢,然後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嗎?”
“估計一天之後,我們會再收到綁匪的信件,告訴我們具體的交易地點。”
李夫人連忙點頭:“沒問題,我可以馬上籌錢,很快就能湊齊。”
“先保證您丈夫的安全,所以,您要馬上籌齊這筆錢。”
“我現在該怎麼辦?”她焦急地詢問着拿信沉思的宋雨潞。
李夫人看完了信,重重地跌回到了椅子上。這姑娘不愧是神算的徒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看起來,丈夫確實是真的被綁架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姑娘說了,他還活着。
“夫人,是我。你抓緊時間準備五萬元。放到什麼位置,我再通知你。”
事情沒有出乎宋雨潞的預料,當天晚上,兩個人一同在李夫人的房中就寢。半夜的時候,突然響起敲門聲,李夫人打開門,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地上再次擺放着一封信。
宋雨潞回答道:“他們會讓您的丈夫告訴您,需要準備多少錢來贖他。”
李夫人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那劫匪讓他給我寫信,還要做什麼?”
宋雨潞寬慰她道:“您的丈夫,肯定是被人綁架了。目前爲止,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現在還活着。”
李夫人驚恐萬分:“你的意思是?”
聽了她的話,宋雨潞搖了搖頭:“夫人,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您今天晚上,還會再收到新的信件。仍然會是您丈夫的親筆。”
李夫人喃喃地說着:“我直到現在也不願意相信,我們當家的真的被人綁架了。昨天收到信之後,我嚇得再也沒有入睡。就盼望着,希望只是一場虛驚。”
宋雨潞思索着。究竟是什麼人,對他的行動軌跡,瞭如指掌呢?現在看來,此案極有可能是熟人所爲。
李夫人想了一想,搖了搖頭:“我想,應該沒有什麼人知道吧!最多可能店裡面的夥計們會知道。由於他調教有方,所以,一般的時間,都是在外面忙碌,店裡不用他經常在那裡照應着。而且,只要閒暇了,他就會回家待上幾天。夥計們也早就習慣了。所以,很少有人打聽他的行蹤,一般來說,他要回家的消息,只有他和我知道。”
宋雨潞立刻詢問李夫人:“您的丈夫當天的行程,還有誰知道?”
信件如果是李夫人的丈夫親筆所寫,內容也是他自己決定的。那麼,他就是在通過這句話,告訴妻子一個重要的信息:他已經回家了,而且走到了家門口,既然如此,即便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進門同妻子商量,根本不需要留信。從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有人一直在他家門口守候着,他們知道這位丈夫今天會從城裡返回家中,所以就在他進門之前,綁架了他。
在神算家中之時,宋雨潞就是根據這句話做出了推斷,她的丈夫很可能是遭遇了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