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麼了?”香寒追了出去。
鄭雅梨沒時間跟她說清楚,她捂着嘴,一陣反胃,沒忍住蹲在地上吐了。
香寒見了,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
鄭雅梨吐了一會兒,沒吐出什麼東西,掏出手絹擦拭嘴角的痕跡,被香寒攙扶着起身。
這時良妃出來了,看着她問“梨妃這是怎麼了?”
“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病了!”鄭雅梨臉色有些白,眼睛紅紅的。
良妃打量了她一會,道“既然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今天是二皇子週歲,你若是擾了貴妃娘娘的場子她會不高興的。”
“知道了,臣妾這就回去休息!”鄭雅梨知道被嫌棄了,現在她在後宮可真是越來越難爲人了,連生病都要看臉色。
“嗯,本宮會讓御醫去羲和宮看看。”良妃道。
“多謝良妃娘娘費心。”鄭雅梨行禮後在香寒的攙扶下離開。
良妃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進去,許韻之看着她,良妃說“梨妃有些肚子不舒服,臣妾做主讓她回去休息了。”
“嗯!”許韻之點頭,拿着手絹給吃的嘴上髒兮兮的二皇子抹嘴。
二皇子看見良妃,邊吃邊對她笑。
良妃也笑了,捏了一下二皇子的臉坐回自己的位置。
今天的週歲宴會邀請的都是皇親國戚,因此唐肅也在,他坐在男賓那邊,和幾位相好的同僚喝酒說話,偶爾看看坐在對面的許韻之,目光在她臉上打量,越看越覺得相像。
唐肅自己不覺得對許韻之過於關注,坐在許韻之身旁的唐心蘭卻發現好幾次他看過來,並且不是看她。
而且,唐心蘭也發現,皇上似乎也在看這邊。這讓唐心蘭有些擔憂,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兄長,免得被人誤會。
席間唐肅離席而去,唐心蘭看見了,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她追上唐肅“哥,等等!”
“賢妃!”唐肅行禮。
唐心蘭道“自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氣,你過來一襲啊,有話對你說。”
唐肅跟着她走開了些,到了一個人少僻靜的地方,他問“有什麼事?”
“哥認識許貴妃?”唐心蘭並不拐外抹角,問。
唐肅搖頭。
“還以爲你認識許貴妃,上次的宮宴也是,發現你看了她幾次,今天也是,哥別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皇上得寵的貴妃娘娘。”唐心蘭提醒“若是被別人發現,還以爲哥對許貴妃存了心思。”
“胡說八道,都不認識她。”唐肅有些激動。
“好了好了,既然不認識就好!”唐心蘭安撫“我這樣說,也是希望哥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畢竟是后妃,要避嫌!”
“放心吧,不會讓人抓了把柄的。”想了想,唐肅說“只是覺得她和一個認識的人很像而已,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以後不會了!”
唐心蘭挑眉“認識的人?”
唐肅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要問什麼,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便。”
“哥,等會,你說的認識的人,是一位姑娘嗎?”唐心蘭抓着離去的人的袖子“很像貴妃娘娘?”
“作爲賢妃娘娘,離席太久恐怕不好,你快回去吧!”唐肅敷衍。
“不用你擔心,不想說就不是,不稀罕!”唐心蘭哼了一聲,走了兩步想起了什麼,道“若是個有心儀的姑娘別忘了跟娘說,娘上次還說起你的親事,說你老大不少了,和你一個年紀的孩子都滿地跑了,你還不願意成家,讓她很擔憂。”
唐肅皺眉“賢妃還是管好自己吧!”
賢妃不悅“我怎麼了?”
“皇上可不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你這麼多管閒事,難怪你不受寵!“躺輸不留情面的刺激唐心蘭。
唐心蘭被戳中要害,臉色當時就陰沉了,瞪着他說“我是多管閒事,你是閒事嗎?”
“要不是我親兄長,我纔不管你的死活,爲你好你還氣我,我要告訴娘!”唐心蘭扭頭就走,走了幾步想起來現在已經在後宮,她娘也管不了,頓時無語。
唐肅把妹妹氣走,倒也不愧疚,反正從小到大就沒少欺負她,估計她已經習慣了。
不過她說的,唐肅確實放在心上,看來他是太在意這位貴妃娘娘了。
羲和宮中,鄭雅梨回去洗了一把臉,香寒詢問她想吃什麼,鄭雅梨沒什麼胃口,搖搖頭說是不用了,她想休息一下。
良妃派人去御醫院叫了御醫,來羲和宮的御醫是何御醫,之前給鄭雅梨看過病,他來了香寒親自招待,道“娘娘已經睡下了,說是並無大礙,就是有些犯困,肚子不舒服吐了一點,吐完就好了。”
“既然如此,等梨妃娘娘醒來後微臣再過來看看。”何御醫不敢隨意斷定鄭雅梨的病情,找了一個託詞離開,若是身子不舒服她們還會去御醫院找御醫的。
宴會結束後,許韻之讓奶孃抱着熟睡的二皇子回去休息,她含笑和那些夫人寒暄了幾句,讓宮人送他們離開。
今天林氏也進宮了,許韻之讓她去長樂宮坐坐,這幾年她在宮裡過得很好,又得寵,連帶着許家也跟着沾光,林氏作爲繼室,雖然不是許韻之的親生孃親,她在外人面前宣傳兩人關係很好,那些人礙於許韻之的身份,對林氏也是諸多巴結。
林氏還是第一次來長樂宮,看見這華麗大氣的宮殿暗暗咂舌,當初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女兒會如此得寵,想來還是看走眼了。
“府上近來可好?”許韻之笑問。
林氏拘謹的點頭“託貴妃娘娘的福,一切安好!”
“那就好,本宮這兒有些不錯的補品,你拿回去,若是爹爹用得上可以用,你們有需要也可。”許韻之說着,代萱已經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除了珍貴的補品,人蔘呀,燕窩,田七之類的,還有不少珠釵首飾。
她一個人戴不完,難得二皇子週歲她能進宮,也算是給她一些見面禮物“這些你可以挑一些自己留着,其他的給蓉之,蓮之她們。”
“謝娘娘賞賜!”林氏受寵若驚的收下。
許韻之又詢問了一下家裡的其他情況,林氏都一一回答了,她瞧着時辰不早,便讓代萱送她離開長樂宮。
慕昭離開宴席後,和唐肅他們在馬場打球,之前一起玩的都在,加上肖戊肖寅兩位,還有侍衛,組成了,馬球大賽,在馬場那邊鑼鼓陣陣。
許韻之聽見了,問“皇上他們在馬場?”
“是的,聽說正在比賽了!”代萱笑着說道“今年是五年一次的馬球比賽,在景國舉行,我們燕國也會參加。”
“只可惜在景國,若是在燕國就好了,那樣我們也可以看看。”之前許韻之就沒機會欣賞,她在輪到燕國之前就被皇后害死了。
不過現在那個女人死了,也沒什麼好惋惜的,重生後的她,改變了很多,也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等下個五年,她肯定能欣賞燕國舉辦的馬球比賽。
“娘娘想太多,景國那麼遠怎麼可能看得到,皇上到時會去景國,娘娘就要獨守空房了!”代萱取笑她。
“獨守空房就獨守空房,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笑什麼?”
“奴婢是笑娘娘現在死鴨子嘴硬,要是皇上真的一去一兩個月,娘娘還不牽腸掛肚,思念成疾?”代萱說。
“誰牽腸掛肚,思念成疾了,本宮就這點出息?”許韻之聽了,哼了一聲,站起來作勢就要打她,代萱和她逗趣,圍着桌子跑了,她不甘心的追,最後代萱還是被她打了一下才罷休。
羲和宮中,鄭雅梨睡了一覺醒來,人好了許多,時辰不早了,香寒準備了晚膳,知道她中午沒怎麼用,晚膳便多弄了點菜餚過來。
鄭雅梨看着一桌子菜,拿着筷子吃起來,吃了兩口胃裡一陣翻騰,她捂着嘴又吐了。
香寒擔憂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不舒服,你去把蕭御醫叫來。”鄭雅梨皺了皺眉,看着一桌子方纔頓時沒食慾“端下去吧,不想吃!”
“娘娘午膳就沒吃什麼,晚膳又不是,是不是菜不合胃口?”香寒關心道“不如奴婢吩咐廚房煮點麪條餃子什麼的來?”
“等蕭御醫來了再說。”她擺擺手走到梳妝檯前,看着鏡中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拿着口脂塗抹在脣上,細細的描眉補妝,讓她看起來精神好一點,人也美幾分。
蕭御醫過了一會兒纔來羲和宮,他正在和慕昭他們在湖心亭喝酒,田七告訴他鄭雅梨身子不適,他問了慕昭纔過來了,否則當着皇上的面他離開,那可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聽說肚子不舒服?”蕭御醫放下藥箱,給她把脈。
鄭雅梨靠在軟榻上,說“中午就有點不舒服,睡了一覺就好多了,方纔用午膳時,聞着味兒就覺得難受。”
蕭御醫一邊聽着,一邊把脈,安慰“別擔心,可能是着涼了,也可能是吃壞了肚子,不是什麼大病,我.....”
“嗯,只要不是大病就行,一點胃口都沒有,整個人都懶懶的不想動,是不是犯春困了?”
“你這個月的葵水來了嗎?”蕭御醫看着她問。
鄭雅梨茫然,香寒道“這個月還沒有,好像上個月也沒來,娘娘的月事一向很準的,這兩個月好像有點不太準時。”
蕭御醫一聽,臉色變了變,心情很複雜,他看了香寒一眼,香寒會意走到門口守着,讓其他人退下。
“怎麼了?”鄭雅梨感覺他的神色有些怪。
“我讓你喝得藥,你喝了沒?”蕭御醫問。
“喝了呀,每次都喝了。”鄭雅梨被他怪異的目光看得有些緊張,問“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如果沒診斷錯的話,你懷喜了,快兩個月了。”蕭御醫的聲音有些輕飄飄的。
“懷喜了?”鄭雅梨愣了一下,隨即歡喜的問“我懷喜了?”
蕭御醫點頭“快兩個月了!”
鄭雅梨高興的撫摸肚子“你是說我腹中有個孩子?”
蕭御醫見她如此歡喜,神色舒緩了不少,點頭“是的,你要做孃親了!”
“我要做孃親了,我懷喜了,這孩子......”鄭雅梨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蕭御醫“這孩子......”
“是我的!”蕭御醫抓着她的手,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怎麼會這樣,我不能懷你的孩子,蕭辰,怎麼辦,這個孩子不該來的,我們的事情會被發現的,我們該怎麼辦?若是許韻之知道了,肯定會告訴皇上,我們會被砍頭的,怎麼辦?”鄭雅梨頓時手足無措,嚇得心亂如麻。
“別擔心,還有我,我能幫你!”蕭御醫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