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萱見男人湊過來,嚇得把許韻之推到身後“你。你做什麼?我們是禮部尚書府的人!”
“這麼兇做什麼,等大爺收了你家小姐,你這個小美人大爺也會好好照顧的!”虯髯男人色眯眯的掃了她們一眼,粗糙的大手在代萱臉上摸了一下,嚇得她渾身發抖。
“你們老實呆着,要不了多久就到了,死心吧,既然大爺今日把你們帶回來,就不會讓們輕易逃走的!”虯髯男人合上車簾,樂呵呵的吹着口哨,鞭子一下一下打在馬背上,馬車有些顛簸,她們坐着並不好受。
“小姐怎麼辦,我們遇上惡人了!”代萱眼淚汪汪道。
許韻之害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等會到了地方,你聽我的,別輕舉妄動。”
代萱點點頭,小聲的啜泣着“小姐,你說車伕會不會找人來幫我們?”
“應該會的!”許韻之沒想到,大冬天的還能遇上惡人,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若不熟方纔起疑,根本不知道會被拉去那兒。
她們已經錯過了呼救的機會,透過車簾,她發現她們已經到了荒郊野外,根本不在京城,她懊惱不已,覺得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她們骨頭快散架時馬車停下來了,男人粗魯的掀開車簾,一雙眼睛猥瑣的落在她臉上“下來吧!”
許韻之下了馬車,男人趁機在她手上摸了一把,被她打開了,他樂呵呵的笑笑,手伸向她的屁股。
許韻之掀開車簾時發現這位確實是一處荒涼之地,放眼望去,除了眼前的一個小茅屋,周圍都是山林,看不見人煙,馬車能被他趕來,果真是有些本事。
她扭了扭身子,避開他的鹹豬手,瞪眼道“你做什麼,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小姐,你若是傷了我,小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喲喲喲,天仙兒還挺厲害的,你以爲本大爺會怕你麼,等過了今日你以爲你還是黃花大閨女麼?”虯髯男人色眯眯的盯着她和代萱,惡狠狠道“你們都給本大爺老實一點,若是侍候本大爺高興了,等會少受點苦頭,若是惹惱了老子,老子今日弄死你們!”
代萱聽了,嚇得四肢發軟“小姐,怎麼辦?”
許韻之淡定的拍了拍她的手,抓緊湯婆子,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不擔心被抓?”
“呵呵,天仙兒倒是有些聰明!”虯髯男人色眯眯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道“長得是漂亮,就是身板太薄了一點,胸無二兩肉。今日可算是委屈老子了!”
“你。你。你休得胡言!”代萱見他說話粗魯輕薄,氣得臉都綠了。
虯髯男子見了,笑着伸出手,抓着代萱,手就要放在代萱胸前,許韻之再也做不到眼不見爲淨,手裡的湯婆子砸了過去“代萱,揍他!”
男人沒想到看似嬌滴滴的她們居然有膽子反抗,一個又硬又燙的東西砸了下來,疼得他忍不住嗷嗷叫。
許韻之看準機會,拳打腳踢,拾起地上的石頭就砸了過去,別看她人纖細單薄,拼起命來,她也不是好惹的。
代萱被她提醒,兩人不管不顧,亂打一通,男人失了先機,被她們狠狠的揍了一頓。許韻之解下他的腰帶,把人放手綁起來,這才氣喘吁吁的把人踩在腳下“說,是誰指使你的?”
“小賤娘們,竟敢打老子,你給老子等着!”男人氣不過,在地上扭了幾下,掙扎不了,還被許韻之踩了幾腳,氣得大罵。
許韻之嫌他罵的難聽,一腳踩在他臉上,他張嘴咬她的腳,代萱見了,拾起地上的樹枝亂打一通,樹枝是枯枝,一點都不結實,很快就打斷了,男人吃了虧,知道她們不好招惹,想哄騙她們“住手住手,我說我說,你們先把我鬆開!”
“想得美,你說不說?”許韻之不客氣的踢了幾腳肚子,用力不少,男人疼得哇哇大叫。
“我說我說!”男人道“說可以,不過你們得把我放了!”
“可以!”她點頭。
代萱道“小姐,不行,放了他我們怎麼辦?”男人比她們高大許多,若不是她們出其不意,根本制服不了他!
“沒事,我有分寸!”許韻之安撫代萱“你說,是誰讓你害我們的?”
“我也不認識,昨天我賭輸了,被賭坊的人追債,有男人幫我的忙,還給我銀子,讓我今日在寺廟外等着,看着你們這個馬車就趕走,說裡面的人可以任由我處置,就算是睡了你們也沒關係,說是事成後再給我一筆銀子。”男人回想道。
他想着是美差,反正他一窮二白,媳婦也跑了,有人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還是兩位嬌滴滴的小姑娘,以爲自己佔了大便宜,現在看來,他是陰溝裡翻船了,沒想到這小娘們這麼難對付!
“你說的都是真的?”許韻之聽得心驚,是誰如此心狠,竟然如此加害她,若是她的清白毀了,她根本不能入宮,更不要說見慕昭了。
再說了,一位黃花閨女的清白被人玷污了,根本就沒什麼活路,衆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都是真的,我都說了,你們快放了我,我也不要你們了,今日的事情就單做沒發生!”男人氣急敗壞道。
許韻之冷笑“你確定你不認識那個男人?”
“怎麼,你說話不算話麼?”男人愣了一下,氣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肯定認識找你的人,你要是不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許韻之讓代萱把炭爐端來,從裡面夾出一塊燒紅的炭火湊到男人面前“你不說今日就燒壞你的臉,燙了你的頭髮,讓你沒臉見人!”
“你敢!”男人掙扎的站起來。
代萱一腳踢了過去,壯膽,發狠道“老實交代,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許韻之見她惡狠狠的模樣,給了一個稱讚的目光,代萱有些得意的笑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許韻之不跟他客氣,炭火燒着他的鬍鬚,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來。
男人瞧着鬍鬚捲起來越來越短,呲呲的發臭,臉色大變“住手住手,我說我說,就是今日給你們趕車的車伕,就是他,是你們自己的人害你們,不關我的事!”
“你確定沒看錯?”許韻之心驚,她自認沒得罪車伕,爲何他要如此害自己?
“千真萬確!”男人鼓着眼睛,大口大口氣的吹着炭火,希望吹滅它。
“他給了你多少銀子?”她皺眉。
“二十兩!”男人縮了縮脖子,避開炭火道。
一個小小的車伕肯定捨不得拿出那麼多銀子害人,況且她和車伕無仇無怨的,那麼府上想要害她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林氏,你是想除了自己,毀了我的清白,好給你的女兒讓路麼?
“小姐,是不是夫人?”代萱不傻,仔細一想便想通其中的關節。
“就是她了!”許韻之冷笑,盯着地上的男人,泄憤的又踢了幾腳,揪着他的鬍鬚道“想活等會就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否則本姑娘讓你知道,得罪本姑娘的下場!”她和代萱合力,把人腿上馬車,未免他作怪逃走,上了馬車後把人綁的死死的。
代萱不會趕車,許韻之也不會,不過她會騎馬,拉繮繩,她坐在車伕的位置上,費力的駕車離開,未免被人看笑話,她戴着斗笠和麪紗,身上裹着披風,朝城內行駛而去。
馬車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她又累又餓,終於到了禮部尚書府門口,代萱敲開府門,小廝見了她,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狼狽的主僕二人“小姐回來了?府上還以爲小姐出事了!”
“老爺回來了麼?”許韻之問道。
小廝道“老爺回來了,老爺聽說小姐失蹤了,差點報官了,幸而夫人勸阻了,不然就鬧大了,小姐快快進來!”
許韻之說“你和他兩人把馬車上的人弄下來,跟着我去主院,車伕回來沒?”
“車伕回來了,被老爺臭罵了一頓。”小廝掀開車簾,看見裡面的人嚇得叫到“小姐,他。”
“把人帶上!”許韻之瞪了小廝一眼。
林氏得知許韻之平安回來時,還未叫來春蕾,就聽說她來了,許老爺聽了,激動的衝了出去“韻之,韻之你沒事吧!”
“爹!”許韻之看着一臉慌張的許老爺,眼眶紅了紅,忍不住落淚“爹爹,女兒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韻之,你們這是怎麼了,這麼這麼狼狽,是不是遇上惡人了?”許老爺看着她們狼狽的模樣,皺眉。
許韻之抹了抹眼淚,把事情說了一遍,讓小廝把虯髯男人帶上來,她看了林氏蒼白的臉一眼,道“爹爹,他已經說了,是府上的車伕受人指使,讓她擄走女兒,意圖不軌,幸而女兒和代萱兩人齊心協力制服了他,否則女兒就吃大虧了!”
“別怕別怕,爹爹爲你做主!”許老爺聽說她們的馬車被惡人搶走了,他嚇得心都碎了,這會兒聽她這樣說,又是一陣膽戰心驚“大膽狂徒,竟敢對我的女兒動手,你若是不說出是誰指使,等會就把你交給官府!”
“老爺饒命饒命,小的是一時財迷心竅,小的也是受了府上的夫人錢財,是她讓車伕告訴小的,擄走府上的小姐,毀了她的清白,這是今日收到的銀兩。”虯髯男人到了這個時候不敢再狡辯,索性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並且指出林氏。
其實他不知道是不是林氏,是許韻之讓他這樣說的。
“你。你這個惡人,你不要冤枉好人,我可是她的娘,怎麼會讓你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林氏被許老爺看得心驚,大聲道。
“夫人既然做了,這個時候何必推卸責任,再說了,你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虯髯男人爲了活命,只能一口咬定是林氏了。
林氏心虛不已,看向許老爺,眼淚嘩啦啦的落下“老爺你不要聽他胡說,妾身萬萬不會這樣做。”
“哼,現在人家親口指認,你還敢說不是你?”許老爺氣得胸口疼“林氏,我帶你不薄,難怪你不讓我報官,你是怕報官了你就暴露了對不對?枉費我這麼相信你,以爲你心地善良,誰知道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的加害韻之,若不是她們機靈,今日.”
許老爺吸了口氣,道“來人,把這個惡人送去官府,就說他意圖害人,讓官府的人好好看着。”
他怎麼說也是一個三品大官,送一個惡人去衙門,他們不會讓他好過的。
至於林氏。
“你這個毒婦,你今日犯下的大錯,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自己滾出去,幾個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許老爺狠心道。
“不要,老爺不要,妾身知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林氏跪地求饒抱着許老爺的大腿傷心不已。
許老爺不搭理她,小廝要把她帶走,她退開小廝跪在許韻之面前“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求你了,看在這幾年我照顧你的份上,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爹爹的決定我不會干預,你好自爲之吧!”許韻之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是罪有應得,根本不值得同情。
若不是她和代萱拼命,恐怕求饒的就是她和代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