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梨不能接受,看着漸行漸遠,消失在羲和宮的身影,受不了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臉哭得萬分傷心,萬分後悔。
是她太急功近利了,竟然想一晚上得寵,想踩在許韻之那個賤人頭上,自毀前程,惹惱了皇上。
想到這,鄭雅梨就悲傷不已,懊惱不已。
就算如此,慕昭也不會心疼。
他走出羲和宮,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和不喜歡的女人共處一室,就算她長得再美,再傾國傾城,美豔動人,都讓人難以忍受。
更何況她那麼急不可耐,連睡着的人都想叫醒,簡直是不知分寸。
“皇上,是去清和宮麼?”清公公瞧着慕昭的背影,輕聲詢問,他站在外面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瞧着皇上神色,明眼人都知道,皇上不高興,不耐煩。
慕昭看了一眼清和宮的方向,這個時辰,她恐怕已經睡了,她一向早睡,夜裡又容易驚醒,若是他現在過去,肯定會打擾她休息。
他思考了一會兒,權衡之下,帶着清公公回了龍陽宮。
許韻之知道他去了羲和宮,晚上睡得並不踏實,她不喜歡鄭雅梨,也不喜歡他去羲和宮,更不喜歡他碰她。
可這樣不喜歡又能如何,他是皇上,寵幸誰都可以,她一個小小的修儀,又有什麼資格管皇上,除非是不想活了。
早上醒來,代萱給她梳理長髮,呆萌在她身後道“娘娘,昨晚皇上並未留宿羲和宮。”
許韻之意外的挑了挑眉,他都去了羲和宮,以鄭雅梨的心思,還能不使出各種手段,把人纏着留下?
“聽說昨晚夜深了,皇上離開羲和宮回了龍陽宮就寢,昨晚鄭昭儀彈奏了不少曲子,皇上在羲和宮留到很晚。”代萌道。
“知道了。”許韻之點點頭,不管留不留宿都不重要,只要他對鄭雅梨上心,便足夠了。
這段時間,除了她這兒,他還是第一次去別的宮裡。
恐怕宮裡人都知曉,鄭雅梨要死灰復燃了吧!
許韻之揉揉眉心,她覺得有些危險了。
早上週美璇她們去良妃那兒請安,現在後宮的事情都交給良妃打理,她們請安都去良妃的文德宮。
許韻之平時都會拖身子不適,偶爾不去,偶爾去坐坐,今天她心血來潮,也去了文德宮。
她一路面就被妃嬪美人們圍着了,恭維討好的和她說話,她笑容淺淺的應對。
不多久鄭雅梨來了,她精心打扮過,妝容靚麗,衣着華麗,看起來更加光彩照人,美豔奪目,看見她,嘴角含笑的走過來“許修儀肚子又大了許多,幾個月了?”
“八個多月了。”許韻之笑着說道。
“還有一個多月就快臨產了,時間過得可真快,許修儀都要做娘了。”她笑得虛僞的說“若是許修儀誕下皇子,母憑子貴,許修儀很快就會上位,到時可別忘了多關照一下我們這些姐妹。”
“鄭昭儀說笑了。”許韻之撫了撫隆起的腹部,道“聽說昨晚皇上留宿在羲和宮,以鄭昭儀的身體,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能傳出好消息吧!”
鄭雅梨想起昨晚的時,神色有些不自然。
李敏仙心直口快,藏不住事,她疑惑的說“聽說昨晚皇上沒在羲和宮留宿,應該沒那麼快吧?”
沒在羲和宮留宿。
應該沒那麼快。
鄭雅梨看了李敏仙,恨不得把她的嘴縫起來。
“是麼?”許韻之詫異的看向鄭雅梨,鄭雅梨維持着笑容,她說“不過皇上確實也不喜歡在不熟悉的地方留宿。”
鄭雅梨捏緊拳頭,她什麼意思,是說皇上嫌棄她羲和宮麼?
雖然不想承認,鄭雅梨知曉,經過昨晚,皇上應該是嫌棄了。
“是呢,皇上平時若不留宿清和宮,都是在龍陽宮休息的,很少在別的宮裡留宿,許修儀還是對皇上了解,皇上估計有些認牀吧!”
認牀的皇上打了一個噴嚏,幸好是散朝之後,不然就尷尬了,他揉了揉鼻子,皺眉,心想是誰又不知羞恥的想他了?
“去清和宮傳膳了麼?”他離開御書房,問。
“已經傳了。”清公公點頭。
慕昭大步朝清和宮走去,半路看見一羣花枝招顫,奼紫嫣紅,談笑風生的妃嬪從那邊走來,他掃了一眼準備忽略,餘光眼尖的看見人羣中那道出衆的身影,若是她知道她出衆的身影是比別人圓潤些,估計會不高興。
想到這,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站在原地等着她走近。
許韻之和她們說說笑笑,一羣人剛從文德宮出來,一前一後,並未拉開多大的距離,她們走在中間,鄭雅梨一個人走在前面,唐心蘭慢悠悠的走在後面。
唐心蘭流產後人沉默了很多,心情看起來很壓抑,她在後宮不是多得寵,其他人見她這樣也不願意巴結,紛紛投向許韻之。
鄭雅梨第一個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慕昭,心裡一喜,暗暗理了理衣裙,回憶自己的妝容,精緻的無可挑剔,這才自信的朝他走去“嬪妾見過皇上。”
慕昭瞟了她一眼,點頭“起來吧!”
鄭雅梨起身,含笑討好的看着他俊美的面容,試探性的說“皇上,今早嬪妾讓人準備了豐盛的早膳,皇上......”
慕昭睨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大步朝走來的許韻之走去,面容溫和很多,眼神溫柔,旁若無人的拉着她的手“走得真慢,讓朕好等。”
她身後,妃嬪們紛紛行禮。似驚似喜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目中無人,只容得下許韻之一人,或失落,或嫉妒,或羨慕的起身離開,不在跟前礙眼。
唐心蘭走過時,幽怨的看了一眼慕昭,見他毫不察覺,神色黯然的離開。
她們從鄭雅梨面前走過去時,都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鄭雅梨知曉,她們肯定在心裡笑話她還未得寵就失寵了。
鄭雅梨捏緊拳頭,眼中盡是憤怒和不甘,恰好一個身影走過,她看去,唐心蘭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都輕蔑的哼了一聲,隨後不約而同的移開目光。
慕昭拉着她的手,兩人走得不快,邊走邊說話,她並未問起昨晚的事情,他也不說,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們親暱的並肩而行,面帶微笑的神色,令人羨慕。
唐心蘭躲在月門後面,看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酸楚一片,她的目光落在走路有些笨拙的許韻之身上,她現在走路真的很醜,可皇上竟然不嫌棄,還一副小心翼翼的寶貝模樣。
就因爲她肚子裡懷着龍種。
唐心蘭撫了撫平坦的小腹,那兒一陣抽痛,讓她想起了流去的孩子,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