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曦對連靜芬好似無奈的撇撇嘴,“勞煩嬸嬸找我了,可是我要陪着奶奶,等日後再說話吧。”說完,夏若曦轉而對蔣麗茹說道,“奶奶可別忘記了,等皮草發佈會那天,陪我去看展示哦。據說這次那個大師設計的都是單品,每個款式都是獨此一件,絕無撞衫之說。而且這次是直接競拍,價高者得。我們可要好生瞧瞧去。要是選到好貨色,奶奶要是穿着去參加宴會,必然成就別人眼中的焦點,那樣多風光呀。才能彰顯我們夏家獨一無二的氣勢。”
這些話無疑是對連靜芬說的。
連靜芬素來爭強鬥勝。所以夏若曦說這些話,必然會刺激連靜芬。想以連靜芬的心腸,她怎麼會容忍蔣麗茹的風頭蓋過了她呢?
夏若曦想也不用想,就能推斷到等到皮草發佈會那天,連靜芬一定會過去,爭鋒搶勢。
哼,等那天就好好鬥鬥法,她暗箱操控,然後坐山觀虎鬥,一併收攬漁人之利。
時間都指向十點半了,宴會到了尾聲。已經有客人告辭。
夏若曦既然還在這裡,那麼爲了禮貌,必然要過去陪着墨舒宜送客。
說着一些無聊的客套話,夏若曦一邊目光掃尋秦瑤的身影。奇怪了,怎麼一直都沒見她的人呢?
墨舒宜看到夏若曦的眼神四下觀望,疑惑的問:“怎麼了,找誰呢?”
“秦姐姐呢?怎麼我都沒怎麼見她?”
墨舒宜這纔想起秦瑤來,也不自禁的說了聲,“我也沒怎麼看見她,或者是覺得無趣,到花園去了吧。”
“那麼我去找找她吧,這就是要回家了。”不知道怎麼的,夏若曦腦海中猛地浮現在蔣麗茹吹蠟燭許願後,燈光大亮的那一刻,她看到的那副情景。雖然並不敢確定夏天俊在燈光亮起後,鬆開的那隻女人的手,就是秦瑤的,但是她看到的那身桃紅衣服,怎麼想都讓她斷定那個人就是秦瑤,因爲今天晚上並沒有和秦瑤衣服撞色的人。至少她沒看到。
“去吧。你耗到這會兒也肯定很累了,找她過來,我們及早回家休息。”
於是,夏若曦出了房子,去花園找尋。
雖然在花園裡,泳池邊也設置了自助的宴席,但是這會兒基本上外邊已經沒人了。都是要告辭回家的時候了。
夏若曦四下觀瞧,沒有秦瑤的人影。
房子裡也沒有,那麼她還能跑到哪裡去呢?
一晚上都不見人。
夏若曦找不到秦瑤,只有改用手機呼。
然後夏若曦意外的聽見,隱隱的似乎就是在花園的某處,傳來秦瑤的手機鈴聲。
秦瑤在花園裡?
可是分明就看不到人。
夏若曦正要奔着手機鈴聲去找,但是有傭人出來喊她了,“大小姐,太太喊你呢。”
夏若曦只好放棄,一邊聽着手機,等着秦瑤接聽,一邊往房子裡走。
直到夏若曦走到房子裡,秦瑤那邊才接電話,而且聽着聲音有些不平的氣喘,彷彿很慌亂。
“秦姐姐,你在哪兒呢?”
“哦……,我……在外邊呢……,覺得無聊所以出來透透氣……”
“那麼快回來吧,馬上要走了。”夏若曦怎麼聽秦瑤的聲音都覺得不正常,爲什麼那麼慌亂呢?
掛斷電話,夏若曦走到墨舒宜的面前,“媽,什麼事?”
墨舒宜笑笑,示意夏若曦見過她身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還記得你宇文伯伯和傑哥哥嗎?”
夏若曦看看那人,認識,是瑞林集團的董事長宇文侯。在宇文侯身邊還站着一個人,就是宇文侯的公子人稱傑少的宇文傑。
夏若曦開口禮貌的喊人。突然覺得有點古怪的感覺,雖然她沒怎麼見過宇文侯父子,但是也不算不認識呀,怎麼母親特意這樣介紹宇文侯和宇文傑呢?前世裡沒有這一出,所以夏若曦也不知道母親這樣鄭重到底是爲什麼?
“呵呵,若曦真是女大十八變,要是獨自見到了,恐怕不敢相認呢。舒宜呀,真是歲月不饒人,我們的孩子都這樣大了,我們都老了哦。”這個宇文侯說話間顯露和墨舒宜的交情匪淺,因爲這個宇文侯不是夏天澤的關係網中的人,是墨舒宜父親墨松柏的世交之子。
“是呢,不服老是不行了。”墨舒宜笑着回。
夏若曦瞄一眼那個傑少,對他不曾有半分好感,自小他們就是仇人,以前夏若曦在外公家遇到宇文候父子上門拜訪,大人一起聊天說話,他們兩個就在院子裡打架。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打小就互相的看着不順眼。不過,夏若曦倒是真忘了,以前爲什麼他們要打架的。
這邊宇文傑大方的和夏若曦打招呼,畢竟他是個大男人,而且以前有芥蒂也是童年的事了,所以沒那麼多必要計較。
夏若曦不冷不熱的回。她就是那種個性的人,對誰沒好感了,那麼那個人就一輩子也別想扭轉在她心中的壞印象。
墨舒宜和宇文侯還在感慨寒暄着,他們之間有話題,但是她可覺得無聊。
不明白爲什麼母親這麼刻意讓她同他們見面,希望她和宇文傑因爲青梅竹馬而什麼的?
但是想想,應該不會吧,她現在是十七歲的少女,談這種青梅竹馬之事,也太早了吧,她的母親又不像其他父母一樣,指望着靠子女姻親,編織什麼關係網。
兩個長輩有話題,但是夏若曦和宇文傑沒有。他們能說什麼呢?說小時候爲什麼總一見面打架?
可是不說話,好像又挺尷尬的,夏若曦想着話題,沒多會兒,還真讓她想到了,於是開口問宇文傑,“對了,你的朋友今晚上彈得那首鋼琴曲叫什麼名字?挺好聽的,我好像聽過,但是記不得名字了。”其實夏若曦哪裡是想知道什麼鋼琴曲,她只是對那個彈琴的人感興趣,覺得他似乎是她認識的某個人,可是就算是背影,她也看的不那麼清楚,又不曾正面見到那個人,自然更疑惑,怎麼自己會對那個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就在這會兒,秦瑤回來了,看到他們都在說話,就在一側等着。
宇文傑側下頭,有點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當時沒注意。”
“哦,那麼你朋友呢?”
“他提前回去了。”
“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朋友叫什麼名字,他的鋼琴彈得很不錯,日後,我真希望有機會能得到他的指教。”
“他叫凌——”宇文傑還沒說完,旁邊突然傳來連靜芬的吵嚷聲,打斷了宇文傑的話。
夏若曦不禁皺眉,那個賤人又在責罵傭人了,還有客人沒走呢,這素質真讓人想將她踹到臭水溝當臭蟲去算了。也因爲連靜芬的那聲叫嚷,夏若曦也沒聽清楚宇文傑說的那個姓,是林還是什麼?
夏若曦心裡那個煩,別說她始終對連靜芬看不入眼,就算是沒有什麼芥蒂,對於這樣不懂場合,沒有分寸的人,她也是憎惡的極了。
連靜芬這一攪合,宇文侯和墨舒宜也就不再接着談下去,告辭離開。
宇文父子剛走,夏天俊就從外邊進來了,聽着連靜芬再罵傭人,直接罵她一句,“你又在發什麼潑,不懂禮數的混人。”
連靜芬聽到夏天俊罵她,轉過身來,對夏天俊怒面相像,“你一晚上都躲哪裡去了?你看看這該死的傭人,弄髒了我這麼貴的禮服。”
聽到連靜芬的這句話,夏若曦的心猛地震驚,怎麼夏天俊和秦瑤一樣也失蹤了一個晚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