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夏若曦再不肯幫忙的話,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好吧。”夏若曦點頭,“我盡力去做,如果要是臨摹的不像,也只能說遺憾幫不到你們。”
姚芊芊面露甜美的笑容,拍手說:“真的太好了,若曦,我相信你的畫技,不管怎麼樣,你肯幫忙,我就已經非常高興了。”
夏若曦隱隱有種預感,覺得有種不安的預感,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在所有事情的狀態已經並非前世的翻版照舊,出了很多枝節,很多在她意料之外的事,讓她已經沒有很好的思維去理順事情,不過,能發生什麼呢?想着也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片刻的糾結之後,夏若曦就覺得安心以待。任何事情沒發生之前,不必給自己創造壓力,要發生的總是要發生的,無法抗拒,無法逃避不是嗎?“我只說我儘量哦,做不到或者做不好,你多包涵着就行了。”
姚芊芊笑的更燦爛,“對你的畫技,我有信心。”
夏若曦無奈這樣的高捧,搖搖頭,“我只管講畫臨摹下來,剩下的做舊裱畫等事情,你們自己找人去做,我做不來的。”
“嗯嗯,知道,放心吧。”
也是好在夏若曦曾經對外公要求過臨摹那副蘭竹圖,這會兒夏若曦去墨松柏那裡舊話重提,並沒有引起墨松柏的太多心。
倒是墨舒慧對夏若曦有點懷疑的樣子,眼神一直對夏若曦審視不止。看的夏若曦全身不自在。
“小姨這是怎麼了,若曦突然變得醜陋嚇人啦,怎麼今天這麼特別喜歡看我呢?”夏若曦根本無法專心,心裡嘔着氣,差點將畫筆投了。每次她來外公這裡,都讓墨舒慧當賊似的防着,感覺忒不爽。這還是她們夏家頂富庶的,要是換了窮門窮戶的出身,怕是墨舒慧連門都不讓上了吧。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是你心上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覬覦吧。這心思全不在畫畫上,倒格外的注意起我來了。”墨舒慧一邊用水果刀削着蘋果,一邊冷眼冷眉的對夏若曦瞥一眼。
“我這青春豆蔻的,小心思真是多着的時候,還沒長大呀,自然心思飄忽,遠不及小姨的老成。”夏若曦心底咬牙切齒的惡咒,這個變態的老姑娘,怪不得沒男人愛的,她要是男人寧願做和尚,也不娶這樣的變態老女人。
墨舒慧刷的臉色就變了,手上拿着的蘋果“嗖”的一聲對着夏若曦就砸過來,“臭丫頭,你拐着彎兒罵我老呢?”
夏若曦利落的閃身,沒讓蘋果砸到自己,那顆蘋果砸落到桌子上鄭板橋的那副蘭竹圖上,讓夏若曦好一聲驚叫心疼,生怕將畫弄髒弄壞。結果那顆蘋果沒將畫砸壞,但是卻留了點水漬在竹子一葉上頭。
夏若曦小心的用紙巾輕沾,還是留了底片。對畫沒什麼大的損傷,不仔細瞧得的話,污漬瞧不出來。夏若曦心裡這個生氣,不惱火墨舒慧用蘋果砸她,只心疼着畫。這是外公的寶貝,要是損壞了,她可賠不起。
“我瞧着小姨今天一定閒了,外公最愛講古訓了,要是小姨實在覺得無聊,我喊外公進來,請他給我們講講古訓什麼的,怎麼樣?”夏若曦怒火的望向墨舒慧,小時候她怕這個小姨,現在長大了,還是討厭她,可是不會怕她了,何況她有外公幫她撐腰。
墨舒慧冷眉橫對,“死丫頭,想拿你外公來壓我。”
夏若曦得意的昂頭,“有靠山還不用,我不真成了傻子啦。”氣死你最好,老變態女人!哼。
墨舒慧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倒你還是精明的嗎?和你不要臉的媽一樣。”這最後一句極盡惡劣,居然連夏若曦和墨舒宜一起罵了。
呸,什麼玩意兒。居然這樣罵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老天沒讓半個男人對墨舒慧留情,算是對了,這個性格扭曲的老女人,活該被男人拋棄,悽慘一生。夏若曦心裡的氣的火山爆發似的,嘴上卻沒罵出來,她惹不起墨舒慧,誰讓她還愛惜那薄薄的臉皮呢?這個世界上不要臉的人活得最瀟灑快活,人不要臉天下都無敵,她又能怎麼跟這些人置氣呢?
狠狠白了墨舒慧一眼,夏若曦居然畫她的畫。這個臨摹是更要下功夫和用心做的事,目的就是拓印的和原畫真僞不分,所以精細是第一要重,稍有不慎露了殘次,就算是失敗了。
而且這樣的事最好是一氣呵成,若不然分成階段,會造成每次的手法和用筆力道的不同,形成差異。
夏若曦就是藉着星期天的光景,一連用十幾個小時,纔算是將畫臨摹完。
畫臨摹完了,夏若曦也累的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看着臨摹下來的畫,夏若曦還是比較滿意。已經是她最大的能力了。剩下的就是裱畫做舊之類的,那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在墨家吃完晚飯,墨松柏想着讓司機送夏若曦回去的,偏偏墨舒慧說她的那輛車壞了,要出去辦點事,所以要用墨松柏的車。明擺着是刁難夏若曦,不想讓墨松柏的司機送夏若曦回去。
“我自己打車就行了。”夏若曦寧願自己打車走,也不和墨舒慧制這份氣。
墨松柏對墨舒慧也無可奈何,再生氣也只能忍着,他在官場的時候指揮全局都沒這麼難,對待自己的女兒卻是毫無辦法。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古人說的道理真的是沒錯的。“舒慧,你算是早晚要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墨松柏惱火的說了句,餘怒未消的去書房了。
墨舒慧慢條斯理的用溼巾擦着手,表情倨傲無比。
“小姨再見。”就算再不喜歡墨舒慧,禮貌還是不能免的,夏若曦說了再見,在福嬸的相送下離開墨家。
打車的時候,原本迎面看到一輛出租車的,夏若曦向那輛出租車招手,但是反方向卻開過一輛出租車搶在夏若曦看見的那輛,停在夏若曦面前。猛剎車的聲音,嚇了夏若曦一跳。
不過就近不就遠,都是出租,夏若曦也沒多想,拉開車門就上了車。“岸芷汀蘭!”
“好的!”出租車司機聲音有些低啞的回答,像是刻意的壓低嗓音,讓夏若曦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滋生,但是想下車,已經來不及了。
要出事!夏若曦的心砰砰亂跳,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急中生智,馬上打電話,“媽,我這就回去了,我坐的是——”講到一半,夏若曦轉而對出租車司機問,“師傅,你的車牌是多少?”
那出租車司機稍微猶疑後,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是……”
“大晚上的,我家裡人不放心我自己坐車,所以要問下車號,要不然你將你的手機給我說一下,這樣我的家人才放心。”
出租車司機還是猶豫着,半天才說了一個手機號,夏若曦立即用手機撥打,卻不是這個司機的手機號,“呀,師傅,不對呀,你說錯了吧,這不是你的手機號吧。”
出租車司機含糊其辭,“哦,我忘記了吧,那是我另一部手機的號,你打這個號……”說完又說了一個號碼,這次夏若曦再打,手機響鈴的聲音才從出租車司機的身上傳出來。
“這次對了,我將號碼給我家人發過去。不好意思呀,師傅。我家裡人太疼我了,所以才格外的謹慎,都是這現在的年頭不太安生,老出事鬧得人心惶惶的,總讓人覺得岌岌可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