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雲若初不禁失笑,“翟耀,我以爲我已經很黑心了,沒想到你比我更黑心。”
在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
翟耀在謀算和計謀上面,比她更狠更黑,完全不留餘地。
自己的那些手段,和他比起來,小巫見大巫,無法同日而語。
“你一邊忙着拍戲,一邊還要擔心雲家的事情,我幫你分擔一些,是應該的。”翟耀正好給她吹好了頭髮,撫摸着她柔順的長髮,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滑到了她的肩膀,扯開了她的吊帶。
“不過我幫你分擔,是要獎勵的。現在頭髮也吹好了,我們是不是該做了?”他的雙手,不安分的往下滑去,雲若初適時的抓住了他的手,疑惑的問:“等一等,你設計吳顏,應該還有後招吧?”
她早就見識過翟耀的手段,他算計吳顏之前,怕還謀劃了其他的事情。
比如雲家?
想到這個可能,雲若初輕輕的搖了搖頭,“翟耀,如果是雲家的話,暫時不用你出手,王言之已經讓我回雲家了。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在我被趕出雲家的第三天,我約了王言之,雖然沒有見到她,卻收到了爹地的消息。”
這也是她一直按兵不動,任由雲昊天繼續待在雲家的原因。
第一,王言之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對雲昊天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頂多就是軟禁限制他的行動。
第二,雲昊天傳來的消息是,讓她暫時不要回雲家,也不要與王言之作對。
所以,她才一直隱忍不發。
直到王言之引狼入室,讓薄子言入股雲氏財閥,她纔開始警覺,當初的消息,或許不是爹地傳給她的。
而當她準備動手了,王言之卻突然讓她回雲家。
剛剛去換衣服的時候,她便接到了老黑的電話。
王言之不僅讓她回雲家,還爲貼心的爲她考慮。
爲圖吉利,讓她等雲若星的頭七過了再回雲家。
這樣的反差,實在古怪的很!
“消息是誰傳給你的?”翟耀聽完,神色冷了下來,轉念之間,已然有了答案,但卻相信那人的爲人,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若初這般聰明,若非是她親近的人,她絕對不會相信。
雲昊天自然不能親自傳遞消息,那目標只能鎖定那個人了。
“是白展。”當初,若不是白展前來傳遞消息,她絕不會輕易的相信。
白展是爹地的結拜兄弟,情誼可見一斑,所以她纔會相信,那是爹地的意思。
如今看來,白展怕是有古怪,是王言之收買了他嗎?
果然!
翟耀眸色一冷,神色中浮現了一絲陰鷙,“白展原本是我的人。”
原本?
雲若初一驚,隨即恍然,雖然有些疑惑,卻又沒有糾結白展的身份,眉心微凝:“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覺得他不像是要害我。”
“嗯。”翟耀沉沉的點頭,翻身將她壓倒在了沙發上,目光中的陰鷙雖然沒有散去,可他的嘴角,卻是似笑非笑的勾了起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現在我們該討論討論直接做,還是獎勵的問題了。”
雲若初一陣無語,無奈某人是行動派的,她所有的話都來不及說,就淹沒在了他狂熱的吻當中。
這哪裡是討論?
分明就是直接做!
.......
夜色漸濃,圓月當空,月色讓人着迷。
容夏站在書桌前,修長乾淨的手指,輕輕的叩着桌面,一下接着一下,白色的襯衣,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給人纖塵不染之感,清冷高貴,風度翩翩。
偌大的房間,即使到了深夜,卻依舊還是亮着一盞檯燈,把原本寬大的空間,變得無比的狹小,無端的讓人生出了些許壓迫和窒息感。
“什麼時候的事情?”容夏淡淡的問道,表面看似平靜,可那雙邪氣的眸子,卻是流動着讓人心驚的冷光。
“晚上八點左右。”跪在地上的男人,心驚膽戰的回道,背後和額前都滲出了些許冷汗。
晚上八點的時候,活死門的分舵,被人血洗,對方不僅殺光了分舵裡所有的人,更把一顆陌生人的人頭,吊在了分舵的大門。
而那時,分舵的舵主和他的心腹,卻都不在分舵裡面。
直到喝高興了,回到分舵才發現出大事兒了,呈報了上來!
雖然那幾人倖免於難,卻還不如直接死了好。
分舵被血洗,身爲舵主卻在外面吃香喝辣,以容夏殘忍的個性,那些人會比死更加難看!
雖然,此事與他無關,可他只要面對着容夏,就覺得壓迫,不由自主的懼怕他。
“人頭是誰的?”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容夏微微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來人,清冷精緻的面容上,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如同罌粟一般迷人又危險。
“據查實,是薄子言的。他是a市薄家的獨苗,和我們從沒有過任何交集。”男人看着他的笑容,冷汗連連的答道,低垂着頭,根本不敢直視他。
薄子言嗎?
容夏脣邊的笑意微凝,淡淡吩咐道:“下去吧!活下來的人,老規矩處置。”
“是!”地上的男人,如獲大釋一般,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書房內,又安靜了下來。
容夏淡淡的走到了窗前,將窗簾拉開了一絲縫隙。
外面的月色很濃,月光皎潔如玉,美極了。
容夏卻無心賞月,淡淡的注視着窗外的漆黑。
活死門仇敵衆多,但勢力龐大,a市其他的勢力,哪怕虎視眈眈,卻也不敢貿然動作。
能夠做出今天這樣大手筆的,公然挑釁活死門的人,恐怕只有那個人了。
看來,b國的爭鬥要開始了。
而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參與他與翟耀之間的鬥爭嗎?
有意思!
薄脣輕輕的勾了起來,清冷的眉目,在皎潔的月光下,乾淨如玉,卻又攝人冰冷。
容夏放下窗簾,回到了書桌前,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翟耀。
同樣的夜晚,有人已經香甜的入睡,有人卻仍然焦頭爛額,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