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快半個小時,白素雪那邊才停歇了下來,似是卸掉了全部的僞裝,嗚咽了一聲,放聲的大哭了起來:“薄子言,你把我害成了這樣,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她的聲音褪去了尖銳,柔和了一些,聽上去十分委屈。
現在,她全毀了,以後在圈子裡面也待不下去了。
出了這麼大的醜聞,她也沒臉回家,她又養尊處優慣了,沒有經濟來源,以後該如何生活?
她是個極其聰明又自私的女人,所以現在她懂得識時務爲俊傑,發泄歸發泄,冷靜下來,她還是要抱緊薄子言的大腿的。
這麼一個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如果到手,在她吊到下一個男人之前,可以快活上好一段時間了!
薄子言見多了白素雪這樣的女人,如何聽不出白素雪是什麼意思。
她還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手上更是有他要的東西,他現在還不能和她撕破臉皮。
但白素雪這樣的女人,一旦黏上,以後想要甩掉,怕是會有些麻煩。
想到這裡,薄子言在心中,衡量了片刻,才違心的說道:“我知道你委屈,你難過,我也在想辦法,你是因爲我才變成這樣,我怎麼會扔下你不管?”
他的聲音放軟了一些,目光卻是直直的盯着前方,陰鷙的讓人心驚。
“既然這樣,你現在過來見我好不好?有什麼事情,咱們當面說......”白素雪聽了,明白薄子言口頭上是答應她了,但她知道薄子言此人深不可測,她必須要抓一點東西在手裡才能安心,故此約薄子言見面。
薄子言聽了,有些不想去,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
聖金醫院。
雲若初仍是昏迷着,醫生正在做着檢查。
翟耀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精緻傲氣的眉頭,輕輕的擰着,神色擔憂。
過了一會兒,檢查的結果出來了。
“翟二少,雲小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太過勞累了。”醫生一邊填寫着病例,一邊跟翟耀彙報着結果。
說完,他叫來了護士,給雲若初打點滴,搖頭嘆息的走了出去,邊走邊小聲的嘟嚷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知道節制一些......”
醫生的聲音不大,翟耀卻耳力驚人,聽的分明。
想到這幾天,他和她做的次數,的確太過頻繁,他冷冷的抿了抿脣,烏黑的眸子,凝向她略微有些憔悴蒼白的臉,愧疚的擰緊了眉。
這時,黑桃k從外面回來了,他手裡提着打包好的飯菜,輕輕的放到了一邊,小聲的吐槽道:“二少爺,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了,你看小娘們都被你給......哎......現在的年輕人啊!”
剛剛在走廊,他正好遇上了給雲若初檢查的醫生。
那醫生和另一個護士小姐,小聲的在聊天,他耳力驚人,全都聽清楚了,這才知道雲若初暈倒,是因爲某人太過**造成的!
翟耀神色微冷,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難得沒有跟他計較,沉聲的問道:“怎麼樣了?”
“都辦好了,該放出去的消息我都放出去了。不過,雲家那邊有些奇怪,剛剛白展傳來消息,說是王言之那老孃們,特意發了一篇聲明,內容我不太清楚,但大致意思就是要爲小娘們撐腰。”黑桃k笑眯眯的道,拿出一盒飯菜,自己率先吃了起來,吃了幾口,他似乎又想起了社什麼,單手伸到了翟耀面前,口齒不清的說道:“二少爺,飯錢給我。”
打包回來的飯菜,是他出錢買的,還外加了跑腿。
他一向財迷,在錢的事情上更是斤斤計較,當然得找翟耀要回來。
聞言,翟耀淡淡的點了點頭。
黑桃k見他今天這麼好說話,自己不僅拿到了飯錢,還白吃了翟耀一頓,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可還沒等他高興過三秒鐘,翟耀又冷冷的說道:“你的那一份,你自己出錢。”
“二少爺,你也太扣了.......”黑桃k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來,鄙視的說道。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黑桃k刨了一口飯,才掏出他的老人機看了看。
看完之後,他的臉色驟然就變了。
“怎麼了?”翟耀見他變了臉色,眉頭微凝。
“二少爺,溟厲派了人來b市,三個月前就派出來了,但是我們的探子,現在才查到,恐怕是出了內鬼!”黑桃k沉聲的說道,臉上再無剛剛吊兒郎當的模樣,神色十分的陰沉。
聞言,翟耀也是微微驚訝,沉吟一陣,冷冷的笑了一聲,“我們的情報線,早該換一換了。”
“我明白了。”黑桃k熟知翟耀的性格,跟他也十分默契,一聽便明白了他的意思,b國和a市安插的人手,怕是要全部換掉了。
......
雲家。
偌大的書房,落針能聞,氣氛微微有些冷凝。
書房之前的佈局全都換掉了,四方大的書架,全部移走了,換上了藤編的小書架,整整齊齊的擺了一面牆壁,其他三面則是掛滿書法和字畫,簡潔而又細膩。
書桌和凳子,以及擺設,也換成了古風,原本華麗大氣的書房,變得古色古香,華貴細膩。
書桌前,擺放着一盞,紅色的香爐,白色的煙氣,苒苒升起,香氣四溢,將整個房間都薰染上了這好聞的香氣。
吳顏站在書桌面前,暗暗咬着牙齒,心中十分惱火,時不時的偷偷擡眼,打量着書桌前的王言之。
她正在樓下熬湯,準備送去醫院看看若星,結果王言之這個死老太婆,無端端的衝傭人發了一頓火,還氣沖沖的將她叫來了書房。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她這樣生氣!
“小顏,你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你竟然不經過我同意,就授意警局那邊抓人!你還要不要我雲家的臉面了?”王言之柔和的聲線傳來,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之感。
她脊背挺直的坐在紫檀木雕刻的龍紋木椅上面,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裝,胸前是一幅金線描紋的百鳥朝鳳圖,脖子上掛着一串玉雕的佛珠,雍容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