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下起了小雨。
白天喧囂的城市，在雨幕中，慢慢寧靜。
小鬼睡到半夜餓醒了，胃隱隱作痛，她也有了飢餓感，吩咐廚房做了一些吃的，吃到一半，米羅拿卻從外面，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
小鬼預感到了不妙，右眼皮重重的跳了兩下。
“出什麼事情了？”米羅拿行事，向來沉穩理智，對她也十分尊敬，還從沒有過這般失態的模樣。所以，能讓他失態的，必定是什麼大事。
米羅拿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氣息不穩，好半天才有些艱難的道：“實驗室那邊出事了！”
“什麼？”小鬼臉色大變，手中的碗筷，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
實驗室的門，大開着，走廊上瀰漫着一股讓人胸悶窒息的味道。
裡面開着燈，本應明亮的實驗室，卻被一股暗綠色的霧氣籠罩着，根本無法辨別裡面的情況如何。
小鬼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讓人絕望的場面。
沉默，死寂，沒有一丁點的生命跡象。
看到這股暗綠色的霧氣時，小鬼就知道，沒有可能了
lj博士，沒有可能活着。
他自己研究的生化毒氣，即使計量很小，也足以致命。
“你在這裡等着，我自己進去。”小鬼對一旁的米羅拿說道，戴上防毒面具，走了進去。
米羅拿不太放心，那種毒氣，有極大的腐蝕性，他只吸入了一點點，就覺得整個肺部都快炸開了。
即使戴着防毒面具，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他實在不放心，小鬼進去之後，他也戴上彷彿面具跟了進去。
不一會兒，米羅拿扛着lj博士走了出來，剛出來，便體力不支，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咳嗽了起來。
這個毒氣不是一般的厲害，他戴着的是目前最先進的防毒面具，竟然也被侵蝕，他憋着氣，才避免吸入更多。
可只是一點點，他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是解毒的藥丸，吃下去會好一點。”小鬼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帶上了實驗室的門，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
米羅拿點點頭，表示感謝，將lj博士平放到地上，做了初步確認，“，瞳小姐，他已經沒氣了。”
此刻的lj博士，已經是沒有氣息的一具屍體，表面的皮膚呈現暗綠色，肌膚的水分，彷彿蒸發了一般，只剩下乾癟的肉皮貼在骨架上，而那平日裡總是嚴肅的臉，猙獰扭曲的，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樣貌。
“我知道。”小鬼摘下防毒面具，沉痛的閉上了眼睛，屍體已經成了這副模樣，活着是不可能的。
眼角有淚劃過，小鬼咬着牙，沒有哭出聲音。
她的肺部同樣因爲吸入毒氣，像被火燒一般的煎熬，胃也隱隱抽痛着。
儘管如此痛苦，小鬼卻強忍着沒有倒下，脫下外套，蓋到了lj博士身上。
“先把博士安置起來，後續我會處理。”
如果，她知道讓lj博士來到摩納哥，會是這樣慘烈的結局，那她一定不讓他來.......
小鬼心裡痛苦自責，如行屍一般僵硬的站着。
米羅拿點點頭，將lj博士抱了起來。
小鬼甚至不敢去看上一眼，閉着眼睛，問：“他們怎麼樣了？”
實驗室只有lj博士一人，凌惜和傑克西，及時撤離，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這個不好說，已經安排了醫生。”米羅拿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神色有些凝重。
當時，他也在實驗室的，lj博士需要一個材料，讓他去倉庫拿，回來實驗室就成了這副慘狀，傑克西當時抱着凌惜，衝了出來，他不知情況，上去幫忙，吸入了少量的毒氣。
最後他們三個，逃脫了出來，立即封鎖了這個地方，防止毒氣泄漏出去。
不過這個毒氣擴散的速度十分緩慢，時間算算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了，也僅僅擴散到了走廊，淡淡的一點，主體仍然留在實驗室的。
“這裡就先這樣吧！不要讓人出入，處理完博士的後事，我會來清理這裡。”當初，lj博士研究出了這種名爲‘綠魔鬼’的毒氣，雖然威脅很大，可是由於某些原因，這個毒氣一直有個弊端無法改變，那就是無法擴散，不會移動，lj博士改良了很多次，也只讓毒氣擴散到這樣的程度而已，所以只要不進入實驗室，就不會受到毒氣的侵害。他.......英明的一輩子，卻在這裡栽了跟頭，毒氣肯定是lj博士自己放的，至於爲何，小鬼能夠猜到一些，卻又不能理解，前兩天他都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這樣了.......？
小鬼想不通，跟隨米羅拿把lj博士安置好之後，先去看看了凌惜，凌惜沒有大礙，傑克西出來的時候，把她保護的很好。
但傑克西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常年抽菸，肺部本來就不好，被毒氣一折騰，半條命都快沒了。
小鬼去看他的時候，他躺在**上，精神還算不錯，看到小鬼，他並不意外。
因爲他抱着凌惜逃命的時候，就知道lj博士活不了了。
而小鬼得知lj博士死了，一定會追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坐下說吧！”
小鬼點點頭，坐下，拿了自己配置的解毒藥丸給傑克西。
這個藥丸是特速的，傑克西吃下沒一會兒，肺部的刺痛感，便消減了一些。
“你這丫頭，倒是有些本事！”傑克西難得承認小鬼的實力，以前他和lj博士鬥嘴，每次吵不贏了，就拿lj博士的幾個徒弟開刷，小鬼是被他吐槽的最慘的。
“這些都是博士交給我的。”小鬼黯然，沉默了幾秒，剛要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傑克西卻搶先開了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沉悶的閉上了眼睛，搖頭嘆息，“當時的情況，我其實到現在都沒有想通。原本我們已經研製出了那丫頭的解藥，就差最後一味材料，讓你手下去拿了，結果........”
第615 被秦家買斷的材料
當時的情況，傑克西也無法清晰的表述出來。
他回想起來，只記得當時和lj博士那老傢伙正高興研究出瞭解藥。
畢竟凌惜身上的毒，十分罕見，他們二人合力研究出瞭解藥，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穫和體驗，畢竟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毒藥也見過了，對於有挑戰性的東西，他們二人都喜歡嘗試，而迎接挑戰之後，收穫的喜悅，大概所有從事研究工作的人，都能夠體會。
lj博士當時很高興，和他說了很多，然後吩咐米羅拿去拿最後一味藥材。
他們兩人在實驗室等着，忙了兩天也很累了，傑克西就在一旁小憩。
哪想，就是他閉眼的這會兒時間，實驗室突然升起了濃重的綠色煙霧。
他身經百戰，一聞着就不對勁，當即就跳起來去拉lj博士和凌惜，結果他找到lj博士，才發現煙霧正是從他手裡的試劑瓶裡面散發出來的，而lj博士臉上，還掛着一個極爲扭曲的微笑。
傑克西心中一凜，電光火石之間選擇了凌惜。
後來的事情，小鬼都知道了。
傑克西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那老傢伙一生癡迷研究，最後卻死在了自己手上。”
lj博士是自願赴死的，但當時他連一點異常都沒有，傑克西回想自己也聽了小鬼的請求之後，並沒有再刺激過lj博士，而且因爲研究出瞭解藥，lj還十分高興，哪裡像是要自殺的人？
傑克西想不通，對於自己這位老朋友，他是又愛又恨，死了都還讓他心存愧疚。
但當時的情況，無論他怎麼選擇，lj博士都是會死的，因爲毒氣是從他手裡散發，這種毒氣吸入一點點就會腐蝕內臟，而他找到lj博士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發綠，顯然吸入了大量的毒氣，救出來也活不成。
所以，傑克西最後才選擇了凌惜。
這老東西，要死也不要拉着人家一小丫頭陪葬啊！
傑克西心裡吐槽着，眼眶卻酸澀了起來。
小鬼搖搖頭，眼眶也紅了起來，“都怪我......”
或許，lj博士從來不曾放下大鬼的死，要是她告訴他，大鬼還活着，他是不是還有生的期盼？
“您好好休息。”小鬼十分自責，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淚，走了出去。
傑克西垂眸，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
......
小鬼回到房間，抱着膝蓋痛哭。
這是她人生當中，爲數不多的哭泣，第一次是剛到特工島，幾歲的孩童，超過人體負荷的訓練，還有適應病毒融合的痛苦，這些讓她苦不堪言，****的哭泣，那時候是lj博士像父親一樣，給她上藥，哄着她入睡。
她的代號是6，沒有自己的名字，lj博士說她哭起來，眼睛空洞無神，一點都不好看，就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空瞳。
這些年，人人都只知道她叫小鬼，卻沒有人叫過她的這個名字。
就連lj博士，也很少，偶爾纔會回想起來，哦.....我是不是以前給你取了一個名字叫空瞳？
小鬼破涕爲笑，笑着笑着，眼淚卻更爲肆意洶涌。
那時候，她才意識到，lj博士老了，不僅犯糊塗，記憶也退化了。
他的死，她覺得自己有很大的責任。
是她邀請lj博士來的摩納哥，是她放任他在實驗室，是她沒有看好他，是她沒有告訴他，大鬼或許還活着.......
這一切，無法挽回。
小鬼哭的更兇，小小的肩膀，顫抖着，痛苦不堪。
......
當天夜裡，小鬼親手火化了lj博士。
火化的時候，傑克西也撐着虛弱的身體來了。
這個一向強悍，與lj博士素來不對盤的老人，看着自己半輩子的冤家在烈火中被焚燒，竟也落了淚。
只是他死要面子，不肯讓人看見。
小鬼親手捧起了lj博士的骨灰，裝進了罈子封存。
“小鬼，實驗室的東西都毀了，雖然我們已經知道那丫頭身上的毒是什麼，解毒的法子也有了，但是短期裡面，解藥恐怕不出來了。”雖然，在這種時候說這個事情不太合適，可是傑克西是個理智的人，小鬼邀請他和lj這老傢伙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救凌惜，現在lj博士死了，實驗室毀了，凌惜恐怕也救不了。他有必要，讓小鬼知道這個事情。
小鬼擰眉，“是缺少什麼材料嗎？”
這兩天她幾乎沒有參與研製解藥，所以不太清楚解藥的成分，但她有經驗，凌惜身上的毒難解，所需的解毒材料，恐怕也很稀有。
雖然，她的實驗室裡面什麼都不缺，但珍貴的材料，分量都很少，價值千金，且有價無市。
實驗室如今被毀，那些稀有的藥材，雖然能夠再去找，但也要費一些時間。
凌惜等不等的起，就是一個問題了。
傑克西想說的，恐怕就是這個。
“嗯。”傑克西點點頭，神色凝重，“那丫頭身上的毒罕見，解毒的材料，需要上百種，其中五十餘種是罕見的材料，以及的實力，要短時間找到這五十餘種材料不難，但其中四種材料，有點困難，偏偏解藥缺少這四種中的一種都不行。據我所知，這四種材料，近些年只要上市的，都被秦家買斷了。”
稀有的材料，他們這羣人要弄到不難，但被秦家買斷的材料，那就有點難了。
秦家近幾十年十分神秘，誰都不知他們身在何處，世上只流傳着秦家的傳聞，見過他們家族成員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知道，那就是秦家人。
人都找不到，更別說是那四種材料了。
小鬼眉頭擰的更緊，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這兩天辛苦您了，剩下的交給我就行，我會想辦法。”秦向暖這個女人，心機當真可怕，她給凌惜下了毒，即使有人能研製出解藥，所需的材料，還是得找到秦家，這樣一來，無論如何都要求助於她才行。
第616 就當我已經死了
原本，她手裡恰好有這幾種材料，是前幾年無意間收集到的，有價無市，她覺得是好東西，可是找了好幾年，也都沒有再弄到這四種材料。
被秦家買斷的東西，那也就難怪了！
......
lj博士的骨灰，小鬼暫放在自己的房間，等三天期限到了之後，她就帶回特工島，讓lj博士落葉歸根。
不過，第三天的清晨，藍熙就回來了。
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秦向暖。
小鬼簡單的跟藍熙說明的情況，藍熙表情很淡，似乎早有預料。
雖然小鬼沒能幫上什麼忙，但藍熙還是表示了感謝。
可小鬼心裡卻是愧疚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凌惜就有救了。
“藍熙，你或許可以再等等。”藍熙帶着秦向暖回來，那就說明，他答應了秦向暖什麼條件。但凌惜現在還是健康的，只要再多一點時間，找到那四種材料，藍熙就不用受到秦向暖的威脅了。
藍熙搖搖頭，“我等不起。”
秦向暖說了，凌惜身上的毒，只有半個月的期限，從中毒到現在，快兩個星期了，他等不起。
或許，秦向暖有可能在撒謊嚇唬他，但他不敢拿凌惜的性命去賭。
人生就是這樣反覆無常，再強大的人，也有妥協和無奈的一天。
“我明白，但解藥還是先給我看一下吧！”
“嗯。”藍熙也正是這個意思，秦向暖爲人狠毒，萬一在解藥裡面動手腳，凌惜就真的沒救了。
......
房間燈光明亮，四下靜悄悄的，只有**頭的大吊鐘，滴答滴答的轉動着。
凌惜仍在熟睡，因爲吸入了少量的毒氣，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小鬼給她吃了解毒的藥丸，並沒有大礙。
她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安靜，沒有一點的生氣。
藍熙還記得，她在身邊的時候，總是很舌燥，懷孕了總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讓他火大。
可是，沒有了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和讓人哭笑不得的話語，他卻覺得整個世界都空蕩蕩的。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打算離開她。
可是，到了現在，他才明白，即使他不願意離開，也無可奈何。
她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藍熙將她抱在了懷裡，嘴對嘴，將解藥餵給了她吃。
她的脣微涼，舌頭卻是溫熱的。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親吻她的場景，在溫泉宮後面的草坪上面，她驚慌失措，像頭受驚的小獸，模樣楚楚可憐，讓人愛憐。
他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可每次親吻她，卻總是剋制不住身體的反應。
可現在，這個吻，卻是苦澀與離別，不捨和絕望。
藍熙捨不得放開她，哪怕解藥的味道苦澀的難以想象，哪怕她沒有任何的迴應，可能夠這樣吻着他，就是此刻他最大的幸福了。
離別是傷感的，絕望會讓人心碎。
他拜託小鬼，在解藥裡面加了一味安眠，即使解藥生效，她也不會立即醒來。
沒有目送他離開，是他能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藍熙垂眸，深吻，將解藥頂入了她的口中。
凌惜吞嚥並不順利，反覆好幾次，她纔將解藥吃了進去。
藍熙和秦向暖約定，他要陪凌惜待上最後一天。
他關掉了房間的燈，室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他擁着她躺下，輕輕的撫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這個小生命，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裡面，都將不會有父親。
“小惜，如果你醒來沒有看見我，就當我已經死了。”
“以後，我允許你給孩子找個後爹，但一定要比我對你好，不然我不接受！”
“......”
兩天兩夜的奔波，他未曾睡過一分鐘。
藍熙斷斷續續的說着，漸漸沒了聲音。
一室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在空氣中交纏着。
凌惜的手指動了動，眼角有淚劃過......
......
第四天，藍熙遵循約定，和秦向暖離開。
小鬼前去送行，只覺得曾經乖戾，誰也無法左右的男人，成熟了。
但這樣的成熟，卻讓人心酸。
小鬼替他和凌惜惋惜。
藍熙上了秦向暖的車，墨鏡下的雙目血紅，有着不想讓人看見的悲傷。
“藍熙......”小鬼叫了他一聲，心裡有着許多疑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凌惜已經得救，藍熙完全不必和秦向暖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守約，她做初一，他做十五，誰也不用高尚。藍熙應該也能想到，可他還是要和秦向暖離開，究竟是爲何？
小鬼不解，目光冷冷的掃過秦向暖。
秦向暖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美豔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得意，“看我幹什麼？我又沒搶你的男人！”
小鬼神色一凜，“搶男人算不上什麼本事，真的，你也只能搶別人的男人，因爲壓根沒有男人會真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秦向暖臉色一變，心裡的傷疤被小鬼踩中，神色激動了起來。
“對，我就是沒有男人真心愛，所以我搶別人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別的女人搶她的，她就去搶走別人的，她有什麼錯？
小鬼覺得這個女人不只是心狠手辣，還特麼不可理喻，不要臉！
也對，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要什麼臉！
小鬼冷冷的笑了兩聲，掃過默不作聲的藍熙，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她有預感，藍熙肯和秦向暖離開，還有別的原因，或許他在醞釀着什麼。
無論如何，特工島的人，可沒這麼沒出息！
“你真的願意跟我走？”秦向暖偏頭看着藍熙，目光微深。
藍熙是什麼人，她算不上了解，可他的行事，她卻有所耳聞。
她有自知之明，若不是他有軟肋，絕不會任由她的擺佈。
雖然，她成功了，可是藍熙這麼輕易跟她離開，反而讓她覺得不放心。
“不然你以爲？”藍熙冷冷回答，壓低座椅往後一仰，眉間的冷厲與不耐煩，十分明顯，顯然不願和她多說。
秦向暖撇撇嘴，踩動了油門。
紅色的跑車，在路上疾駛，開出幾百米之後，卻毫無預兆的爆炸了！
小鬼走了不遠，聽到爆炸聲，心中一驚，忙掉頭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