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顏傷的不重,傷口在肩膀的位置,醫生幫她處理了,也包紮好了,雖然不是什麼大傷,可是捱了一刀,也流了不少的血,所以吳顏臉色十分的蒼白,看着十分虛弱。
雲昊天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溫柔的握住吳顏的手,神色心疼,語氣卻有些責備,“小顏,你怎麼自己去拿燕窩?你要吃,讓人給你送過來就行了,幹嘛非得自己跑一趟,白白遭受這無妄之災!”
雲昊天心裡是很生氣的,血燕本就是雲氏財閥獨家的東西,只要一通電話就能讓人送來,就算不是雲氏財閥的東西,憑他雲昊天在a市的地位,難不成他的夫人想要什麼東西,還需要親自去買!
“我沒事,今天也是意外。”吳顏虛弱一笑,往雲昊天的肩頭靠了一靠,神色溫柔,“昊天,你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今天只是意外,以前我也經常去挑燕窩,自己挑的終究要放心一些,而且我平時也沒有什麼事情,到處走動走動,就當打發時間了。”
這話,聽着沒有什麼,實際卻暗含了許多的含義。
吳顏雖然嫁給了雲昊天,也舉辦了盛大的婚禮,可實際上卻一直沒有和雲昊天領結婚證。所以說,雲若初的媽咪袁初見,雖然已經死了,但卻還是雲昊天的妻子。而且雲氏財閥能夠走到今天,袁初見的功不可沒,雲昊天成立公司的基金和人脈,可以說全是袁初見的功勞。
雲昊天年輕的時候,和袁初見是十分恩愛的,可以說是a市人人稱道的模範夫妻,雲氏財閥的員工,也對袁初見稱讚有佳,哪怕是袁初見死了,公司也仍舊保留着袁初見的董事位置。
雖然,如今a市的人都認爲,吳顏纔是雲昊天的妻子,但是雲氏財閥的董事們,卻是知道,雲昊天的妻子,還是袁初見,對吳顏這個名義上董事長夫人,也並不是很待見。
吳顏剛和雲昊天結婚的時候,曾到雲氏財閥去過,目的是爲了炫耀自己的身份,但那時候她不僅炫耀不成,還被幾個和袁初見關係不錯的董事羞辱了一番,說她名不正言不順,更諷刺她比不上袁初見。她憤怒極了,也覺得難堪極了,卻無力反駁,灰溜溜的離開了。
從那之後,她就再也不去雲氏財閥了。
這是吳顏的心結,雲昊天一直都知道,年輕時候的吳顏也找雲昊天鬧過,希望自己名正言順,可是雲昊天卻堅決不同意,因爲那個位置是袁初見的,誰也替代不了。
她哭過鬧過吵過,數次心碎之後,她就不再執着了,專心的相夫教子,和上流社會的貴太太們聚會交流,她也漸漸的有了自己的圈子,坐穩了雲太太的位置。
可那張結婚證,卻是她夢寐卻不得求的東西,也是她心裡最大的一個結!
她那句‘自己挑的終究要放心一些’,不就是在映射雲氏財閥的員工,對她並不尊重和認可,送來的東西不是很好,所以她才親自去挑的。
雲氏財閥底層的員工都知道她是董事長夫人,爲什麼還如此大膽,肯定是有人授意的,而授意的那些人,就是那些老董事,和袁初見交情頗深的老董事!
他們會如此,就是因爲她佔了袁初見的位置,而且佔的名不正言不順,只有她名正言順了,那些人才不會給她這些難堪!
雲昊天這般精明,自然聽懂了她的意思,心裡輕嘆,卻是四兩撥千斤的回絕了,“多走動走動是好,不過你也不用親自去店裡買東西,不知道的員工,怕是以爲我對你不好,說出去你讓我臉往哪裡擱?你要是覺得送來的東西不太好,讓王阿姨去買也行,她是我雲家二十年的老人了,挑東西不會出錯。至於其他的衣服首飾之類的,我會直接派人給你送回來,你不用自己去挑。”
這話聽着是在關心,實則是在回絕,他的妻子只能是袁初見,哪怕他爲吳顏舉辦了盛大的婚禮,但那個位子卻永遠不會屬於她。
他的態度如此明顯,吳顏哪能不知,心頭一痛,差點沒忍住質問出聲。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她爲他生下女兒,陪伴了他十幾年,愛了他十幾年,委屈了十幾年,難道這些還比不上一個已經死掉了袁初見!
可這些話,她不敢說出來,咬咬脣忍下了,將話題岔了開,“恩,王阿姨可是大廚,挑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我是挺喜歡的,就是怕若初不喜歡。”三言兩語,竟是不知不覺的將話題帶到了雲若初身上。
“若初?”雲昊天皺眉,正要詢問,卻聽見一道清亮的聲音,“爹地,我剛到門外,就聽見你在叫我,是不是在和吳姨說我的壞話啊?”雲若初輕輕的推開了門,面帶微笑的打趣,卻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雲昊天一聽是雲若初的聲音,微微一楞,後是一喜。見她沒有直接進來,十分有禮貌,心中暗暗欣慰。吳顏表情卻是僵了僵,心道:這小賤人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想到雲若初身體還沒好,雲昊天急忙開門將她迎了進來,“你這孩子,身體還沒好,出來幹什麼?”今天又在下雨,要是又感冒了,他又得心疼了!
雲若初擔憂的皺眉,“我聽說吳姨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
說着,越過雲昊天,走到**邊,握住了吳顏的手,面帶愧色擔憂的問:“吳姨,你傷到哪裡了?傷的重不重?要是傷的厲害,我罪過就大了,都怪我!”
話音未落,眼眶已是紅了起來,淚眼汪汪,十分可憐。
心頭一驚,吳顏暗道不好,正想說話,雲昊天卻是眉頭一皺,搶先問了起來,“怎麼回事?你吳姨受傷,跟你有什麼關係?”
雲昊天既然已經問了,吳顏若是再開口,就顯得有些刻意了,她心中惱怒,這雲若初來的可真是時候,今天這事兒,怕是成不了了!
垂下頭,雲若初眼淚‘噼裡啪啦’的往外掉,幾乎泣不成聲,“這事兒,都是我做的不對,吳姨中午跟我說她下午要去百匯大廈,問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就說想吃血燕,正好家裡的沒有了,我心想吳姨順道,就讓她帶一些回來,而且我還讓吳姨幫我帶了一些其他的,因爲都在百匯大廈那邊,沒想到竟然害吳姨受傷了,我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這說法,和雲若初故意讓吳顏跑題,所帶來的後果完全不同了。
吳顏自己順路,並且是自己問雲若初有沒有要帶的東西,所以這事兒,跟雲若初一點關係也沒有,吳顏受傷,純屬她自己倒黴了!
見她哭的如此傷心,雲昊天哪裡還能責怪她,忙幫她擦眼淚,安慰道:“你這孩子,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吳姨只是順路,你只不過是拜託她買東西,她自己本來也要去燕窩店的,所以今天的事情,完全就是意外,你真的沒有必要責怪自己,你吳姨也不會爲了這點小事怪你的,你就放心吧!”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吳顏一眼,這吳顏真是,明明是幫若初帶血燕,非偏偏說公司的人送來的不好,要親自去挑,那點心思顯而易見,他心知肚明,也懶得說破了。
“真的嗎?吳姨真的不會怪我嗎?”雲若初似乎不信,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吳顏,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雲昊天都說是小事兒了,她還能說什麼?
心中惱恨,吳顏眸中閃過了一絲厲色,面上卻微笑,搖頭道:“吳姨怎麼會怪你,是我自己順路的,而且也是我自己問你要不要帶東西,今天出事情也是意外,畢竟你也不能預料到會發生什麼,所以吳姨不怪你,你就不要自責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順着雲若初的話了,要是多說,只能引起雲昊天的不滿,吳顏心頭更恨,這雲若初當真讓她刮目相看了!
心中冷笑,雲若初迅速的收了淚水,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吳姨不怪就好,我真怕吳姨因爲這件事情,就不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你吳姨纔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你啊,就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雲昊天笑道,卻見雲若初面色驟然一變,驚叫道:“吳姨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啊?是不是我碰到你的傷口了?”
聽到這一聲,雲昊天也忙上前來,查看吳顏的情況,吳顏暗暗咬牙,強顏歡笑,“沒事沒事,我的傷口在肩膀上,你怎麼會碰到,只是你能來看我,我心裡太高興了,所以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她腦筋轉換倒是快,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三言兩語又想把雲若初往坑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