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徑自拉開了門。
這樣的態度,讓夏薄更是火大,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門又重重的摔上,擋在了門前。
容夏微微蹙眉,冷聲道:“讓開,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
夏薄覺得好笑,心裡除了怒火,還覺得十分難受,眼眶竟然不受控制的發酸。
剛剛明明都還好好的,米小然一個電話,容夏就立刻翻臉了。
夏薄不是聖母,她現在真想一刀瞭解米小然算了。
這個女人,她只遠遠的看過一次,甚至沒有打過照面。
她體弱,隨時都可能死去,看似沒有任何的威脅,只是一個渺小的存在。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阻隔在了夏薄和容夏之間。
夏薄頭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不怒反笑起來,道:“我不讓,你想怎麼樣?”
她本就是強悍的女子,且任性瀟灑,從來都是別人順着她的毛摸,沒人敢像容夏這樣對她。
或許,當時年少,就是因爲容夏對她的不同,才讓她將她藏進了心裡面。
她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他,睡了他,這些大膽的舉動背後,不是她的輕浮不在意,而是因爲太在意,所以才願意遷就容夏,甚至厚着臉皮賴在他的身邊。
她找了他八年了,可是到頭來,她仍然什麼都不是。
她可以遷就他的任何事情,但不遷就他爲了別的女人的任何事情!
雖然,這很任性,甚至在別人看來,不夠大度,不夠善解人意。
可那又如何?
她夏薄,從來都不是善解人意的善茬!
“讓開!”容夏沒有回答她的話,冷冷的重複道,狹長的雙目,浮現了一絲陰鷙。
夏薄也是個極爲察言觀色的人,這還是容夏,第一次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呵呵。
他竟然爲了米小然,這樣看着她?
果然,比起救了他一命的米小然,她八年來的追逐尋找,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沒有米小然重要!
這就是他的答案!
夏薄心裡刺痛了一下,緊接着是痛處在無限的擴張,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她的心臟一般。
“不讓,除非你打贏我,打贏我,我就讓你去!”夏薄苦笑的扯了扯嘴角,甜甜的笑了起來,那雙晶亮的杏眼,倒映着容夏陰沉的臉,他看着她,握緊了拳頭,空氣裡的氣壓,徒然變高,猶如泄露的瓦斯,只要一丁點的星火,就能即刻爆炸一般。
夏薄卻還是不退讓,勢必要跟他爭個高下。
“別鬧了。”就在氣氛一度壓抑到了極致,容夏卻突然上前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如同給貓兒順毛一般的溫柔。
“別鬧了,米小然不知道能不能捱過今晚,我不過去,她必死無疑。”容夏解釋着,夏早已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搞懵了,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卻沒有被他的擁抱收服,用力的推開了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爲什麼她發作,一定要你過去?連醫生都束手無策,你過去能做的了什麼?容夏,你是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米小然對你是什麼心思,你這樣一次一次的給她希望,卻又不跟她在一起,比直接拒絕還要殘忍,還是說你跟她本來就是那種關係,所以她出事了,你才這麼着急?”
她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態度冷漠的,完全不像平時的她。
她從來沒有對人這樣過,哪怕殺人的時候,都是甜甜的笑着。
可是,這一刻,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容夏說,他不過去,米小然必死無疑。
這是什麼理由?
在她看來,米小然的毒,雖然是因爲容夏得來的,可是容夏並不是醫生,米小然病發,完全不用容夏隨時隨地的去陪着。
除非,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容夏皺起了眉頭,卻不回答夏薄的問題。
是不願意回答她,還是不敢回答她?
Wωω ▲tt kan ▲¢ ○ 容夏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不敢吧?
夏薄胡亂猜測着,心裡亂糟糟的,異常的煩躁,脾氣也上來了,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麼樣的?你倒是說說看啊?”
她語氣很衝,容夏從來都不是低聲下氣的人,聽了她這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冷聲的道:“信不信,隨便你!”
他本就是不愛解釋的人,也不從願意去和別人解釋什麼,在他看來,剛剛那句話,已經算解釋了。
只是,夏薄不信。
所以他也火了。
他火了,夏薄更火,又是這句話!
夏薄真的快被他氣炸了,胸口劇烈的起伏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快要氣炸的額頭,竟覺得十分滾燙,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直直的看着他,道:“信不信隨便我?容夏,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走了算了。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爲解釋是什麼,就是你剛剛那句話可笑的話嗎?你一句話就想要我相信你,憑什麼?”
他連一句認真的解釋都沒有,她爲什麼要相信?
女人本就是敏感多疑的,夏薄明知道他和米小然之間關係不一般,卻也沒有無理取鬧,只是想要聽他說一句真話。
就這樣,也不行嗎?
“爲什麼不能相信我,我有哪裡不值得你相信嗎?”容夏以爲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他和米小然之間,就是之前告訴夏薄的那些,別無其他,就算米小然對他有非分之想,他也從沒動心過。
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這些年,米小然只要一發病,他都是立馬趕過去的。
他對米小然是憐惜的,雖然這份憐惜裡面並沒有多餘的感情。
可是聽到米小然毒發作了,他還是會擔心和緊張。
可是理智如他,他很清楚,他對米小然的擔心和緊張,是源自於什麼。
“你覺得你哪裡值得我相信?”夏薄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苦笑道:“容夏,我怎麼跟你在一起的?是我主動**你的,你只是接受了我的**,你對我沒有感情。所以,無論我問什麼,你都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