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別墅二樓,燈火輝煌,歡聲笑語。
丁丁丁當,夏冰他們三個都到這邊來了。
丁丁手腳並用地模仿着白天的場景,夏冰在一旁直罵他蠢貨。
他大聲否認她的話,生氣地說:“明明是你們故意瞞着我,想讓我出醜,到現在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們啊?”
夏冰撇撇嘴,說:“老大又沒有真的殺你,你嚷嚷個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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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冷哼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見沒有理他了,他又開始說起話來,“你們猜我見到婉婉和老大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
婉婉紅了臉,嗔怒道:“不準說!”
丁當望着羞澀的婉婉,沒有說話,只是那雙漆黑的眸不知不覺中升起了一點兒笑意。
夏冰冷眼瞅了瞅丁丁,“還能做什麼?無非就是親一下,抱一下,婉婉和老大是夫妻,做這些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你激動什麼?”
丁丁咳了咳,覺得夏冰說得也對。終於平靜了一會兒,他又要說話,夏冰嗆了了一句,“玲瓏不在,你就無聊地像個八婆一樣整天囔囔。哪兒寬敞就呆在哪兒,省得這裡裝不下你,你覺得憋屈。”
丁丁也絲毫不讓步,“你還不是一樣?楊堅那小子最近沒來這邊,你不也寂寞得發瘋,整天拿我出氣嗎?”
夏冰怔了怔,像是被丁丁說到了痛處,她開始大發雷霆,聲音響地驚人:“滾!誰寂寞了?”
向婉勾脣笑了笑。的確,這些天,楊堅都沒有帶着“四小鬼”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正當他們一羣人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在書房內呆了一整天的“南宮辰逸”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出去辦事情,向婉走到他的跟前,說:“我們談談吧。”
這些天來,他們有意識地躲着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甚至碰面的次數都很少。
“南宮辰逸”以爲他可以淡忘了所有,這時,他才發現他對婉婉的愛隨着時間的積累,越來越濃,以至於現在面對她,他依然放不下那份沒有結果的單相思,想把她抱入懷中。
凝望着她,他突然有些懷念那兩天偷來的幸福了。
她,總是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佔爲己有。
向婉淡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看到他那雙充滿悲切的漆黑的眸,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半會兒卻想不到是誰。
撇開眸,她輕聲說道:“我們到花園裡去談談吧。”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下了樓。
丁丁也要跟上去當保護婉婉,卻被丁當拉住了,“放心,他不會傷害婉婉。”
“你怎麼知道?”
“眼睛看到的。”
兩個人漫步在花園裡,耳邊和風似的音符一般跳躍着,向婉閉上眼睛,享受聆聽。
兩人彼此都沒有說話。
這種看似平靜和諧的氣氛,其實中間隔了一條一觸即斷的線。
終於,還是“南宮辰逸”開了口,他斂着眸,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婉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想着,與其一直沉默,倒不如這種方式來得更直接。
“我在想,是不是我錯了,也許對你來說,失憶會是一件好事。”她漫不經心地說,眼睛眯着,好像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雙手背在身後,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在燈光的照射下,地上鋪了兩道長長的身影。
他沉默了好久,才說:“過去的幾天裡我一直以爲我就是南宮辰逸,你就是我的唯一。”
向婉抿了抿脣,手撫摸着肚子,“不管什麼,把失憶當成新的開始,別再問過去,也別再說什麼我是唯一,我們不會再有可能了。”
她的態度清淡,卻說得篤定。
他轉過頭,凝望着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悲傷。
真的不會再有可能了嗎?
他只覺得胸口空落落,連腦袋裡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唯獨眼前掠過與她從最初的相見到現在的一切場景。
婉婉的目光悄然飄過去,對上他深邃,憂傷而複雜的黑眸,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有點兒殘忍,但她依舊沒心沒肺地說:“我希望你和辰逸兩個人能夠回到原來的身份,當然,如果你不想說出你的身份,我們守護你的秘密。”
或許,對他來說,殘忍一些,也是一種解脫。
這一刻,他知道,他和她真的不可能了,他只能點點頭,放手得瀟灑一點兒,“你決定就好,什麼時候?”
婉婉轉過眸,看着他,眼睛不由得綻放出愉快的光圈,“嗯,時間地點我會和夏冰決定,到時告訴你。”
看到她迫不及待的神情,他的心如同針扎,很疼。或許這樣也好,最起碼可以讓他在她的心中留下最好的一面。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夏冰很快就找了一處很隱蔽的地下室,安靜的地方可以幫助她研製藥物。幾天,她來告訴向婉可以開始了。
這一天,向婉打電話告訴了南宮辰逸,她則和“南宮辰逸”、丁丁丁當他們一起出了龍門,來到一棟破舊的小閣樓裡。它的牆壁裂了縫,這似乎是座險房。
丁丁嫌棄地說:“冰冰,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裡看上去好像鬼屋。”
夏冰回答說:“別嫌棄,這是我師父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如果不是自己人要用,我是絕對不會帶人進來這裡的。”
小閣樓內,有一個很小的客廳,很窄小的臥室,還有一個小得不起眼的書房。他們這多人進去,更顯得它的窄小。
夏冰看着面前的兩個南宮辰逸,淡淡地說:“你們進去吧,屋內我放的有特製藥物,可以幫助你們恢復丟失的部分記憶。”
“南宮辰逸”神色淡然,擡步走了進去。
南宮辰逸要跟着進去,向婉卻抓住了他,低聲叮囑了一句,“小心。”
南宮辰逸朝她安撫一笑,“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內,自從門關上,向婉就不安地在外面走來走去,夏冰走上前,安慰道:“放心吧,這裡這麼多人呢,不會出事的。”
向婉笑了笑,緊張的神情卻沒有緩解多少。
時間一點點過去,事情的發展令人變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