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看了一眼陸均生,說道,“二哥,你明年就回來了,再堅持一年。”
陸均生聽到喬安再讓他堅持一年,哭喪着一張臉,說道,“安安,你要知道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嗯,很快就過去了。”喬安真覺得一年沒有多久,一眨眼一年就過去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對於度日如年的陸均生來說,真的是一種慢長的煎熬。
“有八千七百六十小時,有五十二萬五千六百分鐘,很難熬的?”陸均生越說越難過。
“呵呵!二哥,你別自個兒嚇自個兒!”喬安看陸均生扳着手指數日子過說道。
對於別人來說,一年很快就過去了,但對於孤身一人在異鄉的陸均生來說,那可真的是度日如年啊!
“二哥,你別數着日子過,你就像以前那樣過,這日子就會像流水一樣流走。”喬安真心覺得時間過的太快。
一轉眼,都已經六年了。
六年前她死於一場車禍,和親人永別六年的她,又回來了。
雖然物是人非,但她還活着。
這六年是怎麼咬牙熬過來的,只有她自已一個人知道。
“真要留下來嗎?”喬安不答應跟陸均生走,他還是不死心的問。
喬安笑的猶如夜空裡的星辰,點了點頭,“嗯,不去。”
陸均生失望的閉上眼睛,“安安,你不在……”他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一的細數,她離開他後,他是如何生活。
“嗯,我也想二哥。”她時不時的應着,說幾句想念之詞。
陸均生說了很多,直到說累了,沉沉睡去才閉上嘴。
“二哥!”喬安看着睡着的陸均生,輕輕的喚着。
叫了兩聲沒有迴應,她輕輕的掀開被子下了牀。
慕錦年在喬安的牀上睡着,手裡挾着一顆煙。
喬安推門進屋後,聞到屋裡的煙味,立刻皺着眉頭。
用手在鼻子面前煽了煽,想驅趕嗆人的煙味。
慕錦年看到喬安進來,立刻捻滅手裡的煙。
看着牀頭櫃的菸灰缸裡的菸頭,喬安緊擰着眉頭,“少抽點菸。”
慕錦年看了一眼腕上的錶盤,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嘴角傾了一下。
幾不可察的傾了一下嘴角,被喬安敏睿的眸光捕捉到了,知道他嫌她在陸均生那兒呆的時間長了。
“二哥,剛睡着。”喬安說這句話,也算是一種解釋。
可是她的解釋,在一個老婆被別人霸佔的男人這裡,真的是不起一丁點的作用。
慕錦年對於陸均生,莫名其妙的霸佔他老婆一事,是非常的生氣。
當然,我們的慕總,最近火氣很大,而且都有些失態,沒有了以往的沉穩。
慕總剛剛趁他心愛的姑娘不在的時侯,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他不能再衝動行事了。
商圈中歷煉了這麼久,要是在女人堆裡翻了船,不要說傳出去丟人,就是他自已都覺得沒臉見人。
所以,向來冷靜的慕總,無波無瀾的應了一聲,“嗯。”
喬安看着慕錦年,沒有什麼情緒的迴應,她猜不透他,這是要唱哪一齣。
“不早了,你回去睡吧!”喬安好言好語的勸慕錦年回去睡。
他都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了,實在不方便再讓他留下來了。
“嗯。”一直想賴着不走的慕總,又是爽快的應了一聲。
痛快的讓喬安眯起眸子,警惕的看着他。
慕錦年應了一聲,並且真的從牀上站了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
慕錦年撥腿往外走,在走到喬安身邊的時侯,說道,“你這裡有針嗎?”
“沒有,要針做什麼?”喬安不明白這深更半夜的找針做什麼用。
慕錦年聽到喬安說沒有,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沒有就算了,剛剛從露臺爬過來的時侯,腳下打滑,直接趴在那木板上了,手上被戳了刺。”
“萬幸,只是木板晃了晃,人沒有掉下去……”慕錦年不疾不徐的講着剛剛的驚魂一幕。
喬安聽的一顆心噗嗵噗嗵跳着,聽到他說腳下打滑,木板晃了晃,差一點掉下去,這些驚險的詞後,她的五臟六腑往一起揪。
心疼、害怕、恐懼,腦海裡不停的出現,他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的畫面。
這麼悲慘的畫面,跟她撞車時的絕望畫面都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頓時看向慕錦年。
那種感同深受的害怕,讓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拽着要走的人。
“有沒有傷到哪兒?”她關心的話語裡有顫音。
一張小臉慘白的看着他,深怕他受了重傷。
“沒有,只是手上戳了刺。”慕錦年伸出手。
喬安果然看到手掌心,有一個紅點,而且那嫩白的肉裡,能清晰的看到一根木屑刺紮在肉裡。
“你等一下,我去找針。”喬安讓慕錦年不要走,她要去找針,幫他把刺給挑出來。
家裡沒有縫衣針,喬安找了許久,才找到一根大頭針。
“沒有針,只有這個,有一點粗,你忍一下。”喬安對慕錦年說道。
慕錦年點頭,喬安拉着他坐落地窗前。
喬安把手機的手電筒功能能調出來,“你拿着。”
慕錦年接過手機,照在手掌心。
喬安低下頭,一隻手拿着針,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被刺扎的地方。
喬安用力的捏起來,然後用針慢慢的挑開那透明的皮膚,把那根刺給剝出來。
喬安把那刺給剝出來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疼吧?”喬安看向慕錦年。
“不疼。”他伸手握着她要收回去的手。
她用力的掙扎了一下,見被他握着的手抽不回來,而且隨着他掙扎,他還收緊了力道,她索性也不再掙扎了。
慕錦年看着喬安,喉結滾動了幾下,啓口道,“剛剛,你不在的時侯,我反省了一下。”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看着她。
她跪坐在他身邊,低垂着頭,一頭披肩長髮被她盤在頭上,有幾捋碎髮掉落下。
這幾捋碎髮,給她增添了幾分俏皮。
一隻手握着她的手腕,一隻手擡起她的下頜,讓她看着他。
“對於我和何初夏的事情,確實是我沒有處理好。”慕錦年自責道。
喬安聽到慕錦年提到何初夏,心情有些激動。
她的心就像被人拿刀,一刀一刀割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