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猶記得以前常常聽說一個笑話,就是女孩愛的男孩要結婚了,只可惜他的新娘不是深着他的女孩。
以前何初夏總當故事聽,她認爲這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離她很遠很遠。
她從沒有想到,這個故事,會有一天發生在她的身上。
“你……”何初夏看着慕錦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不着急,先喝口水壓壓驚。”慕錦年體貼的提起茶壺,把何初夏的水杯裡續滿了熱水。
何初夏確實受驚不小,雖然早就從喬安那裡聽說結婚的事情,但現在從慕錦年口中聽到,還是受了很大驚嚇。
原本喬安說和慕錦年結婚,何初夏還報着一絲懷疑的態度。
可現在慕錦年親口承認了,和喬安結婚的事情,這讓何初夏徹底的絕望了。
慕錦年此時紳士的照顧着受了驚的何初夏,給他倒茶遞紙巾,體貼入微的照顧他。
看到他如此的紳士,她非常的傷心。
都說成熟優雅的男人,是女人培養出來的。
可她培養出來的男人,卻成了別人的人。
何初夏流着淚,但情緒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她擡眸看着他,目光裡有絕望和怨恨。
慕錦年又開了口,“以後想見我太太,先提前跟我招呼一聲。”
對於何初夏私自找喬安,慕錦年很惱火。
何初夏倒抽一口冷氣,說道,“你們真的結婚了嗎?”
聽到何初夏的疑問,慕錦年意味不明的笑了。
“嗯,結婚了。”半晌,他再一次說自已結婚了。
以前何初夏一直認爲,慕錦年是一個恐婚族,每一次提起結婚,他都說不想結婚。
可現在,他說自已已經結婚時,那黑眸裡閃過的幸福光芒,讓何初夏很難過。
不是他不肯結婚,而是他不想和她結婚。
“爲什麼?”何初夏責怪的質問道。
慕錦年挑眉,看着何初夏答非所問的說道,”有些事情,你該放下了。”
“也別覺得委屈。”
“以前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侯,對你或許還有點愧疚。”
話說到這裡,慕錦年住了口。
有些話點到爲止,並不需要說透。
說出來反而大家都難堪。
何初夏看了慕錦年一眼,咬了一下脣,不死心的問道,“我比她差在哪兒?”
何初夏拿自已和喬安比,惹來慕錦年一聲冷笑。
慕錦年都不好意思說,何初夏根本不配和喬安比。
他說道,“別再去打擾她。”
聽到這話,何初夏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愛護一個女人。”
“他是我太太,我不護着她護着誰。”慕錦年看着何初夏,語氣平靜。
但何初夏卻從這平靜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嘲諷。
他的意思是,他不對太太好,難道對何初夏這個外人好。
何初夏不語,慕錦年接着說道,“賜人玫瑰,手有餘香。”
“當然,我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有些高,我也奢望,你能賜我太太玫瑰,但不要送我太太荊棘。”
“在這件事情人,你得寬容大度些,你在別人身邊種花,還是種荊棘,我管不着,但別在她身邊打轉。”說這話的時侯,慕錦年眼神越發的兇狠。
“千萬別把自已逼到萬劫不復的境地。”慕錦年給出一句忠告。
何初夏看着慕錦年,說道,“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不會打擾你的幸福生活。”
聽到這話,慕錦年脣角閃過一抹嘲諷的笑。
他坐在那兒,身子靠在椅背上,一雙黑眸半眯着。
何初夏說道,“錦年,明天要召開股東大會了,你會支持我的吧?”
聽到這話,慕錦年瞪大眼睛,看了一眼何初夏,說道,“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想繼續做總裁?”
“嗯,我現如今除了這份事業,什麼都沒有了。”何初夏說的特別可憐。
慕錦年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說,“這種事情,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支不支持你,還得考慮到公司的投資利益。”
“錦年,你不能幫幫我嗎?”
“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何初夏一副,你負我這麼多,這麼點小忙你都不肯幫嗎?
何初夏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任多冷硬心腸的人,都會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慕錦年看着梨花帶雨的何初夏,倒也生出了幾分憐憫,可這幾分憐憫心卻不足以讓他放棄原則。
他的原則就是他的愛只給他老婆,英雄救美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吧!
慕錦年離開的時侯,何初夏在包廂裡掩面痛哭。
慕錦年一點也不念及舊情,始終沒有答應幫何初夏。
慕錦年回到錦雲雅舍的時侯,已經是深夜了。
喬安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環着胸,站在那兒看着庭院發呆。
喬安剛剛聽到消息,說慕錦年去見何初夏了。
深更半夜出去見舊情人,她不由得會多想。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慕錦年不顧旅途的勞累,這麼着急的去見何初夏。
她的身體側靠在落地窗上,低垂着頭看着自已的腳尖。
腳上的拖鞋,是有些幼稚的卡通拖鞋,拖鞋上是米老鼠圖案,小時侯母親經常給她買這種拖鞋。
母親常常說她是公主,說她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像他們一樣疼愛她的王子,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現在的生活幸不幸福呢?
喬安時常問自已,但她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應。
因爲她覺得,有時侯她是幸福的,有時侯又是不幸福的,所以不知道這種生活狀態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福。
喬安站在那兒,看着慕錦年的車子進了院子,她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落地窗。
她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門的方向。
慕錦年回到家,推開臥室的門,目光觸及到牀上的人時,他心疼的說道,“還沒有睡嗎?”
“嗯,沒睡。”她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走到牀邊,雙手撐在牀上彎着腰,把臉湊到她的面前,“在等我嗎?”
“嗯,擔心你。”喬安手覆在慕錦年的眉頭,想揉平他輕蹙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