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深夜十二點了,陸均生回國,開口就要見她,想來,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嗯。”慕錦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喬安聽到慕錦年沒有反對,鬆了一口氣,“你早點休息。”
對於慕錦年的理解和大度,喬安心存感激。
掛掉電話後,慕錦年在窗口抽了一根菸,那些繚繞的煙霧,就像絲線一樣纏繞着他的心。
此時他心亂如麻。
他沒有開口讓她回來,並非是大度,而是因爲他知道,他開了口要求她回來,她也不會回來。
所以他不做這種惡人仇的事情。
他思考了一會,把手裡的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
慕錦年終是不放心,喬安和陸均生獨處,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他再大度,也不放心他老婆,深更半夜和一個成年的男人在一起。
再說了,那個男人還是覬覦他老婆十來年的男人。
慕錦年開車去了未央公寓。
此時喬安已經到了未央公寓,她讓朱萬紅把車開回去,叮囑她路上小心。
朱萬紅走後,喬安一個人進了公寓大門。
進了電梯後,她倚在電梯壁上,她在苦惱着該如何開口。
不是她羞於說出口,而是怕陸均生不能接受。
慕錦年先陸均生一步到達未央公寓。
他出了電梯,在自已家門口停頓片刻,立刻轉身走到對面的門前,伸手按下密碼。
他進了屋門,直奔二樓臥室。
喬安此時正靠在落地窗前,看着窗戶外的夜景發呆。
窗戶外燈火輝煌,從這裡可以看到這座城市的喧囂,可以看到那些在黑夜裡,遊走於這個城市奢侈夜生活的靈魂。
每當夜晚來臨,那些被塵事所束縛的人,就會卸下面具,泄放自已靈魂裡被束縛的狂野。
而喬安卻沒有這種閒暇的,可以去放縱的時間。
每一天都像陀螺一樣高速運轉着。
爲了復仇,爲了奪回屬於柳家的一切,她一直都在疲於奔命。
心太累,卻沒有發泄的渠道。
就像此時,她累的都快要倒下去了,只能靠着落地窗站立。
不但累,還害怕。
是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陸均生突如其來的回來了!
不管是爲了什麼事情,她結婚的事情都瞞不住了。
也不能再瞞下去了!
喬安聽到開門聲,她驚的瑟縮了一下身體,然後轉身看着門的方向。
慕錦年風塵僕僕的來了!
“你怎麼來了?”喬安驚訝的看着慕錦年。
慕錦年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喬安,說道,“不放心你。”
她看着他,嘴角揚起一絲笑。
他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肩膀,說道,“你先休息,我和均生談?”
喬安聽到這話,搖了搖頭,“不用,我來和二哥說。”
慕錦年要和陸均生談,喬安覺得不妥。
慕錦年是她的丈夫,陸均生是愛了她多年的男子,讓他們兩個情敵談,只怕會打起來。
再說這種事情,讓慕錦年去說,喬安覺得是對陸均生的不尊重。
“你先到對面去休息,我來和二哥說。”喬安伸手抱着慕錦年的腰身,把臉靠在他的胸膛。
慕錦年怎麼可能去休息,放她一個人和陸均生在一起,“我陪你。”
臥室的門沒有關,陸均生上樓的聲音傳到了慕錦年和喬安的耳朵裡。
“二哥來了!”喬安站直身子,離開慕錦年的懷抱。
伸手把亂髮撥到耳後,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歡喜的說道,“二哥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出了臥室的門,喬安就看到提着行李箱的陸均生。
“二哥!”她高興的喚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安安。”陸均生扔掉手裡的行李箱,張開雙臂摟住喬安。
此時的慕錦年,身子倚在臥室門邊的牆上,看着無視他,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慢慢的起了波瀾。
慕錦年輕咳一聲,提醒面前相擁在一起的人。
聽到聲音,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陸均生。
他擡起頭,看到慕錦年的時侯,心咯噔一下。
抱着陸均生的喬安,感覺到他的身體有瞬間變變得僵硬起來。
陸均生放開喬安,看着慕錦年,“哥!”
慕錦年聽到這聲哥,覺得有些刺耳。
以前陸均生叫慕錦年哥,他覺得特別正常。
可現在慕錦年是陸均生的妹夫,陸均生再叫慕錦年哥,這是亂了套了!
慕錦年沒有應聲,只是輕輕的頜首。
喬安在聽到南均生叫哥的那一刻,身子也變得僵硬。
喬安轉過身,看着身後的慕錦年,張口,“二哥,他是……”說到這兒,她說不下去了!
慕錦年走到喬安面前,伸手斂着她的肩膀。
陸均生看着面前的情況有些懵,想到那兩封郵件,他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搞不清楚狀況的陸均生,一雙黑眸緊緊的盯着面前的兩個人。
“歡迎回來,我妻子天天唸叨着你。”慕錦年雲淡風輕的說道。
陸均生聽到妻子二字,後腦勺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悶悶的疼。
陸均生默不作聲的看着喬安,像是求證慕錦年的話。
喬安垂眸,不敢看陸均生那受傷的眼神,說道,“二哥,我和他結婚了!”
要說之前陸均生還自欺欺人的,報着一絲誤會的希望,這會他是真的清醒了!
他清楚的聽到,她說她結婚了!
不管她結婚的對象是誰,反正不是他陸均生。
陸均生站在那兒,要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回來了!
正沉浸在回國的喜悅中,他就被人當頭一棒。
“二哥!”喬安見陸均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像尊雕塑一樣,她又輕聲的喚了一聲。
陸均生看着喬安,臉上已沒有了剛剛的喜色,冷漠不知何時爬上了他的臉頰。
這冷漠之色,讓原本陽光帥氣的男人,看起來有些陰鬱。
片刻,陸均生不看慕錦年,只看着喬安,說道,“安安,我們談一談。”
“好。”喬安知道陸均生在生氣,她即便不安慰他,也要向他解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陸均生俯身,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轉身大步邁進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