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及時的將厲珈藍從地上扶起來,緊張的喊着厲珈藍,“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好半天,厲珈藍才慢慢的恢復神智,跟獄警道了謝,渾渾噩噩的離開監獄。厲珈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裡的。
在牀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拿過手機看時間,纔看到手機上已經顯示好幾個未接,都是謝煊夜打過來的。
此刻她也心情沒有同謝煊夜講電話,心情亂的很。曾經最恨的人,現在已經死了,好像是罪有應得,連南靖生也瘋了,似乎上天開眼,將欠她的都還回來了,可是爲什麼,她連半分的欣慰感都沒有呢?
復仇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快樂,討回似乎該有的公道後,她也沒覺得那麼理所當然,反而是內疚自責。想到溫若儒在監獄裡被人活活打死,那樣的慘死,她依然會爲了他流淚,恨一直在,可是愛,既然存在過,痕跡也無法抹去的。以前她是覺得溫若儒該死,死一萬次也不足惜,然而等他真死了,她沒她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如今,南家人得到這樣的報應,也算是將他們欠厲家的已經扯平了。
厲珈藍不想再恨下去了。這世界上的事,沒有絕對的正確,也沒有絕對的錯誤,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對和錯是鼎立的。
厲珈藍聯繫了一直辦理南靖生案子的律師,又額外聘請了一位有名的大律師,爲南靖生的案子做辯護,他已經瘋了,連正常做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沒必要再趕盡殺絕了
。
案子還是要法律流程去走,要一步步的來,厲珈藍將這些事情就交給律師去做,她負責出錢就行了。
“好了,生活還是要繼續,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好好振作起來,堅強一些,好嗎?”謝煊夜和厲珈藍見面的時候,已經得知了發生的一切,溫言溫語的安慰厲珈藍。
“嗯,我知道。”厲珈藍虛弱的笑笑,謝煊夜怎麼能明白她的心情?她現在真的好像是有點參透佛禪的感覺了,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人生一切真的是太飄渺了,沒有什麼是能抓的住了,不管是愛,或者仇恨,其實到頭來,一切都是空的,毫無價值。
“對了,你家那座房子,我聽說銀行在準備拍賣了,你有沒有想過將它重新買回來?”謝煊夜帶給厲珈藍一個真的能讓她提下精神的消息。
“幾號拍賣?”
“星期一,那天,我陪你一起去。”
“好。”
等到了星期一拍賣會的時候,厲珈藍起初以爲參加競拍的人會很多,畢竟以現在的市值,厲家的那所房子,無論地段還是房子本身的價值,都應該是很能吸引別人眼球的,可是沒想到,來參加拍賣的人並沒有幾個。
中國人都迷信,或者是因爲在那座房子裡住過的厲家和南家,到最後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很多人都會嫌晦氣吧。
不過,這樣的話,其實也是好事,沒多少人和她爭了。
八點的時候,拍賣會正式開始。起拍價爲一千萬,每一次舉牌加價的額度爲一百萬。
厲珈藍並不急於出價,等着價格擡到最高,再說。
因爲本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就不多,競爭的氣氛並不是十分激烈,半個小時後,價格才飆到兩千一百萬。到了這個價格之後,似乎就沒什麼競爭的人了,厲珈藍這時候才舉牌,一下子將價格擡到兩千三百萬。主拍人喊着次數,等準備落錘的時候,有人將價格出到兩千四百萬,等厲珈藍準備加價的時候,突然有個人過來,問她是不是南心怡,南小姐?
由於這個人的突然出現,厲珈藍沒來的及跟價,主拍人一錘定音,兩千四百萬成交。
“你到底是誰?”厲珈藍望向那個陌生男人,直覺着這個人就是過來攪局的,不讓她拍到房子。
“不好意思,以後會見面的。”那個年輕的男人笑着說完,然後走開。厲珈藍這時候想後悔都完了,上當了。
當厲珈藍轉頭回望那個拍到房子的戴墨鏡的中年男人時,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有着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要是那個人以正常的競拍方式拍下那座房子,厲珈藍也不會計較什麼的,價高者得,這是天經地義的。可是那個人無疑耍了手段,厲珈藍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對那座房子,志在必得
。
不過,當她想向主拍方詢問到底是何人拍下了那座房子,主拍方卻拒絕透露,說是不能私自透露客戶的個人隱私。
越是不想讓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等到那個房子的主人搬進房子之後,她再去拜會一下吧。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謝煊夜本來是想讓厲珈藍拍到房子後,能回到原來的家,開心一點,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反而讓厲珈藍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拿到她們家的房子,他只能不停的安慰。
“好了,沒什麼的呀。我就自己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真的也是浪費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沒事。”厲珈藍明白謝煊夜此時的心情,笑着對他表示她沒事,別擔心。
“怎麼樣?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跟我到c市去吧,就當是散散心。”謝煊夜還在企圖着勸厲珈藍加入他的公司,無論從公或者私的立場,他都很希望厲珈藍能進他的公司,厲珈藍是個難得的商場人才,這一點他當然相當清楚。
“暫時還沒有心情工作,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厲珈藍有她自己的考慮,就算她真的需要工作打發一下時間,也不會去謝煊夜的公司。朋友和上下屬的關係是不同的,什麼樣的位置,什麼樣的角色,等她加入了謝煊夜的公司,就是他的下屬,那麼他們之間就很難平衡現在這份朋友的自然,無關於謝煊夜會用什麼的態度對她,她自己會主動覺得有壓力。
何況,她還有自己的裝修公司,沒理由不給自己的公司當老闆,卻要去人家公司打工的道理。
“好吧,如果你悶了,那麼到時候一定第一個考慮我的建議哦。”謝煊夜見厲珈藍不答應他的請求,也只能遺憾。
“你什麼時候回c市?”
“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處理完了,就會走。這一次走了,最低也要一個多月以後才能回來。”
“嗯,無聊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一言爲定。我會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隨時充當你的心情顧問。”
“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呢?”厲珈藍笑着同謝煊夜對拍了一下手。
“就是覺得做朋友就夠了嗎?其實也可以延伸着想一下,我這樣的人做老公,應該也是很不錯的人選吧。”謝煊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着。
“哦,可以這樣考慮嗎?不會怪怪的嗎?我們是鐵哥們耶。”厲珈藍聽出謝煊夜話裡的意思,笑着委婉的回了他的話。和謝煊夜做朋友就夠了,做情人,真的沒到那個程度。愛情這個東西,不是說有個好男人的前提,就可以發生的。在愛情方面受到重挫的她,至少現在是真的不願再介入這感情這個領域,或者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恢復過來,但那是未來纔可能的事,目前她沒這個能力。
“嗯,呵呵,對呀,我們是好哥們。”謝煊夜的眼睛淌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就消失了,重新浮現閃亮的光芒。緣分這個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是那種隨性的人,也從來不喜歡太刻意的東西,一切都任其自然,是他的,自然是他的,不是他的,那麼他就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