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剛離開。
南心悅就清脆的扇了和宛如一個大嘴巴,這個嘴巴不但打愣了和宛如,更是打的厲珈藍急了,差點從病牀上跳下來,狠狠的還給南心悅一巴掌。
南心悅憑什麼打人?要不是她稍微動一下,就被劇烈的疼痛逼回牀上,厲珈藍真的會衝到南心悅面前,將她撕爛。
“對不起,大小姐,是我的錯……”和宛如捂着臉嗚咽着對南心悅賠不是。南心悅打的這一巴掌,怕是她生平遭遇的耳光待遇了,從前矜貴的厲董事長夫人,如今真的就如華嚴凌說的那句話,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了。
被打了,還要對打人的人說道歉?厲珈藍望着變得卑微的母親,眼睛裡濺滿含着淚水的心痛。緊咬咬嘴脣,厲珈藍將眼淚逼回去。
都說眼淚是身體裡多餘的水分,充滿了雜質,經常流淚挺好的,有益健康呢。
可是眼淚更是懦弱的表現,不是嗎?
她不會哭,從此絕對不會再流一滴眼淚。
厲珈藍的變得像眼睛寒夜的冷霧一樣。今兒的賬,她記下了。有帳不怕算,不是嗎?
中午的時候,南靖生來了。
進來的時候,臉色就很難看,目光凌厲的直盯和宛如。
厲珈藍從南靖生的神情中,已經知道他該是從醫生那裡已經知道了上午發生的情況了。
“爸爸,嚇死我啦……”南心悅一看到南靖生,鼻涕眼淚的就一起大把大把的流下來了,撲到南靖生懷裡嗚咽的說着。
南靖生看到南心悅的鼻涕,下意識的閃閃身,沒躲開南心悅後,看到南心悅蹭到他名牌西服上的鼻涕,嫌惡的皺皺眉。“好了,有什麼事,好好說。”
“嗚嗚……,妹妹上午被和宛如害的差點出現生命危險……,當時,我真的嚇死了……,現在還好怕……”南心悅哭的稀里嘩啦的,聲情並茂的演出着,讓厲珈藍都幾乎產生錯覺,在她眼前的是並不是南心悅,而是某個獲得奧斯卡最佳演員獎的女明星?
這麼愛演,不進娛樂圈,真的是太可惜了。厲珈藍睥睨的望着南心悅,嘴角邊掛着的是強烈的諷刺。
南靖生聽到這裡,一把推開南心悅,陰沉着臉色,“行了,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媽呢?”
“我媽說妹妹現在身子需要好好補養,所以回家去幫妹妹煲湯去了。”南心悅說假話一點也不用眨眼睛的。
“是嗎?”南靖生一聲冷笑,“這會兒也中午了,你妹妹早餓了,讓你媽拿着她煲的湯,趕緊過來吧。”說完將他身上沾了南心悅鼻涕的西服脫下來,直接扔一邊的垃圾桶裡,“順便告訴你媽,從家裡給我捎件衣服過來。”
“嗯,知道了,我馬上打電話。”南心悅乖巧的微笑着,眼睛在瞟向南靖生扔西服的垃圾桶的時候,閃爍起一抹狠毒的光芒,臉頰也在微動,似乎是在咬牙切齒。
這時候,從南靖生進來的時候,就一直不安的低着頭的和宛如,走到南靖生面前,“靖生……”
南靖生微笑着望向和宛如,“你剛纔喊我什麼?”
和宛如一呆,“靖生……”她的話音剛落,南靖生揚起大手就對着和宛如的臉上,狠狠的就是一個大嘴巴。力道強勁的將和宛如硬生生打的摔倒在地上。
厲珈藍再一次看到母親被南靖生打了,心口一陣悶痛,身子在牀上動了動,還是安穩的躺好,只是從她的嘴角,開始慢慢流出一片淡淡的血絲。
“對不起……對不起……,南先生,我錯了……,我忘記了……我的身份……”和宛如壓抑着哭腔,跪坐在地上對着南靖生不停的道歉。
厲珈藍無力的望了此刻跪坐地上全身抖成一團的和宛如,她的臉色很平靜,似乎此刻悲楚的和宛如是和她漠不相關的外人。只是在她的脣角原本的血絲,已經擴散暈染成一抹讓人觸目驚心的殷紅。
“沒事,你哪裡有錯?”南靖生詭異的對着和宛如笑着,“你看看我多失態,怎麼能這樣對我的嫂子呢?”說完南靖生俯身去扶和宛如。
和宛如眼裡夾着淚光,全身哆嗦成團,慢慢被南靖生扶着站起身,“對不起……,南先生……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心怡……”
“很好呀,你還知道你的責任啊!”南靖生笑的很恐怖,臉整個都在扭曲,“沒事……,沒事……,你知道錯了,該就行了。”
和宛如卑卑微微的點着頭。可是她想不到,南靖生在笑着的同時,對着她的膝蓋野蠻兇狠的踹過去,這一下就讓和宛如“噗通”一聲跪倒在南靖生面前。
那邊,南心悅看到這個情景樂的“撲哧”一聲笑出來,看到南靖生野獸似的兇蠻眼神後,嚇得吐吐舌頭,縮着肩,低着頭,對南靖生說:“那個……,爸爸……,我到外面……給我媽打電話……”說完灰溜溜的跑出房間。
“對……不……起……,南先生……”和宛如被南靖生這一腳踹到膝蓋裂開似的疼,冷汗從她的額頭上迅速的滴落下來。說話的聲音也都變了音調,像沒電的錄音機播放的扭曲變音的卡帶,一樣難聽。
“對不起?對不起!”南靖生一手抓住和宛如的頭髮,另一隻反手正手的對着和宛如打着響亮的耳光,“對不起!對不起!”反覆打了和宛如十幾個耳光,南靖生才放開和宛如,一腳將她踹回地上。指着和宛如破口大罵,“和宛如,你對的起我嗎?是誰幫你們家度過難關,你接受我幫助的時候,怎麼對我說的那些感恩的話?現在你又是怎麼報答我的?就是差點害死我的女兒嗎?我真是瞎了你,居然幫助你這頭養不熟的狼!”罵完,南靖生不解氣的又對着和宛如的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腳。
在南靖生還想踹第二腳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噗通”一聲巨響。南靖生被嚇了一跳,驚惶轉頭回望,卻見厲珈藍歪着身子趴在地上,“心怡!”南靖生失聲驚叫,也不再對和宛如撒氣,臉色大變的回身去扶昏迷不醒的厲珈藍,一邊大喊着醫生,一邊將厲珈藍從地上抱起來,放到病牀上。
將厲珈藍放正到病牀上後,南靖生才發現,厲珈藍的下巴上沾滿鮮血,甚至連脖子邊的病人服衣領上,都早已經浸滿了殷紅的血跡。
“心怡……”南靖生痛呼着,然後雙目猙獰的扭頭對着病房門口咆哮,“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