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珈藍對這個男生越來越感興趣了。
不過,她之前聽死黨季偉琪說過,聲音越好聽的男人,那把好嗓子就像百草園裡的美女蛇似的,是爲了迷惑你,然後將你嚇死的。什麼意思?長得醜唄。
當時厲珈藍不相信季偉琪的話,季偉琪就搬出歌星曹格來當例子,厲珈藍仔細琢磨了一下,還真是這個道理,你單聽曹格的聲音,多有魅惑力,一首《梁山伯與茱麗葉》不知道唱醉了多少人?可是你一看人呢?會不會狼嚎着情願當個瞎子,也不願被殘酷的現實所擊碎?
或者眼前這個整天讓她只瞅見兩隻大腳丫的男生,好嗓音就是爲了平衡他那不堪入目的模樣?
要是那樣的話,還是別讓她看見他的模樣了。
厲珈藍越是這樣想着,眼睛卻總是形成習慣似的,只有她有空閒,就會情不自禁的對着那個男生瞟一眼過去。
還會替那個男生心裡彆扭一番,躺在硬邦邦的凳子上,不覺得咯得慌嗎?既然是將學校當睡覺的地方的,那麼爲什麼不乾脆搬張牀到學校來,反正在這裡睡得昏天黑地,那些老師也懶得管。
這倒是好,當她耳朵閒了,就聽那個胖女生龐盼盼,“哧溜”“哧溜”的吃泡麪,眼睛閒了,就轉頭看看旁邊的兩隻大腳丫子。
都說習慣成自然,還真是,至少當厲珈藍在某天突然聽不見,那個龐盼盼“哧溜”“哧溜”的吃泡麪,真的還挺彆扭的。
甚至還想提醒那胖女生一下,喂,到點了,你怎麼不吃泡麪了呢?
有病了!厲珈藍也覺得自己有病了。都說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她挨着這樣兩個人,變得不正常,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好在期中考試沒幾天就來到了。考試完,拿到成績單,放假。
這讓厲珈藍又恨又少不了的“哧溜”“哧溜”的吃泡麪聲音,算是能暫時不再騷擾她的耳朵,而那兩個碩大的兩隻運動鞋,也算是終於擺脫她的視線。
南靖生拿到厲珈藍的成績單後,很滿意的點點頭,依舊保持全年級排名靠前的成績,之前一直薄弱的英語,這次竟然拿了全百,更是讓南靖生意外的驚喜。嘴裡沒直接對厲珈藍表示什麼,眼神裡的讚許已經代表了一切。“第一名是誰?還是那個叫凌子霄嗎?”
厲珈藍搖搖頭,她看校榜的時候,其他的沒注意,只記住了那個排在她前面的那個叫霍焰的學生。因爲這個名字很特別。
“是一個叫霍焰的男生。”
“哦。這樣說凌子霄居然比你成績還差了,好女兒有進步。”南靖生臉上露出笑容。
這就叫進步?厲珈藍看過南心悅的成績單,知道她在的學習成績,一直穩定在全校名列第二的位置。現在她照舊考了個第二齣來,成績還是維持在原地不動,有什麼進步可言?聽南靖生的話,是不是將自己的宿敵踩到腳底下,就算是進步了呢?
就像他將待他如親兄弟一樣的厲家踩到腳底上一樣?
一股憤懣之氣,在厲珈藍的心上浮動着,差一點讓她的情緒失控,對着南靖生露出眼神裡的憎恨。
“對於心悅攛掇着你媽給你調換班級的事,要求將你調到十一班的人是你媽,我要是再跟校長說將你調回原來的班級,就太反覆了,會引起校方的反感。所以這件事情還要緩緩再說。等我找個恰當的機會,和你們校長見見面,再說這件事情。你的底子都打好了,高三的課程也都學完了,剩下的就是複習,其實在哪個班也是無礙的。”
“在十一班挺好的,能安靜的好好學習,勾心鬥角也少一些,就在十一班不動了,別找校長了。”厲珈藍還就怕南靖生會把她調回二十三班去。那麼她不就白忙活了?
南靖生聽厲珈藍這麼說,也就點頭,同意。轉而談起別的話題,“我也是這些天才知道,我們市的市長公子可能也在你們學校,頭幾個月轉學過來的,你開學以後留意下,看他在哪個班級,你們是同學,多一些互動很正常的嘛。”
哦?那個出身世家名門霍市長?厲珈藍自然是知道這個霍市長的。雖然商家不問政治,但是卻和政面上斷不了打交道,所謂官商一家是也。
在厲珈藍負責璽林集團的工程項目的時候,是沒少和政面上的人打交道,對這個霍市長她沒怎麼見過,只有耳聞,聽說霍市長的父親是建國元勳之類的大人物,要是用文/革時代的話來說,就是根紅苗正。這個霍市長當到番陽這個經濟特區的市長,說起來也算是不小的官了,可是要是比起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來,還算是職位最小的一個了,其他的據說在中央都是不容小覷的人物。
出身聲名赫赫的世家望族,這個霍市長自然是與衆不同,人自然難免了倨傲一些,相對政府的一些官員來說,相當難接觸。不過政績還是相當卓著,給市裡辦了很多實事,平民百姓說起霍市長來,還是願意翹起大拇指的。
不知道這個霍市長的兒子會不是如出一轍的倨傲。但凡豪門世家子弟,哪有不自恃背景強大,眼睛都長到頭頂上。這個霍市長的兒子,更算是天之驕子一般,眼裡能容下凡人就奇怪了。
這回南靖生倒是提醒了她,不管怎麼樣,用盡手腕伎倆,她也要想辦法和那個矜貴的霍公子攀上關係,這對她以後的人脈來說,可是一筆極珍貴的財富。更會幫助她在復仇的路上,多走一些捷徑。
哼,這個南靖生怎麼着也想不到吧,他眼前的女兒,正在利用他提供的訊息,來蓄謀日後怎麼算計他,報復他!
也是因爲知道那位霍家的貴公子就在她們學校,厲珈藍本能的想到那個考試第一名的霍焰,是不是就是那個貴公子呢?
“那個霍公子叫什麼名字?”厲珈藍想求證一下。
“叫霍軍旗吧,霍市長雖然已經調到番陽市兩年多了,這個霍公子卻一直跟着他的祖父,留在故鄉了。前幾個月才轉學過來。”
霍軍旗?這名字的話,跟那個霍焰沒什麼關係了。她也是直覺得想到那個霍焰,這個霍又不是少見的姓氏,姓霍得人何其多也是很平常的事。
等她開學的時候,要好好用用心了,不過像霍軍旗這樣天生條件獨厚的人,若是她從前的容貌,或者能打動他,如今她這醜樣子,能進的了他的眼,真的是癡人說夢了,估計着讓那個霍軍旗多看她一眼,都難。
這樣想,並不代表她沒自信,在和人交際這一方面,她可是久經商場的老將,越是高難度的事情,對她來說就越有挑戰慾望,不成功誓不罷休。
而且她是藉助霍軍旗的人脈關係,不至於想到攀附他做一生的依靠。
這時外出的華嚴凌和南心悅回來了,南靖生拿着成績單對着華嚴凌晃了晃,說看吧,他的女兒就是未來的精英人物,這成績考名牌大學絕對是小事一樁,不像某人花了他的錢,買了虛假的文憑,灌了一腦子的豬油。
這是在借題發揮,奚落南心悅。氣的南心悅“蹬蹬”的跑上樓,連晚飯都沒下來吃。
從那次厲珈藍對華嚴凌進行攻心後,華嚴凌對厲珈藍感情上沒什麼改變,依然是偏袒南心悅多一些,不過在南靖生面前,卻對厲珈藍做着極爲疼愛的表面文章。南靖生誇厲珈藍,她也順着南靖生的杆子往上爬。對她來說,這個二女兒再和她不是一心,也終究是她的親生女兒,要是南靖生不喜歡這個女兒了,想着將家財萬貫交給外面的那個野種,對她來說,損失的是什麼?可不是她眼前委屈好惡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