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衆多腦殘少女一樣,在急需補腦的時候,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愛情鬼話撞了腰,以至於她成了他的陪嫁衣,他成了她的終結者。
那夜,蔚七七很絕望。
爺爺病重,沒熬到天亮,就撒手人寰,留下了她和富可敵國的鉅額遺產。
她從早上到中午一直站在那裡,像失了水的小雛菊,一點點地蔫巴着,繼母周萍來了,姐姐來了,爸爸也隨後駕到,他們如上了發條的鐘擺,在她的眼前無休止地晃動着。
“遺囑,遺囑!”
“幾百個億,到底怎麼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們若是不多瓜分一點蔚家的億萬遺產,做神都不歡樂,三個人扭成一條繩,至少也是四分之三,而她向來是多餘的一個。
蔚光大廈的門口,韓棕智的身影在不斷擴大。
“棕智,遺囑呢?雪晶是不是多一些?”周萍彈射了出去,一雙血紅的眼珠子盯着韓棕智手裡的遺囑,她想搶,她真的很想搶。
韓棕智是蔚氏集團的法律顧問,遺囑代言人,英俊瀟灑,年輕有爲,他是她的竹馬,她是他的青梅,按照約定,他們年底就要結婚了。
“蔚先生的遺願,他名下的存款,動產,不動產,均由……蔚七七繼承。”韓棕智一字一句地宣讀了遺囑的內容,臉色莫名地慘淡。
“不可能!”
周萍悽慘地尖叫了出來,臉好像白紙一樣沒了顏色,父親和姐姐也哆嗦了,他們竟然一個子兒也沒有。
“蔚七七,你這個小賤人!我早晚讓你去地獄見你的媽媽!。”周萍的喊聲幾乎刺穿了七七的耳膜。
無理之人,總是先聲奪人,周萍總是這樣。
“就算真的去見她,也是在天堂。”七七冷冷回敬。
七歲,她抱着洋娃娃站在門口,目睹父親領回了帶着拖油瓶姐姐的女人,說要兩女共事一夫,母親當場暈倒,被活活氣死,周萍不負繼母衆望,陰毒之事做盡,在蔚家耀武揚威了十幾年,此時看到她一無所有,真是快事。
爺爺從來不會錯,他做得徹底,也很絕,周萍終究不是爺爺的對手。
“憑什麼,我也是他的孫女兒,那個老不死的,他糊塗了,早就該死了!”蔚雪晶的臉扭曲了。
姐姐的話將七七激怒了,爺爺是她最尊敬的,怎可詆譭?那是一種本能,她擡手給了蔚雪晶一個耳光。
“不准你詆譭我的爺爺。”
蔚雪晶被打得愣住了,她捂着面頰,瞪視着七七,突然發瘋一樣向七七撲來,韓棕智不得不伸手擋住了她,尷尬地勸解着。
“雪晶,七七剛失去爺爺,已經很難過了,你就別鬧了。”
“什麼,我鬧?”
蔚雪晶雙眼瞪視着韓棕智,突然尖聲大叫了起來。
“韓棕智,你將我扒/光,上我的時候,怎麼不說別鬧了?好像那個時候,你鬧得比誰都歡,現在她繼承遺產了,你就想提上褲子裝癡情男人了?”
這就是蔚七七的竹馬,在她的信任下,他睡了她的姐姐。
“你別聽她的,七七,沒,我沒有,我……”
韓棕智實在不擅長撒謊,他辯解的聲音越來越小,眼裡都是懊悔,多餘的話無需再問?
這真是一種諷刺,七七在得到了億萬家財之後,卻失去了所有,包括一份她自認純潔的愛情。
她憤怒地看着韓棕智,將他狠狠地推了出去,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着實腦殘很久了。
“按照醫囑,現在,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們統統滾出去!”她冷然地下了命令,將痛化作了無休的怒火,然後大步地向電梯間走去,每走一步,心好像被硬生生撕開一般。
電梯間的門開了,身後還傳來韓棕智懺悔的聲音。
“七七,我愛的是你!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
她耿直了脊背,沒再回頭,更加不願相信什麼愛情鬼話,可就在她的腳踏進電梯間的一瞬間,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充斥了耳膜,接着強大的衝擊波撲面而來,頃刻間,億萬繼承人被炸得四分五裂,她甚至能看到自己手臂飛離了身體,痛楚將她撕扯着……
停止呼吸的一瞬間,她發誓,如果她的竹馬韓棕智也參與了這個計劃,她就算要下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