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塵避開了目光,不想回答記者的這些問題,也沒法解釋現在的境況,事實上,她和尹政勳的關係,正如記者描述的那樣,確實十分曖昧,只不過這種曖昧被記者添油加醋之後,抹得更加離譜誇張了。
竟然追究到了未成年的時候?
記者的話指的是四年前,那時的初塵還處於混沌之中,哪裡知道接近自己的男人,另有目的,還當他樂善好施,接濟貧困呢。
“我無可奉告。”
林初塵讓司機趕緊開車,話多說無益,情/婦就是情/婦,有什麼好解釋的,越描越黑。
轎車怎麼開出去的,林初塵沒有再關注了,當她再次擡起頭的時候,車已經穿梭在熱鬧的車河之中,記者被摔得豪無影蹤。
安達地產,坐落在市中心,雖然已經沒落了,卻仍舊有着不可磨滅的輝煌,在都市的建築羣中,氣勢依舊,在它的身上,林初塵似乎又看到了爺爺生前的影子。
走進去,她開始信心十足。
“林小姐,這些都是資產數據,銀行方面已經不再施壓了,流動資金也進了賬戶,我們已經和藍盾完成了第一期合作,但條件是,他們要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請您過目。”
助理將文件遞給了林初塵,由趙亦華授權,林初塵正式成爲安達地產的老闆,誰也想不出,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大學剛剛畢業,如果有這樣魄力,更加沒有人敢相信,她就是著名的企業家蔚老先生的孫女兒,早就經過了商海戰術訓練。
在她的眼裡,尹政勳不過是個輕浮的草包,得利於他父親的雄厚實力,所以暫時的便宜必須讓他佔了。
“百分之五十,他的胃口不小,好,給他。”
林初塵看着文件件,知道計劃已經展開了第一步,不能回頭了,接下來就是誘周萍這個女人入局了,雖然繼母已經管理蔚光集團有四年有餘,但她對蔚光的瞭解,怎麼及得上一直在爺爺身邊工作的她。
何況周萍母女看中的是金錢和權利,樂於享受,並不太注重發展,她們在啃蔚光強大的老本。
林初塵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將文件交給了助理,吩咐着。
“透這個內幕給經濟時報,讓蔚光關注安達地產。”
“是,我馬上去辦。”助理拿了文件離開了。
林初塵走到了窗口,看着大廈下公路上密如螞蟻的車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周萍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早晚只是時間的問題,林初塵已經糊塗了四年,不在乎再一個四年,就算十年,她也會耐心地等待。
“別讓太容易得手,周萍女士。”
她冷哼了一聲,皮包裡的手機鈴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拿出來一看,是尹政勳打來的,第一期合作已經完成,他和她除了曖昧的關係,還是合作伙伴,當然,她仍舊受制於他。
“你已經看到我的誠意了吧?”
“是的,我在安達。”林初塵回答。
“現在輪到你拿出誠意來了,半個小時之內到希爾頓大酒店來,我想……你一定能按時達到的,一分不差。”
還不等初塵迴應他,電話就掛斷了,他很狂妄,一副吃定了她的語氣。
林初塵握住了手機,她會讓他吃,隨便吃,只要結果是她想要的,其實過程有什麼,真的無所謂。
收好了手機,她轉過身,恍恍惚惚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幻象,又是那種感覺,她想有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是特殊的感覺在提醒她,關注未來的一些可能。
她停住腳步,觀看影像:
是希爾頓酒店,她看到了尹政勳,他穿着名牌西裝,坐在一個餐桌前,手裡握着的不是餐具,而是一隻蔥白的玉手,玉手的主人是一個時髦的女士,這位女士林初塵認識,是當紅模特諾林。
初塵微微皺起了眉頭,尹政勳已經約了女人,還要約她?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稍稍有些猶豫,林初塵想着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去了會尷尬,不去就表示她在乎了,嫉妒了,尹政勳不知道該有多得意。
“說好,不在意。”她提醒着自己,既然是交易,就沒有感情,沒有感情,何來的難堪,大家各取所需,僅此而已,至於尹政勳另外又有了什麼女人,與她何干?
忽略任何與成功無關的事實,纔是初塵應該做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起了皮包,出了辦公室。
大廈的門外,司機已經等在那裡了,她上了車,目的地是希爾頓。
正如林初塵看到的場景一樣,到了希爾頓,遠遠的,她看見了他,尹政勳坐在那裡,他的身邊是美女諾林,諾林的頭倚在尹政勳的肩頭上,長髮散落了他整個肩頭,這個場景很美,男的帥,女的美,如果再出現多餘的女人,會打破了這種和諧。
林初塵站在門外,不知道進去,還是等他們和諧完了,再進去,免得打擾了他們親密。
“小姐,您進去嗎?”
服務生覺得林初塵站在門外有些奇怪,問她要不要進去?這個問話顯然打擾了房間裡享用浪漫餐點的兩個人,尹政勳的目光直射了過來,看着門外的林初塵,他微眯着眼眸,將身邊的女人緊緊摟住,然後大方地說。
“讓她進來。”
“是,尹先生。”
服務生很奇怪?初次見到尹先生竟然一次約了兩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好戲要看了,也許是兩女爭一男,大打出手。
林初塵故作鎮定,她舉步走了進來。
可諾林的表情有些驚訝,瞪圓了一雙眼睛看着走進來的年輕女人,不解地問。
“她是誰?”
“她是我正在用的女人,林初塵小姐。”尹政勳這樣介紹着林初塵,他正在用的女人?真是夠直白的解釋,任誰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過來坐。”
尹政勳衝着林初塵伸出了手臂,顯然這是一個左擁右抱的姿勢。
初塵走了過來,一步步,雙腿酷似灌滿了鉛水,很沉重,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讓她難堪的,她該生氣嗎?將桌子上的紅酒杯子端起來,好像當初一樣狠狠地潑在尹政勳的臉上,然後傲慢地揚長而去。
也許曾經可以,可現在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