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尹家的大少爺一改平時的放蕩,拋棄風月場所裡的女人,斷絕和上流名媛的關係,和蔚家二小姐卯足了勁兒。
她出現的地方,就會有他,玫瑰花,燭光晚餐,名貴的首飾,他各種辦法用盡,不但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將蔚二小姐釣到手,反而讓七七更加厭惡他。
七七記得最生氣的一次,尹政勳強行吻了她,被她反手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跟你這個無恥的流氓。”她強硬地扔下了這句話。
“我就要你!”
尹政勳俊朗的五官幾乎扭曲了,他發誓,蔚家的二小姐他要定了。
可是沒多久,蔚家的二小姐和青梅竹馬的戀人韓棕智定下了婚約,尹家的這個浪蕩的大少爺被徹底排除在外了。
自從媒體公開蔚二小姐和韓棕智訂婚的消息後,很長一段時間,她沒見過尹政勳在公開場合出現過,她認定他死心了,可是……
林初塵回憶着,呼吸有些不暢,她和尹政勳之中矛盾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事情也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爺爺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尹政勳再次出現了。
那天,她愁眉不展,已經守了兩天兩夜,醫生讓她回去休息,說有狀況會及時通知她,她也很疲憊了,從醫院裡出來時候,看見一輛賓利車前,尹政勳慵懶地倚在車門前,嘴裡叼着一支香菸,煙沒有點燃。
她的心情不好,不想和這個男人起什麼衝突,本要繞路走開的,尹政勳卻迎了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宣讀遺囑的那天,別坐電梯。”
“什麼遺囑?”她怒了,爺爺只是生病,宣讀什麼遺囑,尹政勳這不是在咒自己的爺爺死嗎?
“我只是提醒你,沒別的意思。”尹政勳咬着嘴裡的香菸,盯着她的臉,表情仍舊散漫不羈。
“你真是混蛋……”
她恨得牙齒直癢,若是周圍什麼利器,她一定會將這個傢伙的腦袋憔悴,什麼提醒,分明就是詛咒。
尹政勳吐掉了香菸,雙手插在了衣兜裡,眯縫着眼睛。
“你信我的,就這一次。”
“神經病。”
她當時只是這樣罵了他一句,爺爺現在生病,情況不好,她不願在醫院和他起什麼衝突,所以對於尹政勳的胡言亂語,也就忍了。
推開了尹政勳,她走向了自己的轎車,可還不等拉開車門,身後男人的話又響了起來。
“就這一次,如果你不聽我,一定會後悔。”
“如果我聽了你的,纔會後悔。”
她白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尹家的大少爺活着就是浪費糧食和空氣,他的各種伎倆用盡之後,竟然說拿這種藉口想吸引她的注意。
爺爺的遺囑,當時她真想想問問這個傢伙,尹大少爺特的死期是哪天,若是他真的不幸死了,她去給他燒紙。
可是……先死的不是他,而是她,他最值得她相信的一次,她沒信,而是走進了那間電梯,被炸得灰飛煙滅。
………
趙亦華喊了初塵好幾聲,初塵纔回過神來,他帶着滿眼的疑惑,問初塵怎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被炸的那天,一個叫林初塵的女孩兒好像也出了車禍,她本該死了的,可是……卻醒來了,不過不是她,而是我,只是當時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一直以爲自己是林初塵,可當記憶復甦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七七。”
初塵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趙亦華,唯獨偶爾出現的特種功能沒有告訴他,那實在很難解釋,而提及這個的時候,初塵突然想到了尹政勳那天在醫院對她說過的話,他不讓她在宣讀遺囑的那一天進入電梯間,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還是他也能夠預感未來。
不管那是什麼,他提前知道電梯裡有炸彈,可初塵沒有相信他。
重生爲林初塵之後,他也隨着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幫助她,甚至幫助林家,他的目的顯得那麼幼稚,只是讓她成爲他的女友?
“我就要你!”
那是她給了他一個耳光之後,他誓言旦旦說過的話,想着發生的種種,尹政勳的言行,舉止實在可疑。
還有一個不可爭的事實,沒有任何人比尹政勳更合適讓初塵依靠,她現在需要藍盾的資金。
可是……
林初塵好像幾個小時前,和尹大少爺徹底斷絕了關係,還扔下了一些狠話,現在看來都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初塵拿着文件,猛然站了起來,下定了決心。
“趙爺爺,車能借我嗎?我去找一個人,我想……他能幫我。”
“可以,不過你要小心,不能讓人知道你是七七,周萍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實在不行,就認了吧,做個普通人,和爺爺一樣,也不招人嫉妒。”趙亦華有些擔心,說周萍實在狠毒,那麼殘忍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的。
“我會小心的。”
初塵向趙亦華保證,一定會珍惜得來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開着趙爺爺破舊的汽車,初塵憑藉着記憶,先開車去了蔚家的別墅,停在金色雕花的大門前,她呆望了許久,淚水忍不住滾落出來,熟悉的大門,熟悉的道路,還有那棟熟悉的別墅,曾經,她走在爺爺的身邊,挽着爺爺的手臂,說七七一輩子也不離開爺爺,可現在,她和爺爺陰陽相隔,再也見不到了。
“爺爺……”初塵低聲地念着。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初塵?”
有人在叫她,初塵馬上回過神來,發現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旁邊。
車門打開了,韓棕智推開了車門,走了過來,似乎不太確信車裡坐着的是林初塵。
初塵馬上將眼角的淚水擦拭掉了,看着這個和她曾經海誓山盟,發誓一生不變的男人,他仍舊是那麼斯文,灑脫,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眼神,只是海誓山盟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一生不變的男人。
他在初塵的心裡已經不再是那個深愛的男人,而是痛恨和鄙視。
韓棕智怎麼來了蔚家別墅,無疑,他是來找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