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內……
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躺在血泊中,雙目被人剜出露出空洞洞的眼孔。
淤血源源不斷的流出,手腳的筋脈都被人一根根挑斷,蛆蟲在她的身體肆意爬躥,看起來血肉模糊。
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發嘔的氣味,很不好聞。
慕容雪掐着鼻子,噁心的瞅了一眼地上女人,露出譏諷的笑容。
她示意小廝用鉗子翹翻這個女人的指甲,她要讓她在清醒中痛不欲生,她要讓她知道她慕容雪纔是最後的贏家。
地上的人因爲疼痛不已臉已經扭曲,身體陣陣抽搐着……
“我的好姐姐,過兩天我就要跟仕嚴哥哥成婚了,到時候我就是沈夫人。”
“仕嚴哥哥對你厭惡至極,他摟着我的時候總是說我肌膚滑嫩如雪,對我愛不釋手,仕嚴哥哥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你。”
“你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踏的騷貨,哈哈哈哈。”
“你的一切本該都屬於我,就因爲你是嫡女,家裡人都把你寵上天,而我卻要在人羣中受人指點,憑什麼!”
“你的母親也不是發生意外才去世,是我跟我孃親手殺了她,你那個不要臉的母親還給你個賠錢貨留了一大筆家產,可惜你就是個不孝的女兒,你母親到死都沒有人爲她收屍………”
慕容月早已經失去生機,她雙臂微微顫動着,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哭卻又流不出淚來。
可聽到慕容雪提起她死去的母親,慕容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血淋淋的雙手狠狠的抓嚮慕容雪的方向,扯住她的腳褲腿,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咬去。
“啊!”
慕容雪驚叫出聲,小臉嚇得慘白,她的腳揣着慕容月的肚子,可地上的人怎麼也不鬆口。
旁邊的小廝拿鉗子用力敲着慕容月的頭,直到地上的人失去了生氣。
血泊裡,一個美豔動人的女人用腳無情踐踏着她的尊嚴,一張張面孔如針一顰一顰扎入她的心。
她恨,她悔,她不甘心,如果她能重來,定要守護好她所惜之人,她要讓傷害過她的人十倍百倍的付出代價。
“大小姐怎麼還沒醒,可急死奴婢了。”
百香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手裡的帕子攪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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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頭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小嘴緊緊的抿着,表情很難看,好像做噩夢了。
百香看着躺在牀上的小姐,拿着帕子輕輕的把她額上的汗抹去,唱起了她家小姐最喜歡的搖籃曲。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在這裡,你問我呀爲何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手掌慢慢的撫着她的胸口,給她順順氣。
“水……”
百香聽到她家小姐說話了,又是驚喜又是心疼,急匆匆的拿着水杯遞給她。
慕容月一口氣給喝光了,慢慢的睜開紅腫的眼睛,看起來哭了很久。
百香心疼的看着她家小姐道:“小姐終於醒了,是慕容雪把小姐推下閣樓的,奴婢親眼看見,小姐要相信奴婢啊,這慕容雪不是好人。”
慕容月看着百香鼻頭一酸,原來上一世百香就看出來她這個妹妹不是省油的燈,偏的她就識人不清,錯把魚目當珍珠,害的百香慘死,百香直到死都在維護她啊。
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
“小姐,我們這就去找大夫人討公道,夫人最疼小姐,咱們小姐不受這窩囊氣!”
慕容月被百香逗笑了,她是要討公道,但是她卻不會讓慕容雪這麼輕易崩盤,她慕容月受的苦也會讓慕容雪母女百倍償還。
“不急。”
“百香,陪我出去一趟。”
“小姐,這久病剛醒不適合出門見風,萬一感染風寒怎麼得了啊,奴婢怎麼向大夫人交代啊,小姐!”
慕容月拖着衣服就跑了出去。
府外下起了小雪。
一位少年映入眼簾,翩翩公子俏佳人,眉宇間是沉着穩重與貴氣,雖然穿着粗布衣裳卻擋不住身上的貴氣與風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不就是鏡零令嗎,令臣大人,上輩子隻手遮天的權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在她死後爲她凌亂的軀體遮住布的那個人。
大腿,得趕緊抱!
“令哥哥,這麼冷的天在這幹什麼呀,冷不冷呀?”
慕容月用胖乎乎的小手手拽着鏡零令的衣袖,眼圈紅紅的,其實她很怕這個令臣哥哥,畢竟要抱的大腿是殺人如麻的天下權臣。
………
鏡零令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可隨之的是更加的厭惡。
他毫不留情的打開她的手,眼神充滿戾氣。
“這是你的桃木劍,拿走!剩下的叫人去我房裡拿,一百個不多不少。”
慕容月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來這個桃木劍是鏡零令最喜歡的玩物,她想拿來嘲笑他,可惜他不肯,她就到大夫人哪裡打小報告,大夫人一氣之下讓他做一百個送給自己。
慕容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眼圈更紅了,眼淚不爭氣的流。
“令哥哥,從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要桃木劍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以前都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慕容月邊說邊抖肩膀,小鼻涕一抽一抽的,雪飄在她的臉頰,鼻子凍的紅紅的,看起來很滑稽。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鏡零令根本不想理她。
百香氣憤的瞪着鏡零令,指着他的鼻子罵。
“你別不識好歹,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小姐說話,我要告訴夫人,讓她狠狠的罰你!”
慕容月想說什麼,眼睛卻一黑,暈倒了。
“自便。”
鏡零令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