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慕容月白了白旁邊的官兵。
至於嗎,對付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需要這麼多人押送嗎?
身後跟了莫約有三十多個人,以慕容月爲首,像極了黑幫老大。
後面的小弟屁顛兒屁顛兒的跟着,一點都沒放鬆。
地牢黑漆漆的,裡面還有一股酸臭味兒,掐着鼻子都聞的難受。
她和重級死刑犯關押在一起,裡面的人面色不善,都是犯了死罪纔會被關押在這兒。
他們身上帶着重重的鐵鏈子,衣服破露不堪,遍體鱗傷的身體粗壯結實。
慕容月被打量的看着有些不自在,有的人的眼神讓她覺得很噁心。
“喂,新來的,快過來給爺爺們磕個頭。”
長的黑黢黢的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適可而止。
“小姑娘,你犯了什麼事兒?爲什麼會被關在這兒?”
這個人的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沒有剛纔那人的狂傲不羈,讓人忍不住偷偷看一眼。
慕容月也不例外,她擡頭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她。
兩人四目相對,少女的臉粉粉嫩嫩的,薄脣輕言,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飛。
那人先是一驚,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老鼠在腳下竄來竄去,有一隻的正在咬慕容月的衣服。
她輕輕的蹲下猛地摁住,一隻活蹦亂跳的老鼠頓時沒了生氣,死死的趴在她的手上。
衆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個黃毛丫頭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吃吧。”慕容月把老鼠遞給他。
“這怎麼吃啊…就是就是……”衆人唏噓一片。
她笑了笑,漆黑的地牢就像有了光,明亮照人。
只見老鼠的骨蓋被翻起,露出大片的白髓,血淋淋的有些令人反胃。
不過被關在這裡的人吃的都是殘羹剩飯,他們已經太久沒吃過肉了。
在他們眼中,這纔是最美味的食物。
上輩子她被關在地牢的那幾年,經常沒有飯吃,餓了就偷偷吃老鼠………
這些慘痛的記憶在她腦海裡若隱若現,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折磨她。
就算被關在地牢裡也要好好生活,只有活下去纔有機會。
慕容月看着瘋搶老鼠的人勾起嘴角,她敲了敲鐵板門。
“兄弟們!等一下!”
衆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她。
“我知道你們當中太多人有恩怨,我也是遭人陷害纔到此處來的。”
“可你們當真願意屈服於此?一輩子見不得光嗎?”
下面有些人捏緊了拳頭,他們有太多的心酸苦楚無人訴說。
慕容月站起身抱了抱拳“在下慕容月,各位多多指教。”
一位勇士揮了揮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她身形嬌小,但也靈活多變,加上內力還挺強的,幾個回合下來,勇士已經被打趴下。
雖然慕容月也沒好哪裡去,她的肚子被狠狠的踹了一腳,踉踉蹌蹌的舉起手。
“我…我贏了!”
又是幾輪下來,慕容月吊打所有挑戰者,只是自己也受了很多傷。
他們漸漸對這個小丫頭另眼相看,發現她真的有兩下子。
這個團體也開始接受她,不再歧視與偏見。
慕容月擦了擦嘴角的血,乾咳了一聲,她蹲在牆角揉着肚子有些不舒服。
“這羣崽子下手也忒狠了吧……我的小胳膊小腿喲……”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漢閉着一隻眼睛,殘的殘廢的廢。
你這小丫頭下手才真的毒……
她望着高高的窗戶,略微能看到月亮投進的光線,給昏暗的地牢抹上了一層暗淡的光。
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都對這個小丫頭很好奇。
“小姑娘,你家住哪兒啊?”
“妮娃兒,等你出去能不能幫俺給俺娘捎個口信。”
………
很快,她就成了牢獄團寵小福寶,在裡面過的可謂是風生水起。
他們都把她當成妹妹般照顧。
貴亭裡,果盤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什……什麼!?”
大夫人的手微微顫抖着,身子有些站不穩。
“你說嬌嬌被關進官府了?”
百香抖着肩,眼淚嘩嘩的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回……回夫人的話,都怪奴婢沒看好小姐……嗚嗚。”
大夫人暈倒過去,臉色蒼白。
慕容府風起雲涌,一夜之間變了天。
大夫人臥病在牀,慕容請讓花天酒地,連好幾年盛產的農田也虧損不少。
言兔喘着氣來到鏡零令的門口外。
“主……主子!不好了!”
三七看見言兔高興的不得了,又是給她倒水又是給她扇風的。
“兔兔,你慢點說。”
她往裡面瞅了瞅,一臉不耐煩的推開他。
“滾犢子,小姐被官府抓走了!”
三七閃着大眼睛看她,眼裡倒映着她的身影,根本聽不進她在說什麼。
他的嘴都差點笑歪“哪個小姐啊……”
“慕!容!月!”
三七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然後發了瘋似的衝向後院。
“主子!主子!不好了!小小姐被關進官府了!”
鏡零令在跟李子硯對弈,手中即將落下的黑子停在了空中。
他的劍眉皺了皺,手中的黑子頓時粉碎成末。
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去看看。”
李子硯起身扶手送別“主子,切莫忘記咱們的任務,還望主子謹慎行事。”
三七無語的撇了眼他。
不就是娘娘身邊的狗腿子嗎,也輪的到他來對主子指手畫腳?
“你特麼閉嘴!那是主子的妹妹,主子可是好哥哥,你以爲都跟你一樣!”
鏡零令的腳懸在了半空,背影異常詭異,不禁讓人瑟瑟發抖。
“這個月恭房歸你了。”
李子硯瞅了一眼絕望的三七,嘴角噙着笑嘲諷他,不道德的笑出了聲。
“下個月歸你。”
三七:你禮貌嗎?
李子硯:對不起,我錯了。
鏡零令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讓他最疑惑的是小丫頭爲什麼要去查柳氏的死因。
她很貪生怕死,爲什麼還要這蹚渾水?
去官府的路上堵的不行,大街小巷擠滿了人。
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氣,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