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喜滋滋的望着兩人,露出姨母笑。
他們倆被這灼熱的光線盯着看,有些不自在。
政瀾清咳了一聲,紅着臉抽回了手。
鏡零令看見小丫頭笑了,心裡也滋潤了不少,把他縮回的手又拽了回來。
“多握握,我冷。”
政瀾表示很無奈,低着頭輕笑着。
“我打算離開了,你們好好保重。”
慕容月並沒有很吃驚,倒是鏡零令有些意外。
“當真?”
政瀾拂袖行禮,分外俊朗。
“今天就走,這段日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本無意將他困在這牢籠,遲早要來的事總歸是來了。
“一路順風。”
………
慕容月想取點藥出來,可鏡零令太黏人了,根本不讓走,真是拿他沒辦法。
“百香,去把玉露金創膏拿來。”
“是,小姐。”
本是晴朗的天氣,一轉眼狂風大作,烏雲密佈,看起來陰森恐怖。
百香被一個神秘人捂住了嘴,拖到角落裡不能動彈。
“唔……唔…”
“別動,告訴你家小姐,柳氏之死有蹊蹺,她必須查!”
“不然星盤扭轉,她改變了歷史的進度,那就由我把它拉回正軌!”
緊接着神秘人把百香打暈放在地上,一閃而過,再也不見了蹤跡。
“百香?百香?”
慕容月拍着百香的小臉,有些擔心的看着她,怎麼在這兒睡着了。
百香眯了眯眼睛,驚恐的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你這傻丫頭怕不是做夢了吧。”
才半柱香的功夫怎麼會有刺客闖進來。
“他……說小姐必須查柳氏的死,有蹊蹺!若是不聽……”
慕容月有些好奇,她也知道柳氏的死不簡單,帶着嘻笑問她。
“若是不聽,他拿我怎麼樣啊?”
“星盤逆轉,小姐改變了歷史進度,由他拉回正軌。”
“我真的沒有做夢,真的有刺客。”
百香把神秘人的話全部告訴了慕容月,眼神堅定不移。
慕容月心裡有些震驚,星盤………逆轉……歷史……進度,它怎麼知道……
莫非自己重生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了?
恍如晴天霹靂,她心頭狠狠一震,竟有些害怕。
倘若真是這樣,她不就完了,重生被人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歷史確實被她打亂了,畢竟上輩子柳氏還沒死那麼早,她也很想知道是誰殺了她。
走到這一步也只能聽它的話了,不能不查。
“查,必須查!”
百香有些慫,卻很擔心她。
“小姐,那人指不定就是個瘋子,神神叨叨的,這多危險啊,還是不要去了吧。”
慕容月皺了皺眉,用指頭戳了戳她的腦門。
“笨百香,好好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本小姐不會有事的,我就去看看。”
是夜,狂風怒號,點點雨滴敲打在窗前。
少女穿着縮身黑服,俊俏翩翩,不知道的人卻以爲是個帥氣的公子哥。
她拿着一柄油紙傘,手提一盞黃油燈。
昏暗的光線籠罩在漆黑的屋子裡詭譎怪誕。
房間裡有些發黴的氣味很不好聞,老鼠四處逃竄。
柳氏生前住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慕容月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翻着東西。
蜘蛛網一層層的掛在牆上,很難不碰到。
好在她帶了面布,灰也嗆不到她。
她在一個玉杯盞子面前停下了腳步。
這個東西好奇怪……爲什麼房間裡的東西都很凌亂,唯獨這個杯具……
慕容月伸手摸了摸玉盞,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突然,她的背後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肩膀,威脅的語氣質問她。
“你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措不及防,身子也有些發軟。
“我問你是誰?!”
那人顯然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了,急躁的語氣帶有絲絲惱怒。
慕容月一掌推開她,那人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慕容月?!”
昏暗的光線照的少女的五官更加精緻,即使只漏了半張臉她也認得出!
慕容月皺了皺眉頭,竟然是慕容雪。
“賤人,你殺了我母親!我要報仇!”
“人不是我殺的。”
慕容雪從地上爬起來,眼神惡毒憤怒。
這個賤人殺了她母親居然還敢來消聲滅跡,正好被她逮了個正着。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不就是毀屍滅跡嗎?”
“別告訴我,你是來幫我母親找兇手的,因爲兇手就是你!慕容月!”
慕容月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駁她的話。
慕容雪已經認定她是兇手了,罪名怎麼洗也洗不掉。
“來人吶!救命!有賊人!”
慕容雪得意的望着她,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妹妹,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蠢,殺了人還敢來此地,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柳氏不是我殺的。”
“騙人!我要報官!”
慕容月可不想躺着蹚渾水,轉身就要走。
她的腿被人抱的死死的,低頭一看,慕容雪正淚眼婆娑的望着她。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準沒好事!
“妹妹,求求你就認了吧,你柳媽媽的生前待你不薄,你怎麼狠的下心啊……”
慕容月瞳孔微縮,她在說什麼!人不是她殺的。
房門被一腳推開,十幾個官兵圍在一起,場面很壓抑。
“來人,把這個殺人兇手拿下。”
“慕容月啊慕容月,你怎麼這麼惡毒,不就是讓你在婚宴道個歉嗎,你就把你姨母殺了?”
她被好幾個官兵銬住,動都動不了,雖然身體有內力,但寡不敵衆。
“周安!相信我,人不是我殺的!”
慕容月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一刻她竟有些幻想他能選擇相信她。
周安扶起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的慕容雪,輕輕的安慰她。
轉頭對官兵打了一聲招呼“她要是不安分直接打就是,帶去官府!”
“是!”
慕容月不想傷心,但是還是好心痛。
周安偏心慕容雪,爹爹也偏心她,就連不認識的人都偏心她!
一路上,慕容月沒有說一句話,像個死人一樣被拖拖拽拽。
公堂升起火紅的蠟燭,這些光諷刺的照進她的眼睛。
“大人,求您一定要爲小女子申冤啊,草民的生母……已經被歹人害死了。嗚嗚…”
慕容雪跪在地上哭,真情演繹,臺上的官員也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