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寒的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怎麼?在生我的氣?”
董葉兒搖頭:“沒有,怎麼會?是太子殿下在生我的氣。”
沉如寒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指尖,在脣邊啄了啄:“還說不生氣,剛剛叫我什麼?”
董葉兒露出的眼睛水光盈盈,無比委屈道:“我不敢,我以爲……如寒哥哥再也不會要我了,要丟棄葉兒了。”
沉如寒低頭,吻去她的淚,聲音暗啞:“再叫一遍。”
“如寒哥哥……”
沉如寒伸手要掀開她的面紗,董葉兒心頭一慌,急忙拉住他的手。
“如寒哥哥來找葉兒,是有什麼事嗎?”
沉如寒點頭:“嗯,有件事想請葉兒幫忙。”
“如寒哥哥如此厲害,葉兒能幫你什麼忙?”她嬌羞的扭過身子,還使起小性來了。
沉如寒嘴角的冷笑一勾即收,手握住她肩膀:“好了,是我的錯,不該兇你,那天也是太生氣了。”
董葉兒見好就收,輕輕點頭:“那如寒哥哥說,想讓葉兒做什麼?”
“右相的千金,你見過的,宋小姐,不知怎麼的生病了,請了好多大夫都瞧不好,他也求父皇的恩典,讓太醫去瞧過,但也沒有什麼進展,葉兒,他來求本宮,想讓你去給瞧瞧。”
董葉兒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個該死的宋曼柔!
算算日子,的確是到該發作的時候,這兩天焦頭爛額,把她都給忘了。
董葉兒迅速在心裡盤算,剛開始的時候,就是想弄死宋曼柔,看得出來,宋曼柔對沉如寒也有非分之想,她又是右相的女兒,還有才女之名。
從各方面都是勁敵。
不過,現在她急需沉如寒的信任,這倒是個機會,畢竟,眼下宋曼柔的病只有她能治。
董葉兒簡直佩服自己,無形中又幫了自己一次。
“如寒哥哥,我和宋小姐並沒有什麼交情,她出身好,我自是比不上的,那日她來府裡作客,還對我多有譏諷,我也不敢多說什麼,今日她有所求,我心裡其實不想去,不過……”
董葉兒看着沉如寒,眼睛裡滿是深情:“爲了如寒哥哥,葉兒什麼也願意做,就算宋小姐不念我的恩,我也義無反顧。”
沉如寒動情的把她摟住:“好葉兒,你的情意我都知道,你放心,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第一位,若不是宋曼柔是右相的女兒,我也不會管。”
他們倆一起出發去宋家,董葉兒摸摸人錦囊裡的解藥,胸有成竹。
……
山香卻是滿心忐忑,到康福藥鋪直接走後門,裡面的夥計開門見是她,急忙把事情經過一說。
山香心裡更亂:“行了,別說了!小姐說,把鋪子賣掉,你趕緊把牌子掛出去。”
夥計也沒辦法,按她說的做。
在藥鋪對面大茶棚等着的白芍放下茶盞過來,操着一口外地話問道:“你們這鋪子要賣?”
小夥計看她幾眼,見她穿着丫環服飾,看樣子是個大戶人家的,帶她和山香接了頭。
一個急着賣,一個打意買,很快達成交易。
白雲淺從小藥房出來的時候,白芍正好回來。
“小姐,一切辦妥了,這是房契,另外,奴婢還和對方一起去官府過了契。”
白雲淺展開一瞧,舊的房契已經換成新的,上面不只有官府加蓋的大印,還有新主人的名字。
這樣即便以後真有什麼矛盾,董葉兒也是無力迴天了。
白雲淺喜笑顏開:“做得好,白芍,小姐得好好賞你。”
“奴婢不要賞,只要跟着小姐好好做事,奴婢現在的日子就是神仙日子。”
白雲淺忍不住樂:“這才哪到哪,白芍,放心,小姐不會虧待你。”
她拿了一瓶新做的美容膏給白芍:“這個給你,每天洗臉以後抹一抹。”
白芍微紅着臉收下。
從院門外進來的洲兒停住腳步,眼中閃過幾分不甘。
接下來兩天,白雲淺就在小藥房裡忙,讓白芍把買下來的康福藥鋪摘下招牌,重新定做新牌匾,按照她畫的圖紙訂做小櫃子。
主僕倆忙得不可開交。
直到第三天上午,白雲淺拿着小藥箱,匆忙趕去戰王府。
一進書房院子,看到風一又在照小鏡子,她忍着笑湊過去問:“我這裡有美鬍子的藥,要不要來一顆?”
風一哼了一聲:“王爺還沒回來呢!”
“還沒回來?幹什麼去了?”
“當然是上朝,我們王爺忙得很。”
言外之意,別總是給我們王爺惹麻煩。
“那行,我在這等他。”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瞅着太陽越來越高,明顯早過了該下朝的時間,還不見沉如莫回來。
白雲淺的心裡有點打鼓。
前兩天她和沉如莫狠狠算計了沉如寒,依對方陰險歹毒的性子,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
該不會是對沉如莫出手了?
她有些坐不住,放下藥箱去王府門口張望。
剛到門口,就聽到不少人在議論。
“聽說了嗎?好傢伙,有幾十顆人頭呢!”
“聽說了,都掛在城門上了,那還能不知道?”
“你們說契丹人也是,沒事跑到咱們這邊來幹什麼?”
“唉,沒安好心唄!前些年在咱們邊境上燒傷搶掠,眼饞咱們的國土和東西,要不是因爲戰王殿下,他們指不定得狂成什麼樣呢!”
“說得也是。”
“不過,現在戰王殿下不能再上戰場了,你們說,契丹人會不會捲土重來?”
“難說,這次就是徵兆啊。”
“不用怕他們,八殿下也是有勇有謀的,這次不就是他帶人滅的那些人?”
白雲淺聽得一頭霧水,聽到有人誇八殿下,微微撇嘴。
八殿下沉如風?也就是嘴上功夫好吧?
正在金殿上的沉如風突然打了個噴嚏。
皇帝看着他,心情愉悅:“老八,是不是感染風寒了?”
“沒事,父皇,兒臣好得很!”沉如風一拍胸口。
他身上穿着金色鎧甲,倒有平日沒有的英姿,皇帝瞧着他,頗有幾分當年沉如莫的風采。
皇帝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兒子,心中微嘆:“戰王,你怎麼說?”
沉如莫擡眸,語氣淡定:“父皇,這些人應該就是牛忠力的手下,他們伺機而動,想必也是爲了給牛忠力報仇,依兒臣看,還是由太子殿下說說吧。”
心裡早就揣着一團火的沉如寒聽到自己被點名,當場就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