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擡步時,踢到了地上凌亂的空酒瓶,Duang得一聲。
就是那一聲,彷彿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經,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掀了桌子。
他眸間泛紅,握拳砸了自己的腦袋,盯着喬木,慍怒地低吼:
“把藥給我!”
喬木有點慫,掛斷了電話,默默地往後退,安撫着:
“晏哥,你冷靜點,嫂子她馬上就來。”
宴時遇似乎是喝醉了,神志不清,嘴裡嘟囔着:
“騙人,她不要我了,一直都沒來找我。”
說着,像個小孩子一樣,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
他的頭好疼,好像要炸了一樣。
腦海裡只有一些念想,吃點藥就不疼了。
或者小檀兒抱抱就好。
“晏哥,你喝太多了,不能吃藥,會出人命的。”
喬木懼得慌,只敢站遠了看着,不敢靠近。
他是真怕晏哥會發狂搶藥,於是趁着他難受,快速溜出了包廂,把宴時遇一個人關在了包廂裡。
姜檀兒是一刻鐘後趕到的。
“姜小姐,你終於來了。”
喬木快哭了,他覺得見到姜檀兒,比見到他親媽還感動。
姜檀兒嗯了一聲,等着喬木打開房門。
宴時遇就乖乖地站在門口,皺着眉。
臉色是那種死氣沉沉的冷白。
望見姜檀兒時,眼眸一剎那緊了。
彷彿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有點慌。
“哪兒不舒服?”
姜檀兒看着他問。
“頭疼。”
宴時遇老老實實地交代。
姜檀兒衝他伸了手:“要不要跟我回家?”
宴時遇聽話地握住,被她牽着走,一點沒鬧。
喬木:……
姜小姐可比藥好使多了。
姜檀兒把人接回了瀾園,進了自己的公寓。
宴時遇乖乖地跟着,她走哪兒,他跟去哪兒。
姜檀兒把人按在沙發上,站在他面前。
“宴時遇,你又耍小性子?”
她今天簡直是鬱悶透了,倆閨蜜沒一個省心,再加上家裡這個男人跟着鬧。
宴時遇安靜地望着她,眼底的深情彷彿要把她整個人都淹沒。
她又追問:“爲什麼喝酒?”
男人低頭,像個失落的孩子,委屈到難以抑制:
“小檀兒不願意嫁給哥哥了。”
姜檀兒扶額,瘋批怎麼跟個小姑娘似地,只能寵着順着,一點違揹他意願的話都不能聽。
他太敏感了。
只要一絲異樣,都會情緒不受控制。
見她沒說話,宴時遇蹙眉,小聲解釋:
“小檀兒,我不是在逼你嫁給我,我就是頭疼,安靜不下來。”
他好像惹了她心煩了。
可他總在不安。
連親生父母都可以拋棄他,小檀兒也可以。
姜檀兒微微地揚了脣角,順勢坐在了宴時遇腿上,軟軟地望着他:
“是不是親一下就會好了?”
宴時遇一怔,點了頭。
姜檀兒側頭埋進了他的頸窩。
他的喉結在她靠近時,就開始止不住地顫動。
脣瓣貼上去的一瞬,喉結滑動得更劇烈了。
她是沒忍住,笑了,“宴時遇,你動情了,真沒出息。”
男人嗯了一聲,禁不住做了吞嚥的小動作,瞳底瀰漫着慾望。
她明明說得是親,不是咬。
竟然用牙齒磨他,真會挑事。
“你不是吃定我喜歡你,還在乎那一張結婚證?”
姜檀兒柔聲問,低頭解開了他襯衣上的第一粒釦子。
接着又去摸第二粒釦子。
她的動作不快,甚至有點過慢了,讓凝着她的男人有點焦躁,喉結顫動得更清晰。
“宴時遇,你是JTR的總裁?”
姜檀兒稍稍停頓了一下,放下了手。
宴時遇低啞地嗯了一聲,掌心覆在白皙的小手上,又把她的手按回到半解的扣子上,盯着她解開第二粒釦子。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指尖和釦子上。
彷彿問什麼都會回答似地。
“你爲什麼要讓Sara收購JS集團?你該知道我會不高興。”
姜檀兒並沒有碰第三粒釦子,而是抓緊了他的衣襟,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宴時遇搖頭,着急跟她解釋:
“哥哥很乖,不會惹你不開心。是Sara擅作主張,哥哥已經讓她滾了。”
姜檀兒:……
瘋批太聽話,她都不好發脾氣了。
於是默默地鬆了手。
可宴時遇不依,執拗地又把她的手送到他大敞的襯衣旁邊:
“小檀兒,繼續解釦子。你問什麼,哥哥都會回答。”
姜檀兒微懵,她是不是無意解鎖了瘋批的什麼屬性?
她是思慮了片刻,繼續解釦子,繼續問:“你在算計晏家?”
宴時遇搖頭,無辜地否認:“哥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姜檀兒傲嬌地冷哼哼。
商界可都在瘋傳海外JTR財團要聯手晏家擠掉姜家。
如果宴時遇是JTR的總裁,那他根本不可能跟晏家合作。
除非,他給晏家挖了個天大的坑,等他們跳。
姜檀兒更好奇了,用力抓了襯衣,愣是把最後幾顆釦子給拽脫線了。
她昂着美色過濃的臉蛋,逼問:
“宴時遇,告訴我你在算計什麼,不許裝傻。”
宴時遇只是低頭望了一眼若隱若現的小腹,脣角肆意地揚起了。
大手抓了剛好可以一手握住的小蠻腰。
“沒裝傻,沒算計,是晏家太貪心,自己送上門的。”
晏家過於爭權奪利,本來就是四大家族之首,可仍是野心勃勃地窺視姜家的財力。
人心不足蛇吞象。
宴時遇鄙夷地訕笑:“他們傻,連JTR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姜檀兒:……
所以JTR什麼意思?
她就挺不知道的,默默地望着他:“是什麼意思?”
宴時遇寵溺地低語一句:“小傻瓜,姜檀兒。”
姜檀兒本尊是懵了一圈又一圈,傻乎乎地跟他對視,默默地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JTR?
JTR!
姜檀兒的拼音縮寫!
簡直驚呆了。
JTR存在至少五年的歷史,一出現就斷層式地壟斷了全球的信息技術,成了最大的財團。
這麼推算起來,也就是說宴時遇沒在榕城遇見她以前,就以她的名字命名了自己的公司。
她是欲言又止,“你……你就那麼喜歡我?”
宴時遇點頭,像極了得了寵的孩子。
不只是喜歡,是癡迷成癮。
他在十八歲那年就立好了遺囑,姜檀兒是他所有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他的聲音在發顫,藉着酒勁兒扯着她的小裙子:
“小檀兒,你答應過會給哥哥安全感,現在給我。”
話音落地,客廳裡迴響着布料撕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