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兒懵懵地眨着眼。
瘋批剛突然抱她,她差點下意識打人了。
瞧着他眼神裡的危險信號,腦子一個激靈,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被她配音撩出感覺了?
“爲什麼病了?哪兒不舒服?”
姜檀兒笑嘻嘻地追問。
瘋批就這麼純情?
上次還被她逮到看小視頻,那小視頻可比剛纔她嗯嗯那兩句勁爆多了。
“大概是發熱了,燒得難受,要吃退燒藥。”
宴時遇難受得厲害,說話時,聲音啞得厲害,直勾勾地盯着小姑娘的櫻脣。
想咬,又怕她生氣。
姜檀兒被他這幅難堪的表情,逗樂了,誠心尋他開心。
腦袋一擡,迅速親了他下巴。
宴時遇:……
腦海裡有什麼東西炸裂了。
“哥哥,你是不是被我掰彎了?”
她的本音和僞音可以切換自如。
她可以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也可以是傲嬌的少年郎。
“我……”
宴時遇哽住,說不出話。
他腦海裡的慾望已經衝破了理智。
他要吃藥。
醫生說過,如果他腦海裡有危險念頭,就必須即刻服藥。
他腦海裡此刻就有危險的想法。
想要把她關起來,然後做一些曾經讓他反胃的事……
宴時遇迅速起身,從褲兜裡掏出一白色藥瓶,倒出幾粒藥丸就往嘴裡送。
“你在吃什麼藥?”
姜檀兒狐疑。
瘋批沒有什麼犯病跡象。
“抑制情緒的藥。”
宴時遇應着,重新把藥瓶收好,放回褲兜裡。
他不能靠小檀兒太近,會有不受他控制的念頭出現。
“給我看看。”
姜檀兒伸手要。
宴時遇乖乖地遞給她。
瓶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西語。
她仔細地研究了一番,就是一種讓人清心寡慾的藥,抑制人躁動的情緒,副作用是會打亂人體內的平衡,導致人的身體越來越弱。
“我有讓你不舒服嗎?”
她擡眸詢問,剛就是尋他開心的。
宴時遇一愣,點了點頭。
“你覺得難受可以告訴我,不要隨隨便便吃藥。”
姜檀兒叮囑,隨手將丟進垃圾桶。
宴時遇是眼神一緊,下意識想要去撿,卻被她拉住了。
“你俯身,太高了。”
姜檀兒哄着。
趁着宴時遇壓低身子,踮着腳,親了他一下。
在他耳邊低語:“難受了,你可以親我,你以前不是挺會的。”
宴時遇:……
他是僵在原地,沒敢動彈。
自從看過宴少琛壓着一個女孩子,儘管那女孩子不是小檀兒,他的病就重了。
他以前就特別特別討厭有異性碰她,他連自己都討厭。
那以後更是看不得誰碰她。
她跟祁肆的合影,讓他發狂,嚇跑了心理醫生。
喬木給他拍得照片裡,姜江跟小檀兒特別親暱,他不喜歡,所以回國了。
昨晚的直播,姜江跟小檀兒也是特別親暱,他受不了,就砸了好多好多東西。
出現在她面前的前一刻,他真得有吃了好多藥,幾乎是胡亂吃的。
“你剛沒睡好,現在睡吧,我陪着你。”
姜檀兒指了指沙發。
宴時遇不願意,搖了搖頭,“可以睡牀嗎?”
他腿長,沙發放不下。
姜檀兒笑嘻嘻地點了頭。
換做其他人,一進門就要睡她的牀,她會立馬立地打爆對方的腦袋。
次臥是米黃色碎花牆紙,淡淡的色調,小清新,不古板。
牀單被套是淺紫色,繡着小巧的蒲公英圖案。
來自於團長的直女審美。
宴時遇一個大男人躺在上面,有點格格不入。
他是靠裡側躺,外面空出來一大片位置,眼巴巴地望着她。
姜檀兒淺淺地嘆了口氣,而後褪了鞋子,跟他並排躺着。
“小檀兒,哥哥可以抱你嗎?現在睡不着。”
宴時遇側身,望着她,眼神特別無助。
姜檀兒:……
戰鬥力明明是惡狼級別的,在她面前卻總是可可憐憐的。
還沒點頭,強而有力的手臂已經把她攬了過去,塞進懷裡。
沒過幾分鐘,耳邊的呼吸聲平穩了。
說好的要吃安眠藥才能睡着?
瘋批睡了,她是睡不着,默默地扒拉手機。
瞧見祁肆給她發了消息,就點了進去。
【小姑娘,阿遇去找你了吧?】
她默默地給祁肆回了消息。
【睡着了。】
祁肆很快回復了過來。
【我打聽過,一百多天了,他幾乎沒正常睡過了,都是吃大量的安眠藥,沒有安眠藥,就一直醒着。】
姜檀兒怔住。
祁肆的消息又來了。
【沒出國前,他不是這樣的。】
【他現在抗拒心理調解,只願意親近你。】
【照顧好阿遇,小爺可以把身家性命都給你。】
姜檀兒淺淺地嘆了口氣。
瘋批到底是有多少執念在她身上。
不就是小時候被她追過,不至於對她這麼執着。
好像對她犯過滔天大錯似地。
她是盯着宴時遇看。
精雕的臉頰線順暢,沒有一絲一毫的冗沉,眉眼如畫,薄脣染了硃色,妥妥一張美人臉。
明明生着一張天選之子的模樣,命運卻那麼慘烈,攤上那麼個母親。
盯着盯着,她自己也犯困,跟着睡了。
室內的光線由着明媚逐漸暗淡。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睜眼太陽已經跑到西邊去了。
宴時遇還在睡,睡得特別沉,似乎是要把先前沒睡的全部補回來。
姿勢似乎都沒動過,手臂仍然環在她腰間。
要不是他有心跳,她真要懷疑人不是過去了。
“宴時遇,宴時遇……”
她接連喊了幾聲。
宴時遇是迷迷糊糊地往她身邊靠。
眸子裡含着幾分朦朧的睡意,執拗地要求:
“小檀兒,可不可以以後都叫哥哥?”
他不愛聽她叫自己的名字。
他原本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姜檀兒:……
是不是有點太膩歪。
原本她也只有哄他的時候纔會叫哥哥。
“以後再說。你準備好了嗎?跟我去見大哥。”
她得給大哥一個交代。
宴時遇的眼神,肉眼可見地沉了,甚至不願意說話。
他本能地排斥。
“你欠我大哥一個道歉,我也是。如果我大哥醒不過來,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姜檀兒認真。
她必須要去,而且要讓罪魁禍首跪着給大哥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