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我很珍惜你。我把你當成是我唯一的姐妹。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對我的。夭夭我想和你說清楚。我確實是想要做王爺的側妃，可我想要的只是這個名分。我也承認，你說的三分僥倖，我心裡確實是有……可那很卑微很卑微，是在你能認可的情況下……”
陶夭的情緒也顯得十分的激動：“你這是在一次有一次的瘋狂的踐踏我的底線。你是在一點一點的逼迫我讓步！最終達到你的目的。鈍刀子割肉，不疼……是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陶夭，孔月華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陶夭的對手，渾身顫抖的看着陶夭：“我……我不會！夭夭，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其實……”
孔月華狼狽到了極致的跌坐在地上，苦笑道：“我真的只是需要一個名分，來……維持我可憐的自尊。我知道，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給我這個機會。我承認，我一開始接近你，確實是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可是……夭夭，你相信我，我沒有要和你搶奪王爺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和王爺之間的情比金堅，我也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第三個人。我只是想要託身於規王府，希望能夠得道庇佑罷了！夭夭，你相信我！”
陶夭神色冷漠的看着孔月華，半晌才道：“孔月華，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你。”
孔月華像是看見了一縷希望一樣的掙扎到了陶夭身邊，拉着陶夭的手：“夭夭，我不知道你會不會願意相信我。可是，我求你相信我……即便是我入了規王府，我也不會真的成爲王爺的女人。我只是替你們擋住宗室的風波。我可以一輩子不做王爺的女人，我發誓，我用生命發誓。至於你說的那三分僥倖……”
孔月華的眼神中浮現出幾分苦澀的搖頭道：“或許，我心裡真的有。可是我知道，那不現實，你知道爲什麼嗎？夭夭？”
看着孔月華這痛苦到了極致的樣子，陶夭的心頭咯噔了一聲，在這麼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了孔月華的身體裡的傷痛即將破繭而出。
若是前世的陶夭，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孔月華。
可是如今的陶夭，確實是做不到毫無保留的去信任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孔月華，沉聲道：“孔姐姐，我知道，說出真相可能會讓你十分的痛苦。可是，這個真相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你是我在京城唯一一個相信的女人。若是你都欺騙我了……那我真的覺得，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陶夭不能說，你是我重生以來，相信的第一個人。若是你都不能相信，那我……還有誰可以相信。
孔月華愣了愣，緊緊的握住陶夭的手，認認真真的承諾道：“夭夭，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我還是要求你，當你知道真相之後，請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就算是……”
孔月華苦笑道：“就算是，你不願意讓我幫你們這個忙。不願意讓規王府給我任何庇佑，我都……無怨無悔。因爲，我是真心的珍惜你這個姐妹。你這個唯一可以陪着我馳騁馬上的姐妹。不像是她們，爲了打馬球取悅男人，才特意學的那種。”
孔月華的鄭重其事，也讓陶夭多了幾分鄭重，眼神閃了閃：“就算是慕子規，也不能說嗎？”
孔月華愣住了，她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此刻看着陶夭說出來，孔月華一時間還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畢竟在孔月華的心裡……慕子規確實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她不願意在慕子規的面前有任何瑕疵。
雖然說……可能有瑕疵，慕子規也不會介意。
可她私心裡，還是希望能夠在慕子規的身邊佔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小塊兒地地方，起碼能讓他記得住，王府裡，有一個人叫做孔月華，是他的側妃，是他的女人。
哪怕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夫妻之事，可她想要這個名分。
孔月華並不知道，陶夭之所以願意給她一個機會，是看在她用一生在追隨慕子規的份兒上。
如果說陶夭是來彌補前世所有遺憾的，那陶夭覺得，孔月華這個值得自己敬佩的女人，也應該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遺憾。
若這就是她堅持的……若……這就是她一定要的……
陶夭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會在一定程度上成全。
陶夭覺得自己是太過於心軟了，竟然這樣輕易的就決定要將慕子規讓出去了。
她覺得，如果有誰能讓她破例，那就一定是孔月華。
陶夭脣角的苦澀，落入孔月華的眼睛裡，就像是給了孔月華一劑強心針一樣。
孔月華只覺得自己身上有了無限的勇氣，臉上浮現出幾分悍不畏死的笑容：“夭夭將來是要和王爺合爲一體的人，你知道了，和王爺知道了，並沒有任何差別。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是你能知道，王爺不能知道的。當然……你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讓王爺知道。夭夭……”
孔月華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陶夭的手：“我將我的命運，都交給你了。”
陶夭還沒來得及說一句什麼，爲孔月華就飛快的靠近了陶夭的耳邊，輕輕的對陶夭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陶夭的臉色瞬間就僵硬了，看着孔月華那滿臉淚痕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釋然的樣子，陶夭只覺得自己無比心疼眼前的孔月華。
難怪……難怪前世的孔月華，會那樣跟在慕子規身邊。
難怪……
不知不覺，眼淚爬滿了陶夭的臉頰。
孔月華一邊哭一邊笑着對陶夭道：“夭夭，你別這樣，你別哭。你可不能哭呢。王爺說過了，他可是最喜歡看你笑的了。你千萬不要哭啊。你這樣哭了，我這心裡，可要怎麼辦纔好呢？”
陶夭擡着頭，努力的將眼淚逼了回去。
她不想讓孔月華覺得她是在同情她。
像是孔月華這樣的女子，可以有敬佩，可以有心疼，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同情！